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正是。”
“呵。”秋霧明忽然笑了，滿布血絲的雙眼帶着算計，嘴裏嚐到了一絲血腥味，“我聽說凌月國的左相把宋家一鍋端了，這宋家曾經還給咱們做過內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那玉氏是宋家舉薦的，怕也是可以說通的人，你找個機會，去會一會這位玉氏。”
“奴才明白。”
“記住，別把自己的事情說的太乾淨。”
李公公擡頭露出一個陰笑，“奴才明白。”
月黑風高下，主僕二人籌謀了一場局。
夜半，灃京宮內。
皇帝批閱完奏摺習慣性來到後的寢宮，自從允兒離開後，他的心總是懸着，只有皇后這裏能讓他片刻安定。
想到此處皇帝來了情緒，允兒越發讓人琢磨不透，完全不知道他的每一步動向。
南宮曄早早在殿外恭迎，見皇帝拇指被四指包住。
依她多年來的瞭解，斷定皇帝此時心情欠佳，沒有吱聲，只無聲地行了一禮，默默跟在身後，直到皇帝向她擺手示意才近身伺候。
皇帝一直都知道她這個皇后善觀察，懂分寸，讓人安靜，當初也是看中她這點才選來當皇后，雖然這並非皇后的全貌。
等人一靠近，他玩笑道：“多久了，你怎麼還是這般避開朕。”
南宮曄微微一笑，在一旁遞過沾上牙粉的牙刷子說：“臣妾哪裏避開陛下，是不想在錯誤的時候打擾陛下的思緒。”
“雖然陛下總是面無表情，但是臣妾知道陛下把情緒都藏在了哪裏。”
皇帝盥漱完畢後，饒有趣味地看着南宮曄，若換了別人這樣說，他會感到煩躁，會很不悅，因爲他不想被人過於瞭解。
可在南宮曄這裏，卻變得莫名的輕鬆，甚至還想幫她確認瞭解得對不對。
“說來聽聽。”
南宮曄一邊手指比劃，一邊說：“陛下在想事情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用四指包裹拇指，垂於兩側或單手握住另一隻手的手腕垂於身前；心情好的時候拇指會搭在食指上或者把手背在身後。”
皇帝倍感意外，就連他的內侍雲媃都不曾提過這一點，或許他的內侍雲媃是男子，不敢說實話，他反問道：“朕真的會這樣嗎？”
南宮曄微微一點頭，說：“陛下在臣妾面前總會這樣。”
皇帝牽過南宮曄的手，往牀邊走去，他說：“想不想允兒。”
“想。”
“再等等吧，等朕做好準備，或許……或許可以打開城門，也了卻了你當初對太皇太后的承諾了。”
南宮曄一聽，露出一個不真切的笑容，眼裏始終帶着疏離：“陛下真的要御駕親征嗎？”
“誰跟你說的？”
“這消息瞞不住的。”
看着不願意說出是誰泄露消息的南宮曄，皇帝很是不解他的皇后，明明以前那麼喜歡他的一個人，此刻變得如此疏遠冷漠。
就因爲赫連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