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羅老闆忽然拍了拍賭桌,忽然站了起來,道:“算了,今天就像遇到鬼了一樣,不玩了!”
他撿起賭桌錢僅剩的一千多籌碼揣進口袋裏,看樣子是打算及時止損了。
我嘆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其實我看得出來,羅老闆這是沒錢了,否則他一定會繼續陷進去,因爲在他決定起身之前,我注意到他有一個伸手掏銀行卡的動作,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羅老闆的銀行卡里很有可能已經沒錢了。
看樣子羅老闆也是這個賭場的常客,短短兩天時間,他就輸了二十幾萬出去,不知道他已經在虎樂門輸出去多少錢了。
望着羅老闆的背影,我並沒有絲毫同情,因爲我知道,這就是賭徒的最終歸宿。
“時間也不早了,老子也不玩了!”這時候,我忽然聽到灰西裝說了一句。
這時,我才忽然發現,剛纔注意力全在羅老闆身上,都沒有注意到灰西裝。
灰西裝一臉得意的朝賭桌上看了一眼,從籌碼堆裏挑出一個一千的,遞給旁邊一個服務員,示意他清點籌碼。
我抽出一支菸點燃,從背後仔細的打量着灰西裝,灰西裝則是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接着轉身朝前臺走去。
曾波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灰西裝真的足夠狡猾,自從我現在賭桌旁之後,他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灰西裝很快從前臺拿了一張銀行卡離開了賭廳,不過他離開的時候,我看到有兩個虎樂門的小青年跟了上去。
“怎麼樣,狼哥?”眼看着灰西裝已經離開,曾波趕緊走過來問我。
我冷冷道:“你剛纔難道沒看出來嗎,那小子已經知道自己引火上身了,他沒有動作,我還能看出什麼?”
曾波聽了我的話,憤憤不平的嘆了一口氣。
我接着道:“剛纔你小子也表現得太明顯了,也難怪人家不敢有動作。”
我一句話把鍋甩到曾波頭上,畢竟剛纔灰西裝帶了幾十萬離開,雖然不知道兩個小青年出去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可畢竟這筆錢是在賭場裏丟的。
今天蛇哥特意囑咐我要看好賭場,曾波這小子又是明姐的人,要是被他在明姐面前告上一狀,就怕明姐到時候小題大做。
曾波聽了我的話頓時有些慌張,趕緊解釋道:“我剛纔沒想給那小子做牌,我只是看到他旁邊那個老闆下注比較大,想順手殺一點回來!”
我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都懷疑人家出千,作爲一個老千,難道連你這麼簡單的做局都看不出來嗎?”
“這……”
曾波聽了我的話還想解釋,可我已經擺了擺手道:“算了,損失也不算大,暫時就這麼算了,要是這小子再來賭場,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一句話輕描淡寫,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可正是因爲什麼都沒說,也就是在暗示曾波,這場賭局的事就這麼算了。
我微微一笑,順勢從口袋裏抽出一支菸遞給他,道:“好好做事!”
曾波接過我手裏的煙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謝之後才默默點燃。
我拍了拍曾波的肩膀,繼續在賭廳內漫無目的的掃視起來。
腦海中還想着剛纔的灰西裝小青年,看他的樣子年紀不大,應該也很少穿西裝,因爲那身西裝和他格格不入。
但能夠從賭場裏帶着幾十萬離開,想必千術絕不是一般的小老千能比的,畢竟虎樂門的燈也不是喫素的。
在場子裏繼續漫無目的的閒逛,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轉眼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可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時不時的注意着走廊包間的方向,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過任何可疑的客人,也沒有看到金小蘭和趙老闆的身影。
我不知道玲兒所說的賭局什麼時候開始,更不知道怎樣加入賭局。
算了一下時間,阿龍應該早就已經和阿吉碰面了,也不知道阿吉和陳小妹怎麼樣了,要是有可能,我也很想和他們見一面,可我知道暫時是沒有機會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忽然間眼前一亮:因爲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賭場門口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最先從賭場外進來的是蛇哥,蛇哥一臉笑意洋洋,身後跟着明姐和白爺,白爺後面的兩個人,是玲兒和趙老闆。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玲兒和趙老闆的後面,還有兩個熟悉的身影:灰西裝和羅老闆!
我頭腦一熱,頓時有些驚了:這幾個人怎麼會湊到了一起?
剛纔羅老闆和灰西裝在那張二十一點賭桌的時候,全程沒有一句話的交流,離開的時候也是一前一後,互相之間沒有言語,可我沒想到他們此刻居然是有說有笑的走到了一起。
而且,這兩個人還和蛇哥他們走到了一起。
眼看着蛇哥和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朝包間走廊的方向走去,我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今晚參加賭局的是這些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感覺現在的局面有點超出我的預料。
就在剛纔看到灰西裝和羅老闆的一剎那,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兩個是一夥的!
仔細回想剛纔的賭局,從我站到賭桌旁,灰西裝和羅老闆就沒有任何交談,甚至連一個眼神的對視都沒有,可也就是我注意到灰西裝之後,羅老闆就像失了智一樣,不但加大了賭注,還刻意大聲叫罵引起衆人的注意。
要是我猜得沒錯,他真是和灰西裝一夥的話,那就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順便提醒灰西裝見好就收,順理成章的抽離賭局。
這麼一想,難道是昨晚羅老闆輸了錢之後心有不甘,所以特意請了個老千?
這麼想着,一行人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進入了拐角處的一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