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玉“嘿嘿”一笑,道:“北歌,我知道你後臺硬,既是鎮國司的人,又是龍神司的部長,去年還進宮得首長親自接見。”
“但是……”
梁廷玉眼中露出不屑之意,繼續道:“這次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步驚雲保不了你,韓東君也保不了你。”
“就算是宮裏出面,也得給天師府的面子。”
“看在同袍的份上,給家裏打個電話吧,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噗嗤!
北歌忍不住嗤笑出聲,笑道:“梁廷玉,你當我北歌是嚇大的?”
“我配合你們,只是不想給鎮國司和龍神司添麻煩,不然你真以爲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也想抓我?”
梁廷玉“嘿嘿”冷笑:“北歌,我知道你是個結丹境的大修士,我們幾個只是築基期,加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你。”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爲何這麼快就找到你了?”
這話讓北歌心裏一沉,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從他殺死蒙都到現在僅僅過去半小時而已,刑罰司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準確的掌握了自己的行蹤,這太匪夷所思了些。
“梁廷玉,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們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我的?”
梁廷玉臉上露出神祕笑意,道:“這你就不要問了,刑罰司負責節制其他司衙,自然有我們自己的手段。”
“哦對了,我提醒你一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或者逃出地球,我們刑罰司照樣能抓住你。”
“現在你應該知道蒙都的身世了吧?他是天師府龍淵大真人的兒子,同時也是刑罰司首座張行屠大人的師弟,這次誰也保不了你。”
梁廷玉說到這這裏,臉上神色換成一抹曖昧的樣子,壓低聲音繼續道:“我聽說你曾獲得過神將大人的接見,要是你能讓神將大人出面保你,那前面的話就當我沒說。”
北歌淡淡道:“神將大人日理萬機,哪有空理會我的事。”
“走吧,跟你們去京城走一遭。”
梁廷玉聞言,悠悠道:“誰說用要去京城?”
北歌皺眉,目光也跟着冷了下來,問:“什麼意思?”
梁廷玉:“我收到的命令是逮捕你後,押往漠北受罰。”
“還是那句話,我給你時間,給家裏打個電話吧,免得以後後悔。”
北歌深吸口氣,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終於隱隱感覺到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期。
梁廷玉見狀,笑道:“終於知道怕了?”
北歌重重吐出一口胸中濁氣,淡淡道:“怕?我爲何要怕?”
“你們高估了刑罰司,也低估了我的實力。”
“別廢話了,走吧。”
眼見北歌一副輕描淡寫無所謂的模樣,反倒上樑廷玉目光變得狐疑起來。
他想了想道:“行吧,希望你別後悔,哥幾個也只是奉命行事,別記恨我們。”
北歌笑了,說道:“放心,鯤鵬永遠不會記住地上的麻雀。”
但北歌說得又沒錯,北歌是鯤鵬,這沒人敢質疑。畢竟四年不到的時間,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爲結丹境中期的大修,這樣的成就,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不爲過。
而他本人入道三十載,苦修這麼多年,如今也才築基成功而已。
果然是老話說得好,人比人,氣死人啊!
說是逮捕看押,但北歌並沒有受到限制,僅僅是梁廷玉等人將他圍在中間而已,如果他要想逃跑,沒人攔得住。
不過北歌並不打算這麼做,因爲這樣會給家人朋友帶來無窮盡的麻煩,得不償失。
一行人驅車出城,前往城郊衛戍部隊的專用機場。
車上,梁廷玉故意跟北歌套近乎,若有若無的跟他透露漠北那邊的情況。
北歌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也安靜聽着。
“北歌,咱們都是爲國效力,有着袍澤之義。在我看來,蒙都死活並不只要,你不過是上面鬥爭的犧牲品。”
“我告訴你,漠北之地就是個人間地獄,那裏關押着各種妖孽,你去了,恐怕很難活命。”
“趁現在還沒上飛機,我給你機會打電話,趕緊求人。”
北歌聞言,好奇問他:“那邊都關着什麼人?”
梁廷玉道:“各種犯了滔天大罪的惡人,其中還有大修邪魔,總之危險無比。”
北歌微微一笑,道:“謝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加感興趣想要過去看看了,如此多的強者,平時可遇不到。”
梁廷玉被他這話說的一僵,隨即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車子出了成,朝着北郊機場快速飛馳,不過途中梁廷玉接了個電話後,他又命令司機調轉車頭。
北歌閉目養神,並不理會。
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左右,來到郊外一處農家莊園,北歌被押下車進了小院。
院中,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道士站在屋檐下,目光如毒蛇一般落在北歌身上。
“廷玉,就是他殺了我小師叔?”
梁廷玉連忙抱拳行禮,恭敬道:“回大人,就是他。”
青年道士聞言,“嗆喨”抽出背上長劍,剎那間,院中殺意漫天。
梁廷玉嚇得大驚,忙聲道:“大人不可,司裏已經下了命令,要北歌去西北受懲……”
“閉嘴!”梁廷玉話沒說完,就被青年道士呵斥打斷:“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梁廷玉嚇了一跳,趕緊招呼手下推開,滿臉擔憂的看着北歌。
此時北歌臉上神色平靜,雙手背在背上,淡淡的看着青年道士。
青年道士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他想不通,以他的修爲,憑什麼敢向一位結丹境的前輩拔劍?
仰仗他背後的勢力?可是北歌根本不怕刑罰司啊,或者說他壓根就不在乎刑罰司!
“小子,你不用去漠北受罰了,現在我就要爲小師叔報仇,然後用你的人頭以慰小師叔的在天之靈!”
“受死吧!”
怒喝聲中,劍光如龍,快如閃電般朝北歌一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