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道個歉吧”嶽青青把目光移到鄭遠臉上。
離鄭遠最近的女孩推了推旁邊的人，幾個人看來看去，最後說了句“對不起”
“她們道歉了”嶽青青說
意思是可以了，再鬧下去就是你的錯。
“嶽青青站在臺上可不是你啊？”這事要這麼簡單，鄭遠也不會攔她們
“鄭遠，這事跟我沒關係，你沒必要揪着我不放。”嶽青青有點生氣。
程向霖勾脣笑了起來，鄭遠扭頭看他。
“當然這件事還是你說了算，鄭遠同學，我只是提一個意見，鬧大的話也不好收場”嶽青青瞥了眼程向霖
“如果這事是我沒完呢？”出聲的是程向霖。
鄭遠回頭看他，程向霖錯身走到嶽青青跟前，煙裝在口袋“你讓她們這麼做的？”
嶽青青臉色嚇得蒼白，手指蜷在一起，鄭遠莫名覺得心情舒暢。
站在鄭遠旁邊極爲當事人，互相看了一眼。
“我當時在備稿”嶽青青連瞥都沒再瞥幾個人。
程向霖笑了一聲，衝幾個人擡擡下巴“去找老師承認錯誤吧。”
“對不起，鄭遠，學長我們給她道歉”有個女孩求救似的看向程向霖
“我不是老師”程向霖轉過身，鄭遠看清他的表情，他完事了。
“鄭遠有必要嗎？”這話是在程向霖走後說的。
鄭遠手心出了汗，整個人喪下來，沒有說半句話，她聽見那幾個人說怎麼辦，真的去找老師嗎，不找學長知道怎麼辦，鄭遠報復怎麼辦。
於是她轉過身，站在走廊盡頭轉彎處，“你們換我音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走廊裏徹底沒了聲音，鄭遠“戚”了聲，拐了個彎離開。
那幾個人去找老師承認錯誤，鄭遠在老師見證下接受幾個人的道歉。
道歉的時候，幾個人低着頭，聲音小的像蚊子，老師說她們作爲女孩子，沒有禮義廉恥，她們牙齒咬的嘎吱作響，盯着鄭遠眼神滿是不服。
最不知禮義廉恥該是鄭遠纔對。
鄭遠就站在那，露着一雙哭紅的眼，“老師，還有一個人沒來”
鄭遠看向她們，目光裏帶着挑釁“嶽青青”
沒人再有反應，直愣愣的盯着鄭遠，老師敲了敲桌子，“青青是好學生”
“好學生就不會做這種事情嗎？”鄭遠反問，這種反撲情緒從參加比賽就有了，所以遇見機會，她就想拖她下水。
“鄭遠說話要講證據”老師再次出聲提醒。
鄭遠走到道歉幾個人跟前，衝中間那位笑了笑，“老師，這次事件，是什麼處罰？停課記過反正一定會取消優秀學生評選吧”
老師沒說話，中間女同學臉變得蒼白，她不能犯錯，不是所有人都跟嶽青青一樣，鄭遠盯着她挑挑眉。
女孩明白過來，顫巍巍舉起手“我舉報，舉報可抵過對吧，老師？”
“我舉報，這件事是嶽青青要我做的，她說只要把鄭遠配樂換了，就都能晉級。”
鄭遠看向老師，在場的幾個人吸着氣，鄭遠看到她們中間有人氣的握着拳頭，看起來很痛很這種背叛行爲。
“這就是證據”鄭遠回答。
老師手指啪嗒啪嗒敲着桌子，衝中間女生擡擡下巴“去叫嶽青青。”
女生點點頭，臨走前惡狠狠的看着鄭遠。
“鄭遠同學，你可以出去了”這次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鄭遠手放在衣服口袋，靠在門口的牆邊，等着嶽青青過來，從眼前過去，進去再出來，嶽青青眼圈發紅，後面的幾個同學跟着，那個告狀的低着頭，剩下人滿臉氣憤。
“鄭遠，她們說的對你就個□□”嶽青青又走近一點，走到只有半步遠地方停下來，“就算我失去提前錄取資格，你也趕不上我”
“你有必要這麼做嗎？”那個因爲同伴背叛而氣憤女孩站出來“你怎麼這麼壞，憑什麼因爲自己的嫉妒毀了別人一生？你知道這個資格對於青青意味着什麼嗎？”
鄭遠嘖了一聲。
有人拉住那女孩手，嶽青青紅着眼睛，只有鄭遠端着胳膊趾高氣揚。
