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注視着王強陽光一笑。
後者瞳孔微縮，轉身拔腿就跑。
“別跑！”
“站住！”
楚寒身後的張大彪等人立刻追了上去。
王強速度極快，一路往大街上跑。
下班時間電瓶車自行車這些本身就多，稍不注意就會被撞倒。
王強猛地出現在馬路中央，直線行駛的一輛電瓶車猛地急剎，車屁股翹起來了半米高。
“趕着投胎啊！”
車主破口大罵。
王強也是被嚇了一跳，渾身都在發抖。
但還是不顧一切穿過了馬路，腳下打滑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磨破皮的手滲出鮮血。
強撐着爬起來拐進巷子裏。
只是一小會兒功夫人就沒了影子。
後面追上來的張大彪等人一臉晦氣。
“艹，人跑了，回去！”
張大彪沉着臉回到楚寒面前。
“那傢伙對這塊地形比較熟，我們過個馬路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楚寒沒說什麼，轉身開門上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去他家堵他。”
……
秦嶺區南路，麗水花園小區。
老舊樓道口的燈光短路，一閃一閃的，照得樓道口忽明忽亮。
金盃車裏，楚寒等人已經在這裏等了五個多小時。
花兒都謝了，也沒見着王強的影子。
張大彪皺眉：“都快一點了，這貨估摸着是不會回來了。”
“他老婆懷着孕呢，再人渣還能把自己懷孕的媳婦一個人丟家裏？”
楚寒眼神堅定：“再等等。”
“哎，行吧……”
一羣人抓耳撓腮的分外煩躁。
凌晨一點半左右，小區門口一道身影摸進花壇。
在花壇裏窸窸窣窣好一陣子，鑽出花壇後出現在了忽明忽暗的樓道口。
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才鬆了口氣上樓。
金盃車裏，楚寒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微笑。
大手拍在張大彪大腿上：“下車幹活了！”
“樓道口蹲兩個，王強家住二樓，容易跳窗跑，窗戶下邊也蹲兩個。”
“其餘的跟我上樓，甕中捉鱉！”
張大彪多少有點無語的跟在楚寒身後。
抓人容易，要錢難。
王強要是真沒錢，把他殺了也沒用啊！
搞不懂楚寒爲什麼要挑這樣的硬骨頭。
很快一羣人順着樓道上了樓。
趴在201門口，裏面傳來王強的聲音。
“艹，他章大海那麼大個夜總會，爲了幾萬塊還得逼死我不成？！”
王強用茶缸接了一大缸水猛灌，跑了一晚上，累得不輕。
裏屋一個長相平平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出來，眼角還殘留着哭過的淚痕。
沒有任何抱怨，只是有氣無力的嘆息一聲：“餓了吧，廚房裏還有剩菜，我給你熱一下。”
見到自己老婆，王強神色頓時就軟了下來。
“別動了胎氣，我隨便對付幾口就行，哎…瞧這日子過得，你盡跟着我受罪…”
咚咚咚！！
話正說着，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王強神色一凝，拔腿就往窗口跑。
“等等！”
他媳婦趕忙從口袋裏掏出存摺。
“沒錢在外面躲着受罪，這個你拿着。”
王強神情悲憤。
但還是將存摺塞進了口袋，打開窗戶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砰！
“抓住他！”
“按住，別動，再tm亂動打死你信不信！”
門口，張大彪目光看向楚寒：“抓住了，那傢伙還真跳窗跑了，也不怕把腿摔斷。”
楚寒懶得說什麼，直接朝樓下走去。
等趕到時，王強已經被四個人抓住手腳死死按在了地上。
表情猙獰，一臉張狂。
“弄死我！有種弄死我啊！”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弄死我他章大海也別想好過！”
“嗤！”
“還得留着你還錢呢，弄你幹什麼？”
楚寒嗤笑一聲，手裏摺疊刀打開一刀插在了王強大腿上。
眼神幽幽。
盯着一副有種你就弄死我表情的王強道：“你老婆懷孕四個月了吧？”
王強疼得抽搐，聽到這話，眼睛裏頓時佈滿了血絲。
“你想幹嘛？”
“錢是我欠的跟我老婆無關，你敢動我老婆一下你試試，老子跟你拼命！”
“啊！”
王強拼命掙扎着。
伸出嘴巴跟野獸一樣想撕咬楚寒，但卻被人死死按住，連動一下都成了奢望。
此刻的楚寒，眼神冰冷得沒有絲毫情感：“懷孕四個月，醫院裏不接受打胎，但是外面那些小診所，爲了錢什麼都敢幹。”
“只不過沒有什麼保障，打胎很有可能打出人命來。”
“我沒錢！”
王強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着楚寒。
如果眼神能殺人，楚寒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別鬧，我查過你。”
“你老婆上個月醫院檢查，肚子裏孩子到時候恐怕要開刀才能取出來，所以你老早就借了五萬多塊錢留着備用。”
“你還說你沒錢？”
“那是生孩子救命用的錢啊！”
王強聲嘶力竭，牙齒都快咬碎了。
噗嗤！
楚寒將摺疊刀從他大腿上抽了出來。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來要賬的。”
“這錢你不給，你覺得你老婆等得到生產那天？！”
“你，王八蛋！”
“你tm的還有沒有人性啊，那是剖腹產的錢，救命錢啊！”
楚寒用餐巾紙擦掉了刀上的血液，見王強依舊不願意給錢，直接道：“看好他，我去他家裏一趟。”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給，我找你老婆要總行了吧？”
楚寒說着，人已經朝着樓道口走去。
王強臉色煞白，趕忙沙啞着嘶吼：“給，我給！”
“就在我口袋裏，存摺，密碼13146！”
張大彪趕忙把手伸進王強口袋。
翻看存摺後目光看向楚寒：“還真有，存款五萬六，差四千。”
楚寒轉頭，王強已經老淚縱橫：“沒了，真沒其他錢了，這四萬塊都是東拼西湊湊出來的。”
“求你們了行行好吧，以後有了一定還你們，一定啊！”
“不用。”
楚寒露出一如既往的陽光微笑。
“剩下的四千塊我給你抹了，存摺明天我們會拿去取錢，要是取不出來，後果你知道的。”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