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嚴重懷疑他很有可能是個老千,甚至很有可能和玲兒是一夥的,所以玲兒故意提出賭一把就是想讓我下不來臺。
老千出千做局,無非就是給人下套。可下套做局也無非就兩個目的:爲了錢或者爲了對付某個人!
顯然,玲兒不可能是爲了錢來的,所以她最終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我而來的。
可真要說玲兒想要對付我,好像也說不過去。雖然在東北的時候我和陳大叔抓了她和小七,可這一趟她再來到江州,是和趙老闆走到了一起,他們的目標應該是虎樂門纔對。
望着羅老闆,他看起來有些精瘦,臉上的輪廓也相當分明,一隻手拿着籌碼手上經絡分明,青筋暴起,另外一隻手插在兜裏。
“怎麼樣,小子,咱們去休閒去玩兒敢不敢?”羅老闆衝我淡淡笑了笑,指了指賭廳角落的一張空閒桌子。
我點了點頭,那邊的空閒區域本來就是爲賭場的散客準備的,我們現在屬於私人賭局,就沒有必要在這張百家樂的賭桌上耗着了。
羅老闆看了一眼玲兒,接着一臉得意的走向了一張空閒的賭桌,我和玲兒則是跟在後面。
我在羅老闆的對面坐了下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玲兒也做到了我的身邊。
除了我們之外,賭桌旁邊很快又圍上來幾個看客。
我掃視了一眼這羣賭客,大部分都是剛纔百家樂賭桌上下注或者觀戰的賭客,這些人一看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圍了上來。
三分鐘過後,剛纔離開的服務員已經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再次走過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托盤。
托盤的左右兩邊是相同的籌碼,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一邊十萬。
服務員恭敬地將籌碼遞到我們的面前,接着將銀行卡遞還給了大背頭羅老闆。
“兄弟,你想怎麼玩?”羅老闆笑呵呵的問我。
我看着這傢伙的嘴臉就不舒服,剛纔在百家樂賭桌的時候他一口一個“豬頭三”的,這會兒看到我面前的籌碼,稱呼立馬變成了“兄弟”,反而給人一種很不爽的感覺。
我從口袋裏面抽出一支香菸點燃,深吸了一口淡淡道:“都可以,我無所謂,你說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羅老闆聽了我的話,立刻就爽快地笑了。
“好,那咱們就玩鬥三公或者炸金花怎麼樣?炸金花的話就直接比大小,反正就我們兩個人,怎麼玩兒都一樣!”
羅老闆表面上是在問我,可從他的語氣裏,我明顯能感覺到他想玩炸金花。
我繼續深吸了一口煙,淡淡道:“還是鬥三公吧,兩個人炸金花有什麼意思?炸金花玩的就是一個刺激感。”
“好!”羅老闆又是得意的一笑,彷彿這場賭局已經註定了結局一樣。
“拿撲克來!”
玩法敲定,羅老闆擡頭看了一眼服務員,吩咐了一句。
服務員很快從口袋裏摸出一副撲克遞到我們面前。一般像他們這樣的服務員都會準備幾副撲克在身上,就是預防我們這些散桌上的客人需要。
服務員微微愣了愣,趕緊點點頭答應了一句。
不過我卻是輕輕一笑,望向了玲兒,道:“既然咱們是爲了她坐下來的,就讓她發牌吧?”
羅老闆和玲兒聽了我的話都是明顯一驚,或許誰也沒有想到我會讓玲兒來發牌。
不過此刻我的心裏早就已經打定了注意,不管他們兩個人是不是一夥的,也不論他們是不是想給我做局,此刻我就要先發制人。
我倒是想看看,撲克真正落到了玲兒手裏,她會怎麼玩兒。
“好,我沒問題!”羅老闆呵呵一笑,同樣點燃了一支菸,他看玲兒的時候,依舊是一臉色眯眯的。
玲兒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推脫,從服務員手裏接過了撲克,遞給我們示意我們檢查。
我對虎樂門的撲克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本來現在明面上虎樂門也是我的地盤,所以在撲克上我並沒有什麼好檢查的。
隨便看了一眼將撲克遞給了羅老闆,相反羅老闆檢查得倒是相當仔細。
趁着他檢查撲克的功夫,我們大致簡單的商量了規則:只有我們兩個人,但總要分莊閒,所以我們採用了最簡單的轉轉莊,每人三把,然後換莊,至於下注,五百起步,五千封頂。
簡單的商議過後,按照翻牌的點數大小,第一把由羅老闆率先坐莊。
我象徵性地下了五百的基礎下注,然後把目光落到了玲兒身上。
“草,第一把就只下五百,兄弟你可真夠謹慎的!”羅老闆譏笑道。
他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語氣上已經明顯表示我下注太小了。
我淡淡一笑,道:“這纔剛開始,羅老闆着什麼急啊,難道有穩贏的把握?”
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看了一眼玲兒。
玲兒臉上風平浪靜,手上拿着牌並沒有立即洗牌。
羅老闆也是冷笑一聲,示意我隨便下注。
接着,我纔看到玲兒拿起撲克,柔聲道:“既然兩位老闆底相信我,那我就開始了!”
玲兒拿起撲克開始洗牌,纖長的手指將整副撲克包裹在手上。
不得不說,玲兒的雙手是我少見的相當漂亮的雙手,跟她的腿一樣。
玲兒洗牌的時候動作很慢,看樣子也很生疏。可我卻知道她完全是裝出來的,玲兒的千術我可是不止一次的領教過的,要是旁邊沒有這麼多觀戰的賭客,只怕她能夠直接用撲克表演一條龍,甚至玩出一朵花來。
她越是掩飾,我越是覺得這場賭局不簡單!
簡單的幾輪洗牌過後,撲克已經徹底被打亂了。
玲兒洗牌的時候沒用任何的手法,牌面也洗得相當凌亂,沒有刻意記牌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假洗手法,所以這第一把牌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我就想看看她多久纔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