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瞟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別處，道：“來了？”
“嗯，”老李小心翼翼地從包裏拿出了幾張紙條，道：“這幾張紙條，是小柚子之前留給我的。她從去年開始就斷斷續續地不回家住了，老說是住在同學家。我三天兩頭地加班，一個月有半個多月差不多都住在隊裏，也沒放在心上。昨天，你們走了以後，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這些紙條。”
老李輕柔地把紙條鋪在手上，道：“劉隊，你看。前兩張紙條和後面的這幾張紙條，雖然書寫的內容是差不多的。可是，你仔細看，字跡好像不太一樣。我總覺得，從第三張紙條開始，應該就不是小柚子寫的了。”
劉隊低下頭，認真地觀察着老李手上的紙條，肯定地道：“老李，你把這幾張紙條拍個照發給我，然後馬上送到檢驗室，看看上面有沒有可疑的指紋。我發給字跡鑑定的專家再確認一下。”
“好！”老李興沖沖地快步走了出去。
“劉隊，我這邊查到了一些東西。”
快到中午的時候，寸頭刑警剛回刑警大隊就滿頭大汗地進了劉隊的辦公室。
“說！”劉隊把嘴裏的茶葉吐到了垃圾桶裏。
“根據柚子同學的反映，從2月28號開始，他們就再也沒見過柚子。而且，跟柚子關係很好的一個女生說，柚子曾經跟她說過，自己正在經歷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她讓柚子告訴老李。可是，柚子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句，沒用的。第二天，柚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寸頭刑警又說道：“我懷疑，柚子生前應該已經受到了侵犯，只是她不知道或者沒有碰到合適的機會告訴老李。”
劉隊目光深沉地點了點，喝了兩口茶，問道：“小周那邊呢？有進展嗎？”
寸頭刑警嘴角微微上揚，道：“小周現在還在郊外樹林的現場複查。不過，剛纔他給我打過電話，現場發現了一個男士襯衫的鈕釦。不知道是上次檢查遺漏的，還是這幾天有人趁沒人的時候來過。如果，真是有人趁咱們的人不在的時候進入過現場。那，就算他不是兇手，也肯定跟案子脫不了關係。”
劉隊看着寸頭刑警，眼神中透露出讚許，一拍桌子，道：“你說得對！告訴小周，讓他下午再去趟學校，看看周美美和小柚子的同學能不能再問出什麼來。”
“好的！”
光明小學。
下午兩點半，小周正在詢問小柚子同學的時候，忽然看見了正從操場回來的劉老師。
劉老師的白眼都要翻出來了，心裏罵道：巧你個大頭鬼！你沒事兒老在我們學校轉悠個啥勁啊！我這剛過幾天好日子，跟你說上幾句，學校的學生們指不定又會傳出來什麼。
“呵呵，是啊！周警官，好巧，您怎麼又來了？”劉老師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小周合上手上的本子，朝劉老師走去，說着：“哦，我過來了解點情況。您最近怎麼樣？上次您說的那輛車，我和同事一直沒有找到，車牌號您想起來了嗎？”
小周說完，就開始上下打量了起劉老師。突然，他的腦子裏像是通了電一樣想起了什麼事。
“啊？車牌號？那個，我的確，的確想不起來了。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劉老師晃了晃手，尷尬地笑了笑。
小周也跟着劉老師笑了笑，然後擡了擡下巴，道：“劉老師，您這日子過得夠糙的，襯衫釦子掉了都不知道。”
劉老師聞言，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襯衫的倒數第二個釦子沒了。他用手指把襯衫上殘留的線頭揪了下來，大大咧咧地說道：“嘿嘿，讓您見笑了。可能，是我昨天洗衣服的時候太使勁兒，不小心給搓掉了。”
小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可能吧。劉老師上週放假沒出去玩玩呀？”
“沒，沒有啊！”
劉老師本想說上週他和周楠去過郊外樹林的事。可是，他轉念一想，學校三令五申，不能放假時間給孩子補課。人家語文，數學的老師現在都不敢給孩子補課，自己一個體育老師要是因爲這事挨罰，不讓人笑掉大牙，以後自己在學校可怎麼混呢？
劉老師半遮半掩的回答，讓小周更加確信了他有問題。之前問話的時候，小周就覺得這個劉老師有問題，後來被黃毛給帶偏了。一時間，竟把劉老師給忘了。真是該死，小周心裏暗暗自責。
“劉老師，我覺得咱們倆還挺有緣分的。要不，咱倆拍個照吧！紀念一下，這還是我進了警隊的第一個案子呢！”小周計上心來。
劉老師抽了抽嘴角，心想：紀念你個大頭鬼。雖然這麼想，劉老師嘴上卻連連答應。
小周看着手機裏自己和劉老師的合影，滿意地笑了笑，又連忙回了城郊樹林的現場。
今夜，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