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願,”饒是嚴海再不喜歡江稚魚,他已經進了組合,自己作爲隊長多少應該對他負責,他對姚願說:“去把箱子拿回來,然後道歉。”
“爲什麼?”姚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海哥你說過對待外敵咱倆要在統一戰線的!”
“江稚魚不是什麼外敵。”嚴海說:“他已經簽過合同,是dm的主唱。”
“你說了咱們dm不再需要主唱!”姚願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上下打量江稚魚後翻了個白眼,“醜逼。”
江稚魚:“………………”
嚴海無語,“姚願你該成熟了,這種排擠的做法小孩纔會做,江稚魚比你還要小兩歲,你現在是哥哥。”
江稚魚:“…………”那怎麼排擠纔是大人的做法?
“好小……”姚願一聽是弟弟,有些心虛,態度軟下來,但是出於面子,依舊板着臉,說:“上大學了嗎?”
江稚魚點頭,“a大。”
“a大?!”姚願看向江稚魚的雙眼放光,“你居然是a大的!”
嚴海補充道:“高考第一,中文系。”
“ohmygggggod!”
姚願學習不好,上的藝術類大學,他做夢都想去綜合類大學,更別說是全國數一數二的a大,然而眼前這個即將成爲他們組合主唱的弟弟,居然還是a大里的王牌專業?!
江稚魚在他眼裏現在是又帥又可愛,關鍵是聰明!
姚願屁顛屁顛跑出去把箱子撿回來,鄭重和江稚魚道歉,“抱歉呀弟弟,原諒哥哥,哥就是個傻逼。”
嚴海:“…………”
江稚魚:“…………”倒也不必罵自己。
姚願實在太逗,江稚魚沒忍住,笑起來,一雙大眼睛眯成細長條,左臉頰露出一個酒窩。
“媽呀,”姚願感嘆道:“你笑起來太甜了,我心都要化了!小甜豆快來給哥哥抱抱!”
姚願說着張牙舞爪撲向江稚魚。
江稚魚眼疾手快,一個邁步躲在嚴海身後。
姚願被及時趕來的何洛抓住領子阻止。
“姚願你看你不值錢那樣。”何洛毫不費力地提溜起姚願,拖到後面,對嚴海說:“讓你帶飯,飯呢?”
嚴海這纔想起回來前何洛發的信息。
“忘了。”嚴海如實回答。
何洛把及肩的頭髮紮在後腦勺,調侃道:“算了,不怪你,畢竟27,老年人了。”
嚴海青筋直跳,“我說了,不要再強調我的年齡。”
江稚魚從嚴海背後出來,認真道:“海哥不老,這個年齡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這是江稚魚從見嚴海以來第一次叫他,不是隊長,也不是嚴海,而是海哥。
嚴海覺得抗拒,但又覺得這人喊出來比姚願好聽。
何洛仔細盯住江稚魚打量,他眉眼及其深邃,五官更加立體,皮膚也白,配上金色扎發,像混血,整個人看上去面無表情,又酷又拽,江稚魚被他盯得要起雞皮疙瘩。
“你是新主唱?”何洛問。
江稚魚點頭,心想看樣子又是個不歡迎自己的。
“以後好好相處。”何洛非常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拉住姚願往廚房走,“今天保姆請假,我隨便做點湊活喫,姚願你過來給我打下手。”
然而他的抱怨聲下一秒就被廚房門隔斷。
諾大的客廳只剩嚴海和江稚魚兩個人。
“箱子……”嚴海說:“我們這三間臥室,一間臥室能睡兩個人,姚願和何洛一間,你的話……”
江稚魚屏住呼吸,掩飾興奮,也就是說嚴海和林景深的房間,他有一半的概率會和嚴海睡一間房!
嚴海想起江稚魚是林景深的粉絲,如果讓他們一間房,江稚魚指不定會搞出什麼,現在他已經進dm,所做的一切都會影響dm的發展,自己應該看好他。
“你和我一間。”嚴海說。
“好的海哥!”江稚魚答應飛快,生怕嚴海改口,拖起行李箱就往樓上衝。
“走廊右邊第二間!”嚴海追都追不上,只能把具體位置告訴他。
江稚魚收拾好躺在牀上,天已經黑了,他的牀靠近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外面漫天繁星。
他坐起來,看到嚴海牀頭擺着一張相框,走近拿起來,才發現是dm的合照,五個人,除了嚴海,林景深,何洛和姚願外,還有一個人──付明明,dm的前主唱。
5年前dm出道即巔峯,付明明作爲主唱吸粉無數,在鏡頭前和每個隊友關係都很好,吸引不少cp粉,“海明威”cp粉佔重頭,也就是嚴海和付明明,如果不是2年前付明明突然退團單飛,帶走一大批粉絲,dm也不會從巔峯如此草草結束。
這兩年的dm組合,沒再出過專輯,都是靠成員們個人行程撐着。
嚴海應該很傷心吧……江稚魚心想,一起同甘共苦3年的朋友,甚至比兄弟還要親的家人,說走就走,帶走的粉絲,還要回頭反咬他一口,這2年,嚴海每天在黑粉攻擊中度過。
他想起林景深,姚願以及何洛對自己的態度,包括嚴海,沒有人想再選一個新成員從頭開始認識了,他們怕自己掏心掏肺,最後換來一身狼狽。
“你在幹什麼?”身後的聲音嚇得江稚魚一哆嗦,手中相框沒拿穩,眼看要摔,江稚魚拼盡全力抱住相框,自己摔在地上。
“還好……”江稚魚鬆了口氣,“沒碎沒碎。”
嚴海把江稚魚拉起來,看到他手中的相框,移開眼,說:“碎了也沒事,這張照片早就該換了。”
江稚魚把相框重新擺好,“如果真的早該換,也不會現在還擺在這裏了。”
嚴海擡眼看向江稚魚,他也看着自己,臉上露出淺笑,臥室中柔和的燈光打在江稚魚臉上,讓他看上去明豔又動人。
“早點洗漱休息。”嚴海拿起換洗衣物進了浴室,“明早要去拍組合照,遲到沒人等你。”
“嗯。”江稚魚點頭,拿起衣物進了另一間浴室。
這一夜,江稚魚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很興奮,這一天如同過山車一樣,雖然過程起伏轉折,但最後還是平穩到達,他終於進了dm,還和嚴海一間房。
他翻過身,和嚴海面對面,兩人的牀之間隔着一條走道,不窄不寬。
嚴海呼吸很輕,月光灑在他臉上,顯得五官更加深邃,江稚魚對着這張朝思暮想很久的臉,小聲說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