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求老攻 >第11章 戰神打架(2)
    外邊兩班人馬打得熱火朝天,佔着小半個臨安街,百姓不能過,馬車不能過,生意不能做。

    京兆尹潘安與禮部侍郎常思梁兩人快馬加鞭,慌慌張張來到東門侯府,看着兩班人馬正打得激烈,誰也不讓誰,各個鬥雞眼一樣,怒目瞪着對方,口裏還罵罵咧咧,場面一片混亂,圍觀的百姓也不嫌事大,聚攏在街道,屋頂,樹上,站在桌子上,看的津津有味,不時還掌聲喝喝。

    有人路過,問道:“什麼事這麼熱鬧?”

    “趙王殿下和琉郡王爭誰做大。”

    “不對,是爭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噢,這麼刺激?”

    “讓點位置,讓我也站桌子上看看。”

    “哪邊是郡王的人?”

    “喏,舊東門侯爺府,東邊拿着黑□□,一身黑麻布的,弔喪一樣打扮的,便是琉郡王訓練的黑甲兵。那邊穿着綾羅暗紅色緞子,手裏拿着銀劍,花裏胡哨的便是趙王府兵。”

    “唉喓,這架勢可以,誰能贏?”

    “不知道哩。”

    ……

    “押注怎麼樣?雙倍!誰來?”

    不知有哪個鬼激靈出了個鬼主意,喊了一聲,桌子一擺開,土灰在桌面上畫了個兩個方塊,一個方塊寫“東門”,一個方塊寫“趙”,道具剛擺好,人頭涌竄過來,各個激動興奮地攥着銀子,爭先恐後地激烈討論着:

    “琉郡王身高八尺,力大無窮,武功蓋世,誰到他跟前,也是倒的那個。”

    “是啊……”

    “是啊……”

    ……

    衆人準備去壓“東門”,然又有人道:

    “不對!琉郡王雖然體力強,但是他是郡王,趙王殿下是親王,親王比郡王大,況且,趙王殿下是娶,那便是夫君,琉郡王是嫁,那便是妻,從來夫君是妻的天,通俗了說,琉郡王是趙王殿下的小媳婦,夫君壓媳婦,想怎麼壓怎麼壓,趙王殿下是大。”

    “對啊……”

    “對啊……”

    “壓趙王殿下……”

    衆人準備攥着銀子往“趙”壓。

    又有人喊道:“不對,不對!趙王殿下縱然是親王,可到了牀上,還能帶着頭銜幹仗嗎?”

    衆人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有道理。”

    這一次押注成了民間流傳最久,也是最慘烈的賭注,因爲兩千多人下注,只有一個人贏,有人後來給這個賭注取了一個名字,叫:“外強中乾。”說是,外邊看着強,到了真處時,原來棉花枕頭,又松又軟。

    外邊鬥得激烈如火,裏邊也沒有閒着,京兆尹潘安,禮部尚書常思梁,趙王府管家陳度,李銘,肖安,加上翹着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的東門凌宇,屋裏面六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凝重,空氣中似乎噼裏啪啦火星子冒着,但誰也沒有先說話,最後,禮部侍郎抖着花白的鬍子,顫巍巍朝東門凌宇弓腰笑道:“琉郡王,這……”

    東門凌宇漫不經心玩弄着桌子上的茶盞道:“常大人,這事不是我的錯,趙王府先打的人,你找趙王給我賠禮道歉,這事就完了。”

    趙王府管家陳度早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摔袖怒道:“哼!琉郡王殿下好大的架子,聘禮下了三次,門都不讓進,這麼有本事,別死皮賴臉地纏着我家王爺娶你,你心裏想我家王爺想得不行,還故意擺着架勢,實在好笑,千金小姐也沒有你這樣故作矜持的。”

    東門凌宇心頭的火乎乎往上冒。

    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

    嘴賤的模樣如出一轍!

    東門凌宇瞬間覺得背後的傷都不疼了,冷聲道:“李銘,肖安,你們還站着等什麼?等我開口和他一個下人對罵嗎?”

