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規者是什麼意思?”

    湯澄四下望望,新來的幾個人也都搖搖頭,杜拾光一路走了好幾節車廂,從來沒見過這麼獨特的標籤。

    駱言北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擡了一下眉心,他把腦海中稀奇古怪的規則都過了一遍,並沒檢測到這一條。

    “可能就是行爲不當,有違規吧?”

    大着肚子的女人插進一句,她的臉色看上去很憔悴,不停地望着車窗外的黑窟窿,似乎很擔心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靳以南倒不是很在意這個違規者,他更在意的是下面的影帝,這個標籤實在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但他回想駱言北在第一個時空的表現,基本就是從頭到尾冷着一張臉,沒躺平也沒多積極,偶爾還要給他使點小絆子,看不出這個標籤是怎麼來的。

    列車在一片漆黑中前進,又過了一會兒,靳以南聽到喇叭的聲音。

    【中轉站關閉】

    【時空02即將到站】

    他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混沌,再睜開眼,自己已經不在車廂裏,而是出現在一扇木門前。

    這是一個小屋。

    靳以南環顧四周,卻什麼也看不清,周圍是白茫茫的霧,霧深露重,除了面前的小屋屋門,他連腳下的地面也看不清。

    他輕輕深吸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在鼻尖流動,不一會兒,袖口就傳來輕微的潮溼感。

    小屋的木門上用鉛筆寫着幾行字

    「時空02:迷霧森林」

    「爆料數:0/2」

    「倖存點價值:3」

    「角色:熊」

    「信息:行動遲緩,四肢笨拙」

    「物品:泡麪5袋/退燒藥3片/玉米5根/水果刀一把等」

    “”

    撇開難度上升不說,靳以南覺得這次這個“熊”,總不能跟之前一樣還是他的設定,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推開小屋的木門進去看看——

    樹葉被踩動,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自己觸碰到堅硬的地面

    第一步落地了。

    “”

    靳以南氣得頭昏。

    他感覺自己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終於站到小屋前,推開了木門。

    小屋裏的陳設非常普通,一張和牀差不多的木墩子,上面只有一條毛皮毯子,旁邊有個燒熱水的水壺,還有一個竈臺。

    而這一次,之前出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環則是像時鐘一樣掛在了小屋的牆壁上,紅色的血條是分針,橙色的點數是時針,m點則是秒針。

    他聽到小屋裏傳來沉悶的聲音

    【林中規則】

    【不要讓他人進入小屋】

    【必須在鳥叫前回到小屋】

    【每晚只有一次出門的機會】

    【小心火種】

    按照之前的規則,這些應該都是跟血條息息相關的必死項,靳以南看着小屋牆上的時鐘,他感覺這次掉血的可能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小木屋。

    因爲行動太慢,靳以南乾脆站在原地,正想端詳一下房間,跟着就聽到破喇叭叫了一聲——

    【請在第一聲鳥叫後前往林中,查看獵戶的屍體,找出殺死獵戶的人。】

    還好不是現在,靳以南舒了口氣,跟着就聽到林子裏響起一聲喪氣的烏鴉叫喚——

    “啊!”

    他回過頭,發現身後的迷霧瞬間散去,深綠而濃密的樹叢浮現在眼前,樹幹高的嚇人。

    林子的中央有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口巨大的鐵鍋,用鎖鏈掉在樹幹上,而在空地的四周,有八間一模一樣的小木屋,八角形一樣圍着這片空地。

    每個屋子的門在這聲鳥叫後逐一打開,靳以南看到其他人都已經休整好,在往外走。

    只有他,門還沒進

    靳以南緩慢的轉身,再往門外挪。

    “獵戶?哪兒有獵戶啊。”

    湯澄一瞧見霧散了,立刻咋呼起來,他從小木屋走到中央的平地,看了眼中間的鐵鍋,裏面空空如也。

    其他幾個人也走到了中央的空地,但這片林子攏共只有這麼點大,誰也沒瞧見屍體。

    杜拾光在人羣裏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生存的動力:“我們人都到齊了嗎?沒少人嗎?我感覺還少了人啊”

    湯澄這才發現少了靳以南,他一回頭,纔看到遙遠的小木屋邊,還杵着個人。

    靳以南面無表情,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

    “在那呢,馬上來了。”

    湯澄指了指,幾個人放心的回頭。

    跟杜拾光一起的同事想起了那個單排分奴,嘖了一聲:“不愧是大腿,剛開始呢,就已經開始單獨行動了,不像我們只會走任務。”

    “是哦,我聽到喇叭叫,想都沒想就出門過來了,以爲要先跟大家集合呢。”

    “那當然,不然人家點數能那麼高嗎,也許屋子裏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我們壓根沒注意!”

    “你說的有道理,我要再回去看看。”

    “我也要去。”

    “”

    幾個人說着就要扭頭回自己的木屋,他們都把靳以南當成了行動指南,頓覺是自己出門太快,肯定是忽略了什麼線索。

    大肚子的女人雖然也想回去,但因爲行動不方便,纔沒有挪動,駱言北則是懶散的靠在一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靳以南的木屋,像在觀察什麼。

    “你們等一下,現在的任務是檢查獵戶的屍體,你們回小屋有什麼用?”

    一個柔軟的男聲在鐵鍋旁響起來,湯澄回頭一看,是年紀輕輕的小陸。

    陸琰睜大眼睛:“難道你們誰的屋裏有獵戶的屍體嗎?”

    “當然沒有啊。”走在前面的杜拾光一臉懵逼:“我屋裏都是空的。”

    “對啊,我屋裏也是。”

    “我只是想去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湯澄步子頓回來,他覺得這個小男生說話有點意思,很來事兒。

    陸琰並沒有不悅,倒有點被冤枉的委屈,聲音都癟了癟:“我是着急嘛,就這麼大的地方,現在找不到獵戶的屍體,屍體很可能被藏起來了。鳥叫之前林子裏都是霧,是有可能有人把屍體拖回自己小屋的。”

    空氣安靜了幾秒。

    大肚子的女人沒控制住,往靳以南的小屋那邊瞧了一眼,靳以南還站在屋門口,像是剛剛出的門。

    她乾巴巴嚥了口口水。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陸琰雖然沒明說,但話裏話外就只有這一個意思,否則有什麼道理這位大腿磨蹭這麼老半天還在門口

    他還能在幹什麼?

    此刻,靳以南正在努力的“腳踏實地”。

    他感覺自己的大腿像一輛三十年代的拖拉機,每擡高一毫米,就是人類文明的曙光。

    “啪嗒”

    又是一個熊步落地。

    他回頭看了一眼,終於離開木門快2米。

    “”

    靳以南一邊思索着自己之後要怎麼探索劇情,另一邊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不急,這些人應該會等自己,或者發覺不對來幫自己,畢竟他還是個大腿。

    鐵鍋旁,陸琰抿了抿嘴:“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去他的小屋看一下,確保他沒有暗中作梗,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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