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小撩精之反派皆是裙下臣 >第37章 飼養血族少年(7)
    顧緋饒有興味地走在熱鬧的集市上。

    花環、鈴鐺、馴鹿、雪花……藝人的巧手將這些元素重新排列組合,做成不少精美靈巧的小玩意。

    她邊喫邊逛,不一會兒,手裏就多了許多禮品袋。

    年輕漂亮的女人,走在哪裏都是人羣的焦點。

    更何況,與這些金髮碧眼的人不同,黑髮黑眸的顧緋彷彿人羣中獨一無二的風景。

    更爲大膽些的,直接站在街頭對顧緋吹口哨,大聲地問她聯繫方式。顧緋一笑置之,舉止優雅,眸中又盡是冷漠疏離。

    系統正在爲顧緋實時彙報情況:“宿主,女主從教堂回來之後,在酒店走廊大哭一場,然後把她的行李都帶走了。反派離開了酒吧,目前距離您不到一公里。”

    顧緋勾了勾脣:“我看見了。”

    視線的盡頭,是穿着黑色長風衣的少年。

    他抱着一把電吉他,彈起了上個世紀的小調。嗓音清朗低緩,又帶着少年獨有的磁性。

    顧緋坐在了長椅上,把禮品袋放在一旁,慢悠悠地跟着哼了起來。

    少年容貌過甚,碧綠色的眸子彷彿深邃的翡翠與綠瑪瑙。哪怕是在街頭賣唱,卻依然將脊背挺得筆直,彷彿誤入鬧市的孤狼。

    不少行人紛紛駐足圍觀,他們停下腳步,往地上的琴包裏投入了紙幣。

    沈辭低聲道謝,不經意間擡起頭,卻看見了坐在長椅上的女人。

    她穿了一件紅色的呢子大衣,脖頸裹着雪白的毛絨圍脖,黑色的腰帶束起纖細的腰身。此刻正慵懶地支着下巴,全神貫注地看着他。

    沈辭的臉驀地紅了起來,撥弄琴絃的動作慢了一拍。

    他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只是聲音低沉一分,哼唱的曲子也逐漸低緩悠揚,彷彿私語般的情歌。

    時間漸漸地慢了下來。

    不知過去多久,夜色漸濃,圍觀的人羣也散得七七八八。

    謝過最後的路人,沈辭放下吉他,低頭整理琴盒。

    長椅上的女人仍然沒有離開。

    她靠着長椅,似乎已經困了,眼眸半闔,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顫動。她的五官分明極爲豔麗,半閉着眼養神時,卻又讓沈辭想起某種動物。

    懶懶地臥在臺階上曬太陽的貓?

    ……不,應該是狐狸。她有着一雙狐狸一般漂亮的眼睛。

    也許應該打個招呼,沈辭心想。

    只是他到底沒有做過這種主動與人搭話的事,因此猶豫許久,仍是微微抿着薄脣,清冷着一張臉。

    然而耳垂不可避免地浮上些許緋色,又暴露了他內心的忐忑不安。

    雪花再一次飄落了下來。

    比起傍晚的小雪,這一次的雪勢明顯大了許多。長椅上小憩的人似有所覺,睜開了眼,晶瑩的雪花落在了她細長的睫毛上。

    沈辭耳垂髮燙,修長的手指微微攥住衣角,剛走出一步,迎面卻走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撐着一把長柄傘,傘下是一張年輕的臉龐。他操着一口濃重的本地口音,說話時漲紅了臉,磕磕絆絆地與顧緋交流:

    “這、這位美麗的小姐,雪下大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顧緋紅脣微彎,纖細的手指抵在脣間,俏皮地眨了下眼:“不好意思,有人在等我哦。”

    她有意壓住了聲音,只有她與面前的男人可以聽見,在外人看來,就好像兩人親密無間地說着悄悄話。

    男人臉色更紅,近乎呆愣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回頭看了她所指的方向一眼。

    他看見了站在雪夜裏的陌生少年。

    少年不知注視着他們多久,細雪落在他的肩頭,又迅速融化不見。

    心知自己搭訕的女人可能名花有主,男人依舊不死心,道:“期待有機會能再見到你。”

    只是一個街頭賣唱的落魄少年而已……他哪裏配得上面前的美豔女人了?

    最後一句話清晰地落入了沈辭的耳內。

    他垂眸,將下脣咬得發白,指甲在指腹上掐出印記。

    男人已然離開,顧緋起身,笑吟吟地看着沈辭。

    “又見面了,”她揚了揚眉,“不跟我打個招呼嗎?”

    沈辭聲音冷淡:“你在忙。”

    還鬧起脾氣了。

    顧緋樂不可支,明知故問:“我不是忙着聽你唱歌麼?”

    她的問題直白又大方,少年神色一僵,清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紅。

    可沈辭怎會是顧緋的對手,半天說不出話來,訥訥道:“……不要這樣。”

    她明明知道他指的……不是這件事。

    顧緋笑得更歡,微微彎脣,嗓音悅耳動聽:“你好像一直在彈一首曲子,是什麼歌?情歌嗎?”

    沈辭抿了抿脣,淡聲道:“不知道,是我很小的時候……樓下的斯密奶奶教給我的。”

    “她開了一家小酒館,很久之前,我會到她那裏唱歌。”

    顧緋好奇地問:“那現在呢?”

    氣氛忽然凝滯了一瞬。

    沈辭低着頭,聲音輕了幾分:“她去世了。酒館無人打理,已經荒廢了。”

    似乎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顧緋也微微一怔,眸中少了幾分玩味:“抱歉。”

    沈辭搖了搖頭:“沒事。”

    很奇怪。若換作旁人,他根本不願提起斯密奶奶的舊事。可在顧緋面前,看着她明媚的笑臉,他的心好像也放鬆了下來。

    不知是因爲她送來的那杯酒,還是今天晚上……

    顧緋是唯一一個,坐在長椅上,陪伴他到演唱結束的聽衆。

    沈辭抱着電吉他,緩慢地在顧緋的身邊坐了下來。

    天空分明飄着細雪,可身下的座椅是滾燙的,似乎也沾着她的體溫。

    他聽見顧緋問:“今晚怎麼沒去酒吧?”

    女人輕柔的聲音如這飄落的細雪一般,落在了他心中的柔軟之處。

    一旦有了一次破例,就彷彿打開了閘門,傾訴的慾望源源不斷地在腦海涌現。

    沈辭垂下長睫,淡聲道:“那幾個酒吧臨時關門,都不招駐唱了。”

    “很缺錢?”

    “……嗯,”沈辭的聲音很輕,手背青筋凸起,似乎在極力隱忍些什麼,“斯密奶奶的酒館經營額連年虧欠,欠下了很大一筆錢,還有她下葬……也需要錢。”

    “還記得我那個提議嗎?”顧緋撐着下巴,美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低柔的聲音有幾分蠱惑的意味,“我給你報酬,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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