“別拉我，我說錯了嗎？鄭遠你不僅賤還壞。”那女孩瞪着鄭遠。
在場的每一位都這麼認爲，包括剛剛在辦公室舉報那位。
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嶽青青看着她，往後退了一步，繞過人羣離開。
鄭遠指了指辦公室“你要不服進去理論”
在沒有人說話，可每一張臉上都掛着憤怒，臉色鐵青看着鄭遠。
鄭遠那時候告訴自己，兩清了，嶽青青算計她，她算計嶽青青。
但就是難受，鄭遠看着自己雙手，彷彿真的沾滿鮮血，謀過財害過命一樣。
程向霖知道嶽青青被處罰消息時來找鄭遠，鄭遠裝的滿不在乎。
程向霖說“我沒想到”
鄭遠問他沒想到什麼，程向霖盯着她，沉默一會兒“爲什麼這麼做”
“你也覺得我很壞嗎？”鄭遠笑了起來，心裏已經難受喘不過來氣
程向霖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權利，怎麼做是你自己決定的”
“那還是說我壞了”鄭遠嗤笑。
“我沒這麼說”
“你全身全臉都寫着，懷疑，程向霖我他媽要是個殺人兇手你就是幫兇”鄭遠說的很急，凳子拉扯摩擦聲音很刺耳，程向霖淡定喝着桌子上飲料，“程向霖，是你給我比賽機會，也是你威脅她們去找老師承認錯誤，我只是把她們做的東西放在明面上看，我怎麼就是十惡不赦壞人，爲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說我，憑什麼？”
“程向霖，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心思不軌，爲什麼幫我。”
程向霖點點頭“說完了？”
“沒有”鄭遠湊過去，把臉貼的極近“你就是個人渣”
程向霖笑了，笑的莫名，伸手把情緒激動的鄭遠按回去“首先我不認爲你壞，你做什麼是你自己選擇，其次，我是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你說的沒錯，我是個人渣，比你壞的徹底”
鄭遠愣了愣神，身體僵硬“什麼？”
“鄭遠，你本來是什麼模樣？”程向霖問的認真。
本來？不在乎名利只想好好生活，後來呢？被霸凌被欺辱，人生顛覆……
“應該很美好吧，或者是個好人”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鄭遠苦澀搖頭“我從來不知道，我本來該是什麼樣”
“你本來可以憑藉實力去參賽，卻找了我，你本來可以在她們承認錯誤後，選擇獲取保送資格，嶽青青不乾淨，你在一張白紙時沾上點黑色，壞的不是你，是你日漸沉淪心，阿遠，爲了你自己”
所以從一開始嶽青青像她使用激將法，她就受不住，一步步出擊，嶽青青不是高嶺之花，所以她目的本來就是把她拖下來，然後刨開給她看，她們一樣骯髒。
嶽青青愛的從來都是她自己，喜歡程向霖是因爲附和她高傲優秀人設，仇視鄭遠是因爲她搶了她的風頭，陷害她是因爲她高高在上而她卻只能待在淤泥裏。
鄭遠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掉了下來，那塊堵在心裏石頭沉了下來，她捂着嘴掩面哭泣，程向霖給她紙。
鄭遠推開，擡起頭來卻又是明媚的笑容，鄭遠說“謝謝你，我只是個普通人，嶽青青高看我了。”
鄭遠臉頰上掛着淚珠，程向霖伸出指腹幫她抹去，鄭遠推開程向霖手，“玩上癮了？”
程向霖又恢復那個痞樣“有點”
鄭遠伸腳踢了一下程向霖，“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