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朕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當初真的查到了湘妃孩子沒了的兇手嗎？真的是玲妃嗎？”
南宮曄眼神一陣閃爍，但心裏猛然泛酸，他曾經有多相信自己，現在就有多不信，只是她有自知之明罷了。
幸好，她醒悟的夠早。
“真假與否，已經被陛下定奪了，何須再問臣妾？但是這麼些年臣妾悟出了一個道理，就不意了。”
“你……不在意朕了。”皇帝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我們本就是共利共存。”
“你與朕共的什麼利？”皇帝有些不悅。
南宮曄毫不在乎，繼續大膽的說，“共的是陛下的天下、朝野，還有後宮中其他的妃嬪，朝堂上的大臣，甚至凌月國的黎明百姓。什麼樣的身份做什麼樣的事情，臣妾是皇后，皇家的一份子，替陛下打理好後宮，不給陛下增添繁瑣小事，讓家人丁興旺，和和睦睦。”
皇帝看着眼前陌生的南宮曄，忽然不知不覺喚了一句：“英兒？”
南宮曄充耳不聞，聲色冷淡：“如果陛下只是普通百姓，百姓之家，家和萬事則興。可陛下是帝王，帝王之家，家和天下則興。”
皇帝見自己被無視，胸口煩悶起來：“朕一直都在等你問朕一個問題，可你從來都不問，你知道是什麼問題嗎？”
南宮曄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皇帝說：“當初，太后選擇的是玲妃，朕選擇的是你，是朕想要你來做這個皇后，而不是太后想，你可明白？”
皇帝輕嘆：“容貴妃的事情，你若是怪朕，也無礙。”
“皇帝本就是需要一個偌大的後宮，臣妾何須在意？”她笑的溫柔體貼。
皇帝眼神暗下，盯着她，試圖看出她的破綻，卻發現這句話好像真的是南宮曄發自內心的話語。
於是他緊了緊手掌，握住自己一直把玩着的佛珠：“朕閒暇時有派人查過當年宋家平定的匪患，那年的匪患着實蹊蹺，似乎和北安有着不淺的關係。”
南宮曄立馬集中精神，她緩緩直起身說：“您懷疑宋家和當初的檢察院與北安有着聯繫？時隔二十年，就算有蹊蹺也很難查明真相了，怕是要竹籃打水了。”
“讓擅長的人去做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朕已經交給辛南子了，畢竟宋家就是辛南子掀翻的，眼下查出檢察院和北安的關係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罷了。這種小事費不了什麼心，時候不早，歇了吧。”
話畢皇帝自顧自的解衣躺在牀上，沒有選擇和皇后相擁而眠。
而南宮曄也只是選擇了一個離皇帝比較遠的位置躺下，一個牀上能有多少距離讓他們避開彼此呢？
但皇帝把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他想過去抱她，卻發現南宮曄側躺着的背影要隔千里，讓他出碰不到。
等他把手收回來的時候，突然一陣心悸疼痛，難受的五官扭曲，卻喊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