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眸子陰冷腥紅,像是索命的地獄閻羅。
夏洛舒只覺得身心皆疲,再沒了跟他糾纏的心情。
“是,我就是不要臉,跟別的男人鬼混了,我就是下賤,就是誰都可以碰,你滿意了嗎?”
“爲什麼?”安靖軒瘋了,掐住夏洛舒的脖子,恨不得殺了她。
夏洛舒憤怒地看着他:“我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別人可以,偏偏你不行,爲什麼我就是討厭你……”
“賤人。”安靖軒扯着夏洛舒的頭髮,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我不準,除了我,誰都不行,夏洛舒你想都不要想,就算你討厭我,就算你恨我,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說過,你要是敢碰我,明天你見到的就是具屍體。”
夏洛舒雙眼無神,像條死魚似地躺在沙發上,嘴角掛着冰冷的笑意,嘴裏說着漫不經心,卻無比殘忍的話。
“不……”安靖軒退後一步,踢倒旁邊的茶几,他跌倒在地上:“不……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爲什麼?三年了,我哪裏對不起你,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爲什麼!!!”
他終究沒敢。
安靖軒跌跌撞撞地離開別墅。
他撞到了牆上的開關,房間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夏洛舒看着天花板,眼睛眨了眨,無數的淚水斷了線似的從眼框裏滾出來,她好難過。
她回到房間,從櫃子裏拎出行李箱。
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她拎的就是這個箱子,本就沒有歸宿感的地方,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
目光掃過一條紫色的長裙,她的眼睛彷彿被什麼燙了一下,瞬間看不清東西。
雲景炎當初給她的裙子,不知爲何,在這一刻看到,她居然覺得有那麼一點溫暖。
明明今晚的事是因他而起,夏洛舒卻沒有半分恨他。
她心裏痛苦、矛盾、各種不知名的情緒纏繞在一起。
夏洛舒是一個對自己的穿着不是很講究的人,所以這三年來她的衣服,基本都是安靖軒替她準備,安氏旗下的服裝公司,每年都會把新款送過來。
所以安靖軒會知道她身上的衣服不一樣,並不奇怪。
她以爲只是一套衣服而已,安靖軒不會在意,沒想到……
怕是當初她穿着這身紫色長裙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懷疑過她。
他嘴裏的情深似海,原來抵不過一件可疑的衣服,什麼都不問的替她定了罪,他們之間的信任原來只有這麼一點?
何其可笑!!!
夏洛舒毫不留念地連夜離開。
她在酒店開了間房,把自己泡進浴缸的熱水裏的時候,她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雙手抱成一團,她的頭隱隱作痛。
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她就是想不起來。
手指抹過脖子上的紅痕,她的呼吸重了一分,雲景炎你最好別叫我失望。
也不枉我爲了你,瘋這麼一場!
夏洛舒覺得安靖軒說的對,她就是賤,爲了夢裏那麼點不真切的模糊影子,去賭自己的未來。
要是找回的記憶,並不如她所願,安靖軒纔是那個愛她護她守着她的男人,她又該如何自處?
夏洛舒不知道,藍嵐說,讓她跟着自己的心走,此時此刻,她的心站在了雲景炎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