飄天文學 > 一個老千的懺悔錄 >第029章 荷官體驗
    臨時荷官看了我一眼,把撲克遞給我後退了幾步。

    回頭看了一眼波叔,我大概能明白蛇哥的意思,讓我做荷官無非是想先考驗我的手法。

    波叔遠遠地盯着我,我拿起撲克開始洗牌。

    “媽的,快點兒、快點兒!”

    此時,這張鬥三公的賭桌極其熱鬧,面前的賭客有十餘人之多,後面還有好幾個站着看的。

    我和剛纔的臨時荷官只是一會兒換班的功夫,有幾個賭客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都不用細想,這些賭客十有八九都是輸錢了。

    其實在賭場這種地方,真正能憑運氣贏錢的能有幾個,大部分都是輸錢的水魚。每天來賭場的賭客成百上千,真正贏錢的可能就那麼幾個,有的可能是今天贏了錢,明天就連本帶利全輸了出去,最終最大的贏家肯定還是賭場。

    這道理簡單易懂,往往大多數賭客都明白,可是日復一日,賭場仍舊是人滿爲患。

    可你要說爲什麼還有那麼多賭客天天光顧,說起來就這麼玄乎。就像買彩票一樣,中五百萬的機率近乎是兩千萬分之一,甚至比你出門就被幾輛車同時撞上的概率還要低,可人們寧願相信自己中大獎,也絕不可能相信自己可能出車禍。

    這就是賭徒的心理,也是賭徒的悲哀!

    此時,我眼前的幾個賭客就已經挽起胳膊袖子,面紅耳赤,一副輸急眼了的樣子。

    我不動聲色的開始洗牌,第一把我就毫不顧忌的給剛纔叫囂得厲害的兩個賭徒發了個憋十。

    作爲場子裏的荷官,唯一的好處就是在這種賭桌上可以毫不掩飾的出千,只要你的千術足夠高明,就可以操控整個牌局。

    事實上,真正對於荷官的千術要求也不需要太高,我只需要瞞過這些賭徒的眼睛就行。

    因爲真正能看出荷官出千的其實只有三種人:一種是旁邊的明燈,明燈是負責抓千的,也就是賭桌的收益保障,所以他們不可能會拆荷官的臺;另一種是隱藏在賭桌上的暗燈,他們的職責和明燈一樣,但千術更加高明,隱蔽得也很深;還有一種自然就是混進場子裏的老千,這種人雖然也能看穿荷官的手腳,可他們本來就是來場子裏搞事情的,不可能蠢到抓千壞了賭場的好事,否則即使抓了千,自己也很可能出不了賭場的大門。

    所以,場子裏的荷官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好的差事,只需要保證自己面前的賭檯有穩定的收益就行。

    這一把我給自己發了一個五點,點數不算大,可我已經能夠保證穩贏了。

    場子上十餘個賭客,每個賭客面前三張撲克,憑我現在的水平,我雖然不敢保證每一把牌我都能面面俱到,可經過我這段日子的手法練習,我至少有九成把握清楚每一個賭客面前撲克的牌面。

    即使我給自己發一個一點,我同樣可以發幾個憋十給賭客保證自己贏錢。

    這一把我給自己發了一個五點,可是能夠超過五點的只有其中兩個賭客手裏的牌,剛纔叫囂的比較厲害的三個賭客手裏捏了兩個憋十和一個一點。

    “草!”

    開牌過後,立馬就是一陣叫罵聲。

    我心中暗暗一笑,不過臉上卻是面無表情,這種情況見得太多了,我已經見怪不怪。

    這些賭客即使輸了錢,心裏再有怨氣也不敢朝着荷官發火,畢竟荷官的後臺是整個賭場。

    不知不覺默默的發了一個多小時的牌,我感覺腰和腿都有些痠痛,看來荷官也不是這麼好乾的。

    我注意到波叔還在盯着我,他的目光基本停留在我的手上。

    我出千做局贏錢,時不時爲場上的賭客發一把福利牌,可基本上我一直使用的都是交叉假洗和釜底抽薪這兩個簡單的手法。

    雖然我明知道蛇哥有意考驗我的手法,可正是因爲如此我更要謹慎做局,我一定不能讓波叔這麼輕易的就打探到我的虛實。

    特別是陳大叔教我的幾個壓箱底的千術,不到迫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使用的。

    一直暗中觀察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看到波叔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在輕輕鬆了一口氣。

    一下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

    場上的賭客們玩得津津有味,可是發牌的荷官卻乏陳無味,特別是場上的牌局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時候,更是無聊透頂。

    我就像是一個發牌機器,直到下午六點的時候,纔有晚班的荷官跟我換班。

    一下午我也沒有細算這張賭桌贏了多少錢,因爲這些錢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但實際上作爲一個合格的荷官,必須應該清楚賭檯上的勝負盈虧。

    有些賭場裏對每張賭檯每天的收益會有要求,到一天結束的時候也會進行清算,但估計是第一天上班,波叔也並沒有跟我交代。

    好不容易換了班,我伸了一個懶腰打算去食堂喫個飯,因爲剛纔換班的時候那個荷官告訴我晚上十點的時候還要來接班。

    剛纔那個臨時荷官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等我換班的時候他纔給我講了講規矩:每張賭檯其實是三名荷官,從早上十點開始到下午兩點一班,下午兩點到六點一班、六點到十點一班,兩個荷官實行三班到。

    十點過後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整個通宵是另一個晚班的荷官負責,七點到十點這段時間是賭場的清檯時間。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其實真正說起來,白班的荷官也不算太累,據說荷官一個月的工資能有四五萬,晚班荷官甚至能到六位數,仔細想想這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

    我舒展了身子正打算離開賭場,可正在這時候卻有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扭頭看去,居然是波叔,這傢伙走路都沒有聲音,突然出現嚇了老子一大跳。

    “黑狼,蛇哥找你!”

    我微微一愣,心裏暗罵一聲,這蛇哥找得還真特麼勤,早上不是剛找過我嗎?

    可正在這時候,我已經擡頭看到二樓大廳的方向蛇哥叼着一支雪茄正在衝我招手,那傢伙不知道已經在那裏暗中觀察我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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