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個老千的懺悔錄 >第108章 率先打破僵局
    之前從虎樂門出來,包括剛纔到了復來鎮他們幾個人一直交談都是說的普通話。

    雖然聽蛇哥說這三個都是外地老闆,可我以爲他們最多是鄰市或者鄰省過來的,可沒想到這個趙老闆居然忽然冒出一句東北口音。

    難道他們是東北人?

    果不其然,趙老闆一句東北話脫口而出之後,張老闆和阿海也迴應了兩句。

    雖然具體說的什麼我沒聽清,但我可以肯定他們說得絕對是東北方言,而且是哈爾濱地區的方言,類似的口音我在哈爾濱的賭船上聽到過不止一次,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忽然想起來陳大叔被陷害之前專程去了一趟哈爾濱,而且他在哈爾濱應該從玲兒和小七口中得到了不少訊息。

    這三個老闆的突然出現讓我立刻感覺到深深不安,我總覺得他們這個時候的到來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愣着幹什麼,接着發牌!”虎爺忽然擡頭看了我一眼,沉聲道。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虎爺,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有些失態。

    我趕緊點了點頭,伸手去收牌。

    按照剛纔講好的規矩,除了趙老闆所有人都拿到了牛九以上的牌,坐莊是由牌面最大的阿海來坐。

    阿海搓了搓手,笑眯眯的望着趙老闆,趙老闆則是沉着臉,沒有什麼好臉色。

    “老子漲個水!”

    趙老闆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推了三個一萬的籌碼出來。

    一瞬間,包間裏面的氛圍就沒有剛纔輕鬆了,趙老闆繃着一張臉,阿海也收起了剛纔的興奮。

    實際上趙老闆的輸贏並不大,即使算上這一把,他總共也就小輸幾萬而已。

    不過這一把他就輸了十萬籌碼出去,心裏顯然不舒服。

    即便換做是我坐莊,一口氣被所有閒家拿了漲水牌,只怕也是坐不住。

    而且剛纔我收牌的時候還注意到趙老闆這一把手裏拿了一個“牛八”的牌型,也就是說這一把他的牌面也不小,而且同樣是個漲水牌,可惜還是通賠。

    “趙老闆火氣別那麼大,這纔剛開始,時間還長着呢。”阿海眯着眼睛笑道。

    他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勸趙老闆,可在趙老闆看來,似乎更像是挑釁,此時的阿海更是一腳得意。

    這時我才明白,剛纔所有人的愜意都是裝出來了,既然都坐到了賭桌上,自然都是想贏錢,否則誰又願意大半夜的坐在這裏熬夜?

    趙老闆聽了阿海的話臉色更加難看,在他看來阿海這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再看着阿海一臉得意的神情,更是讓趙老闆心裏不爽。

    給我的第一感覺是,趙老闆和阿海雖然都是東北過來的,可他們面和心不和,此時在賭局上更是毫無顧忌的表現了出來。

    當然,我不確定他們兩個是不是裝的,畢竟賭局上故意裝作互相不對付打掩護是常有的事。

    說不定趙老闆很有可能和阿海一起聯合起來使絆子。

    而且,如果趙老闆和阿海真是一頭的,他們的目的大部分是爲了虎爺。

    不過……做出互相不合的假象做局有極大可能是爲了方便聯合出千不被引起懷疑,畢竟像鬥牛這樣的牌局,倘若不是爲了出千,單純靠運氣玩兒壓根就用不着故意表演。

    可賭局一直進行到現在,無論是阿海和趙老闆,還是很少開口的金鍊子張老闆,他們手上的動作都十分乾淨。

    幾乎沒把牌拿到手裏,這幾個人都只是簡單的看一下,偶爾拿到手裏仔細的品一下,也不會完全將撲克遮掩到自己手中。

    倒是虎爺,有兩把牌他把手裏的牌攥得很緊,看不到一點花邊。

    我繼續發着牌,目光也不敢有絲毫鬆懈。

    雖然趙老闆加了注,可虎爺和趙老闆並沒有任何表示,他們仍舊是一萬籌碼下注。

    一圈牌發完,阿海並沒有第一時間看牌,而是看向了趙老闆。

    趙老闆則是迫不及待的拿起撲克品了起來,壓根沒在意阿海。

    幾張牌在趙老闆的手裏握了很久,可最後他卻直接選擇了棄牌,看樣子是拿到了一副散牌。

    看到趙老闆棄了牌,阿海才輕輕一笑,拿起撲克幽幽地說了一句:“看樣子這把是不會賠錢了……”

    阿海這句話似乎是在故意激怒趙老闆,他一句話說完趙老闆臉色便變得更加陰沉,可沒有牌權的他咬咬牙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這把牌阿海只拿了個牛一,雖然賠了虎爺和張老闆每人一萬籌碼,可算上贏了趙老闆的三萬,最後下來他這一把還贏了一萬。

    阿海淡淡一笑,一邊賠付籌碼一邊示意我繼續發牌。

    轉眼又是幾把牌局過去,仍舊是阿海坐莊,場上也沒有出現什麼大牌。

    雖說場上一直沒有出現大牌,可是隨着趙老闆的加註,場上的輸贏也逐漸變得大了起來。

    而且這個趙老闆就像是中邪了一樣,連續好幾把牌,愣是一把都沒有贏過阿海。

    不過,連續的幾把牌局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人出現出千的嫌疑。

    賭局轉眼已經是一個多小時過去,所有人似乎都是在瓶運氣玩兒牌。

    可越是沒人出千,我越是覺得不對勁。

    虎爺這樣的人能在江州支起虎樂門這麼大個場子,要說一點千術都不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按理來說這樣的賭局也不可能一直風平浪靜,我堅信這些人裏一定有老千的存在。

    可這麼久了賭桌上仍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未免有些太沉得住氣了吧。

    轉眼又是幾把牌過去,我望着場上四個人手上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可不知不覺間,他們的話已經變得少了起來,剩下的只是不停的抽菸和逐漸緊皺的眉頭。

    漸漸地包間地氛圍越發凝重,最後誰也沒有繼續開口說話,香菸則是一根接着一根。

    不過此時,望着包間裏神色凝重的幾位老闆,我心中卻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沒有人率先出手,那就由老子來出手打破這個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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