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戰允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你是生氣了嗎?”
“沒有。”
無比冷漠的一句回答。
這讓坐在馬車外面的翠芝忽然錯覺馬車裏傳出森森的冷氣,而且似曾相識。
戰允心下了然,於是往她的位置稍微挪近了一些,“傾傾,是因爲本王今日在華明宮猶豫你去與不去的事情嗎?”
“沒有。”
雖然是在和他溝通,可蘇傾離完全沒有正面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本王……”戰允望着她,心情糾結又複雜,“那是不是因爲同意你去的人不是本王,而是賀先生,所以你覺得本王心意未到?”
蘇傾離不耐煩的扭過頭,“沒有!”
這脾氣,直接把戰允鎮住了,他茫然無措,該說什麼纔可以緩和氣氛呢?
而在蘇傾離的心裏,卻是氣惱褚洛一直住在湛王府的事情,爲什麼身爲王府主人的湛王一直沒有攆走褚洛!明明解藥自己早就煉製出來了,卻還要把那尊太后虛擬的‘佛’供奉在湛王府呢?
剛剛還是自己說出來了,他居然還沒表態的意思?!
這着實讓蘇傾離多想了,再加上她心心念唸的諗院,難道褚洛也可以隨意進出那個地方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簡直是太過分了!
當默認自己想的是對的以後,她咬後槽牙的力氣大到戰允都聽見了。
這不由地讓戰允心驚膽戰的吞嚥了一口空氣,有些心有餘悸,卻又不能躲開她,還得想法子哄好她。
“閉嘴!”
這一嗓子,把外面的車伕和翠芝都嚇了一跳。
車伕搖了搖頭,湛王終究是要懼內了。
翠芝卻嘆了口氣,大小姐還真是隨心隨性啊。
普天之下,大約只有蘇傾離敢這般對堂堂湛王爺大吼大叫了,還勒令他不許說話。
那一下子,戰允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居然本能的屈服在了她的威嚴下,真的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怯懦委屈的望着她。
“問東問西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呢?”蘇傾離一臉肅穆的質問他,“褚洛一直擱在你的王府,你就這麼怕太后這麼聽她的話?說照顧褚洛就真的一直這麼照顧下去了?甚至不問問她是否在王府肆意亂竄?”
聽了半天,戰允隱約發現了面前雙頰泛紅,眉眼露怒的女子是爲何與自己置氣了。
“所以,傾傾是責備本王沒有趕走她?”
雖然他猜對了,可是蘇傾離卻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承認了,那麼這樣一定顯得自己咄咄逼人又小氣,毫無大家風範,頓時更加生氣了。
“沒有!”她一沉臉。
這讓戰允又是一頭霧水,怎麼這也不對嗎?
馬車外的翠芝和車伕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的嘆息搖搖頭。
“看來我家王爺說得對,女人心海底針。”車伕阿朱說道。
翠芝卻不聳鼻子,不屑道,“若是細心,又哪來的海底針呢?何況我們家大小姐從來都不是無理取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