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試試?”程向霖已經上臺,鄭遠目光移回臺上。
嶽青青從座椅上站起來,手指捏的泛白,“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這場充滿硝煙的對話裏,嶽青青捏住了鄭遠的命脈,準確來說她們本質上是一類人,孤傲清高,所以嶽青青容忍不了鄭遠的存在,但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次,嶽青青都做不到鄭遠的那麼幹淨,所以她嫉妒,恐懼。
嶽青青說的話確實對她有影響,但對於一個整個青春都暗淡無光的人來說,嶽青青所說的黑暗有太過簡單,她的嫉妒在發芽。
程向霖的表演沒到一半,鄭遠就出去了,從嶽青青離開,鄭遠就心不在焉的,她就埋了個種子,要證明給嶽青青看,不堪的不是她……
程向霖唱歌的時候,喜歡閉着眼睛,聲音低沉倦怠,他結束表演時,往臺下掃了一眼,位置上沒人。
鄭遠去廁所洗了把臉,她讓自己冷靜下來,明明這麼多年過來,這份報復心衝出來的時候競如此強烈。
短髮被水浸溼,髮尾滴着水,眼神裏空洞,透着倔強,程向霖沒穿校服,劉海特地打理過,扎着眼。
“怎麼”
“程向霖,我要參加比賽”鄭遠打斷程向霖的詢問,一步步從洗手檯走過來,仰着頭,“想辦法,讓我參加比賽,你的搭檔必須是我,冠軍也必須是我。”
程向霖伸手替她把帶着水珠黏在一起的頭髮捻開“你以爲我是誰?”
“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鄭遠撥開他的手,跟鬼迷心竅一樣,就只有一個念頭,把嶽青青搞下來。
程向霖的被推開後,在空中頓了一下,放進口袋裏,“什麼都成?”
程向霖揣在口袋裏的手指摩挲着,感受着剛剛頭髮纏在手指上的感覺,笑的特人渣,“回去等着吧”
鄭遠也沒理會這笑的含義,後來想想,程向霖只傳達出一個意思“我要你”
鄭遠手指隨意撥着頭髮,把溼着的髮尾打散,情緒回過神,才意識到,程向霖爲什麼追出來,說好過來看他演出,看一半就跑出來了,
鄭遠在口袋裏摸了一遍,找到一個棒棒糖,跑回去找程向霖,這人渣正抱着吉他跟姑娘調情,鄭遠的停下來,慢悠悠的走過去。
“學姐學長好。”一臉乖巧。
那女孩也是學音樂的,看到鄭遠即可就明白了什麼,笑了笑很自覺的離開。
程向霖挑眉,意思是有事說事
鄭遠從口袋裏摸出棒棒糖,丟過去,程向霖伸手接住,“把你這傢伙的嘴堵上。”
語氣裏帶着她自己感受不到的醋意。
“得,大小姐,喫什麼醋”
鄭遠伸腳踢他,程向霖往後躲,眼神裏帶着玩味。
“喫你大爺的醋”鄭遠翻了個白眼,走的乾脆利落。
程向霖揹着吉他,棒棒糖在手裏轉了個圈。
第二天,鄭遠就被叫到辦公室,語文老師,笑盈盈把報名表推到鄭遠眼前,“可以啊,咱們班一下兩個參賽的,不錯”
鄭遠心下一震,還以爲這事兒不好辦,程向霖得花些心思,等她能上場也就在決賽踢個館,沒成想事兒辦的這麼快,鄭遠接那張報名表的手機都不由得顫抖一下。
鄭遠點頭道謝,從辦公室退出去,出門時和嶽青青參加而過,鄭遠把報名表的露出來,目不斜視,她知道,嶽青青在盯着她的表看。
門關上那刻,鄭遠聽見嶽青青問,“爲什麼她也要參加”
說實話,那刻心理是爽的,第一次主動報復人,還不錯。
這種初中生類的演講比賽,對她來說確實難度不高,但因爲有嶽青青這號人在,鄭遠準備的還是極其認真。
下午的時候,就有人通知讓參加比賽的去會議室集合,班裏人是默認嶽青青參加比賽的,所以嶽青青出去的時候,班裏人沒什麼反應,等鄭遠拿着稿子往外走的時候班裏就開始驚呼。
“鄭遠也參加比賽了?”
“不知道,她確實挺厲害的。”
嶽青青聽見這話,看了一眼鄭遠,沒什麼表情變好,維持一貫不改的冷漠。
因爲是已經過了預賽,所以對於忽然加進去鄭遠這麼一號人物,大部分選手還是很不滿的。
尤其是,這還是嶽青青的地盤,一開始鄭遠就沒打着能在這兒遇見什麼好事情,自己拿着稿子在角落裏默默看,耳邊是一些圍着嶽青青問問問題嘰嘰喳喳聲。
他們是打心眼裏看不起鄭遠的,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尤其是身上那些傳聞,想到嶽青青風光月霽的樣子和鄭遠這副裝逼模樣,幾個人就面露厭惡。
來會議室是準備現場彩排,定一下音樂和混響大小,音樂定好之後直接u盤保存直接在比賽當天放。
輪到鄭遠上場的時候,幾個人對視一眼,意思明顯。
說是彩排,鄭遠就上去說了個題目,又下來,下臺階的時候,鏈接音響的線擋在腳下,躲避不及,左膝蓋跪在臺階上,鄭遠扶着牆,膝蓋處傳來刺痛,在場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鄭遠撇了一眼看戲的人,這線都是她們整得,這一刻還在想她們能演一演過來扶她一把。
鄭遠扶着牆,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這時候,老師已經聽到聲響趕了過來,鄭遠已經聊開褲子查看傷口,老師見到鄭遠膝蓋上的血,皺了下眉頭“怎麼回事,來來,來兩個人扶一下去醫務室看看。”
剛剛還在看笑話的人,立馬滿臉擔憂的走過來,“怎麼回事,疼不疼?”
鄭遠嗤笑,“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鄭遠同學這樣可以嗎?”走上前來的兩位同學相互對視一眼,又看像老師。
鄭遠一瘸一拐的從臺階上跳下來,“沒事”
嶽青青站在人羣最後面,冷漠的站在那裏看着她,鄭遠路過的時候衝她舉了箇中指,又迅速放下。
膝蓋上的擦傷因爲走路牽扯,滲出更多的血。
路上遇見嚴子科抱着籃球,見到鄭遠腿傷立馬跑過來,“怎麼回事?我送你去醫務室。”
鄭遠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拒絕,鄭遠坐在醫務室等着醫生拿藥,嚴子科皺着眉頭“柳辰乾的?”
“跟她沒關係”鄭遠回覆。
“那怎麼整得?”
“很重要嗎?”鄭遠看着嚴子科的眼睛回答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