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劃破柔軟的內壁,鐵鏽般的腥甜伴隨着缺氧。腳下是幾十米的高空,眼前是祂微斂的眼眸。你所有的重量,包括軀體與靈魂,都懸於這個擁抱當中。
驀然你覺得方纔那股幾乎燃盡你的貪婪也不再重要——只要有這一刻就好。
接下來的事顯而易見。
傷口、齒印、瘀痕。魅魔做事從不剋制,這晚分外激情。最終你在窒息中攀上頂峯,但對方可沒那麼容易滿足。
第二天早上,你疑心自己被人痛毆一夜,不然無法解釋渾身的痠痛和傷痕。你試圖對祂表示譴責,卻被一把抱住,頭埋進你的頸窩。柔軟的頭髮如同某種大型犬,你莫名心軟了下來——雖然想不出順風順水還性格惡劣的對方有什麼值得憐惜的。
你偷偷深吸一口祂身上的味道,彷彿從中汲取了力量。但你確實不太會說什麼甜言蜜語,甚至有時候相當煞風景。
“你的業績應該是有限額的吧?”猶豫了片刻,你乾巴巴地問出困擾你許久的問題。
“就這麼想要我走嗎?”祂睜大眼睛,撒嬌似的反問,你有些招架不住。比起肆意施虐的時候,祂可愛的一面更讓你無所適從。
“業績?好像是有那樣的指標,不過這種事隨便了。”魅魔放開你,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因爲我決定留下來。”語氣輕巧,但其中的含義相當明顯。
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中,你總覺得不太真實。
“這樣會很麻煩的吧?對於魅魔來說。”你沒有忘記祂說過的話——這也是你始終躊躇的根源。
“誒?我沒和你說過嗎?”收到質疑,祂反常地沒有生氣,反而展現出了十足的耐心。
“別的魅魔會被壓垮是因爲祂們仍會渴求對方平等的真摯的愛意。但我不在乎這些。”祂彎起琉璃般的眼睛。
“既然我決定了,那麼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是否會愛上旁人都與我無關。”魅魔轉過身,手搭在你的後頸,目不轉睛地與你對視,眸中的環形花紋和人類迥異。
“你的下半生都必須牢牢在我的掌控之下,不會再有半點自由。我依舊會按照我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地對待你,區別在於,你已經失去了終止的機會。即使死去。”晨起低啞的嗓音彷彿帶着某種奇妙的韻律。
“你呢?你希望怎麼樣?我可以放棄漫長的生命和力量陪你一起老去,也可以讓你在死後和我一樣享有漫長的,另一種意義上的生命。”
“這是你唯一的選擇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