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微微一愣，他是修道者，對於鬼的定義可能跟華春玲這樣的普通人不太一樣，但要說在現實世界中看到神，基本不可能！
“華教授，你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跟我詳細說說？”北歌一臉嚴肅之色。
華春玲微微猶豫，然後點頭：“可以。”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月前八月四號的晚上，時間是午夜十二點過，當時我剛從實驗室下班回家……”
華春玲無語速很慢，有時候中途還會停下來認真思索一番。
“當我開車出城來到一個路口時，突然發現四周的環境一下子變了，原本空曠的大街上，到處都是穿着白色衣服的……死人！”
說道這裏，她語氣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雙拳緊握，眼中全是恐懼。
“當時我就嚇懵了，趕緊停車在原地，不敢亂動。誰知那些死人發現了我，就全部朝着我的車撲過來，用力拍打我的車窗……”
“北先生，那些真的是鬼！”華春玲目光盯着北歌，語氣篤定。
“我清楚的看到，那些人臉上全是血，有的眼珠子還從眼眶裏掉出來了，掛在臉上。”
“有的半邊腦袋都沒有了，手裏提着自己的肢體。”
“他們拼命的拍打車窗，想要進入我的車，當時我整個人都嚇壞了，慌亂之下識啓動車子，從那些死人裏面衝出一條路來，逃回了家。”
“回家之後，我便被夢魘纏身，只要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全是那些惡鬼，這段時間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花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才把整件事的經過敘述完整。
北歌聽完，心中已經瞭然。
他可以確定，華春玲看到的不是鬼，而是她中了幻術。
對她施幻術的人，大概率也是衝她手裏的疫苗專利來的。
北歌想了想，深吸口氣，道：“華教授，我現在可以十分確定的告訴你，你看到的不是鬼……”
“是有人對你施了幻術。”
“幻術？”華春玲微微一怔，脫口道：“那是什麼？”
北歌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爲用某種特殊手段製造出來的幻象，就好比神話鬼怪電影中的特效。”
“只不過華教授你看到的，是被人爲具象化了，而且還是在特定的時間裏，展現在你面前。所以，纔會讓你把恐懼無限放大。”
“是、是這樣嗎？”華春玲有些難以置信。
北歌點頭：“是。我猜測應該是有人想要對付你。”
“對付我？”華春玲又是一愣。
“爲什麼？我沒多少錢，這棟老宅也是祖上留下來的，也值不了幾個錢……”
北歌笑了，道：“華教授，咱們龍國有句老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是沒多少錢，但在你的實驗室裏，卻有價值萬金的東西啊！”
“啊？”華春玲終於反應過來了，脫口道：“你說的是CA1疫苗？”
CA是癌症的代號，1代表一代疫苗，組合起來就是她研發出來的一代癌症疫苗了，也是今天曹陽專程把請北歌過來的目的所在。
北歌點頭：“對。”
華春玲陷入一陣沉思，許久後纔對北歌道：“謝謝北先生跟我說這些。”
北歌笑道：“華教授客氣，我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
“這樣吧，我給你調理一番，讓你靜氣凝神，然後服用幾貼中藥調養一下便……”
北歌搖頭，道：“不是，我是受曹公子他們所託。”
“呵！”華春玲輕笑一聲，道：“不重要了。”
“北先生，CA1我還沒研究完成，所以是不會跟任何人合作的，今天非常感謝你能來，我也相信你是個很厲害的醫生……”
話說到這裏，北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麼，起身道：“行吧，那我就先告辭了。如果華教授之後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既然人家不相信自己，他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貼上去。
華春玲說了句謝謝，然後讓門口的住手進來，把北歌領了出去。
前廳中，曹陽看到北歌出來，連忙迎上來關心問道：“北先生，華教授怎麼樣了？你治好她的病了嗎？”
北歌搖頭，道：“沒有，人家壓根就不信我。”
“這樣啊。”曹陽大概心裏早有準備，倒也沒覺得多意外和失望。
四人出了莊園，隨後分別，各自開車離開。
路上，北歌接到了衛東打來的電話。
“北先生，您今天有空嗎？”
他語氣恭敬，把姿態放得很低。
北歌淡漠道：“衛公子有事？”
衛東忙道：“北先生，在您面前我衛東可不敢稱公子，您叫我名字就好。”
“是這樣，我跟呂良商量了一下，爲了感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我們想宴請您，當面表示感謝。”
“不用了。”北歌一口回絕。
雖然他懶得計較了昨天的事了，但也不想跟這些個大少攪和在一起。
衛東聞言，自然不敢說什麼，千恩萬謝後才掛了電話。
北歌看了看時間，剛將近中午，他想了想，便調轉車頭，朝着鳳尾縣所在當時一路疾馳而去。
回到鳳尾家中，北歌把DNA檢測結果跟母親姜慧說了。
姜慧得知後很震驚，道：“這麼說你爸是滄洱雲家的人？”
北歌點頭道：“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我爸十有八九是滄洱雲家的後人。”
“那……”姜慧有些猶豫，道：“你爸現在不在了，咱們要不要去跟雲家相認？”
“畢竟你爸在世的時候，就一直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北歌道：“這事以後再說吧，有些事情我還沒弄清楚。現在盲目去認親，人家也不一定接受我們。”
姜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倒也是。”
說完這件事，北歌去柳葉村老宅轉了一圈，別墅的主體已經徹底完工，現在外部綠化和內部裝修在同時進行。
按照這個速度，大概還有兩個月左右，北歌一家就能住進去了。
凌天雄看到他到來，便哪來圖紙把內部裝修的規劃跟北歌詳細說了說。
北歌很滿意，道：“老凌，裝修完，你把生活電器什麼都一併裝上，多少錢到時候你跟我說個數，我轉給你。”
凌天雄聞言，忙道：“不用，不用。”
“北先生，家電的錢都在預算裏呢。”
北歌見狀，知道是凌天雄在巴結自己，倒也沒說什麼，轉頭去了別墅旁邊的古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