    肖安手裏的羽扇抖了抖,李銘的臉抽了抽,兩個人對看一眼,瞬間明白彼此的爲難,若說行軍打仗,李銘還能上前去對付兩下,若說出謀劃策,肖安也能稍微指點一二,唯獨這鬥嘴罵人,兩個人實在不會。

    怎麼開口?

    你媽的?

    場景不對。

    你們家王爺是狗?

    也不對。

    李銘想了半天,憋得黑臉都冒出通紅,道:“你們下聘不帶禮!”

    李銘罵完,看東門凌宇的臉更黑了,便知道自己罵錯了。

    禮部侍郎常思梁彎着老腰,到陳度跟前,陪着笑,挑着話,道:“趙管家,這便是你們王府的不對,嫁娶之事,王爺貴爲親王,聘禮當重,況且此時,仍陛下親自賜婚,並囑咐一定辦得隆重,以示恩寵,王府如此怠慢……”

    陳度憤怒的臉在聽到李銘的指責後,奇異地嘴角勾着弧度,眼裏閃亮,似乎就等着有人挑他不帶聘禮的毛刺,對常思梁和潘安,拱手道:“兩位大人可知,琉郡王現在貴爲郡王,有府邸一座。”

    常思梁與潘安同道:“月初陛下剛下的旨意,有誰不知?”

    陳度笑着道:“潘大人,常大人,琉郡王現在已然是個富貴郡王,身無掛職,如何能再居住在這兵家之地舊侯府?並管黑甲軍八百,滋事生非?”

    陳度朝上拱了拱手,以示尊重,道:“按照歷代管制,親王府可有親兵,親兵不過五百,郡王府可有府兵,府兵不過二百,普通官員可有護院,護院不過一百。琉郡王早已經交出虎符,按理這八百黑甲兵也應歸陛下調度,但陛下恩寵,不能追究此事,誰知,琉郡王卻不知收斂,大張旗鼓讓黑甲兵在臨安街挑事,擾亂百姓安寧,也惹得兩位大人受累而來。兩位大人有所不知,王爺早已經準備要十里掛紅,綾羅綢緞八百匹,金銀珠寶十五箱,牲禮三百頭,從王府一路擺到琉郡王府,儀丈三百人,擡禮三百人,以親王正妃之禮下聘下禮,隆重尊貴,這一切只等琉郡王搬到郡王府。”

    何爲四兩撥千斤?

    便是眼下這情景。

    陳度說的有理有據,李銘、肖安啞口無言,京兆尹潘安和禮部侍郎常思梁也怔怔聽得明白。

    一時間,屋裏又靜悄悄。

    東門凌宇心燒得沸騰,臉上卻不得不呈現:我很平靜。

    這是要幹什麼?

    自然是奪了東門凌宇翅膀上最後的幾根羽毛,讓他連個信得過,靠得住的辦事說話的人都沒有。

    果然,在衆人默默無聲中,一個身影裹着屋外熱烈的夏風,衝進門來,尖細的聲音,迎面唱道:“琉郡王接旨!”

    東門凌宇連忙跪下,其餘五人也跟着跪下。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

    琉郡王身有軍功,朕惜之,但在臥病期間仍然尋釁滋事,置兵刃於街道,擾亂百姓安寧,不可不罰,收八百黑甲兵歸殿前司調度,即日搬離東門侯府,遷居琉郡王府,閉門思過三個月,婚期推後至九月中旬,欽此。”

    東門凌宇接了聖旨,親送太監出門,太監臨走前,拉住東門凌宇的袖子,湊到東門凌宇耳邊,悄悄道:“琉郡王安生些,莫要再生是非,讓陛下勞心。”

    東門凌宇道:“公公放心,陛下聖諭,臣自當謹記在心。”

    勢去如山倒,八百黑甲兵,亂七八糟的人都走了,最後只剩下三個人在空空舊落的侯府庭院裏,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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