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再度拿起了楚寒扔茶几上的,武和尚的資料。
“你這兄弟有點意思啊,老爸是交警被酒駕的開車撞死了,母親也重病去世。”
“咱以後乾的可都是黑活,你這兄弟估計是遺傳他交警老爸,渾身充滿了正義感,你就不怕他哪天向警察舉報你?”
話說完,胖老闆眼睛死死盯着楚寒,想在楚寒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讓他失望了。
楚寒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反而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正義?正義能值幾個錢?”
“武和尚這人我比你清楚,就屬於那種在溫室裏待太久,懷着一腔熱血剛出社會的愣頭青,缺少現實的敲打。”
“餓他幾頓就好了。”
見楚寒這麼有細心,胖老大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至少從楚寒能這麼大方承認武和尚父親是警察這點可以看出,楚寒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自己注意就行,洗下手喫飯吧,喫完我給你活。”
“得嘞。”
早餐飯桌上。
猴哥將一沓欠條跟一本賬本擺在了楚寒面前。
“這是?”
“壞賬,在夜總會消費沒給錢記賬的,找我們借錢沒還的,大多數都是秦嶺區以前有頭有臉的人物,沒落了還不起,一直賴着就成壞賬了。”
“三年內的你可以看看,還有機會收得回來,超過三年的人都不一定找得到了。”
楚寒夾着根油條一邊喝粥一邊看。
好一會兒後擡頭,發現胖老闆跟猴哥都一臉蜜汁微笑地看着自己。
臉一橫,嘴一撇。
=_=“要賬,你們倒是給我找了個好活哈,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很難辦你們知道嗎?”
(?2?5?6?1?0?6_?6?1?0?7)?2?5“所以纔要你來辦啊!”
胖老闆跟猴哥滿臉鼓勵。
“爲啥?因爲我天資聰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嗎?!”
(?2?9?6?1?2?7?2?9w?6?1?2?9?2?7?2?9)“因爲要賬需要厚臉皮。”
楚寒:emmm…
喝完最後一口粥,楚寒將賬本合上,老神在在的躺在了椅子靠背上。
猴哥不確定的看了眼胖爺。
“要賬這種事情還是得有經驗的人比較好,畢竟欠錢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處理不好撕破了臉皮對大家…”
“和尚,把賬本上的人分類,有社會背景一定身家的分爲一類,沒身份沒背景徹底成老賴的分爲一類。”
楚寒的話引來了胖老闆跟猴哥的注目。
楚寒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放心,賬要收,朋友也要繼續做,我知道分寸。”
“現在就差資助了。”
“我需要十個有一定身手的打手,一輛說得過去的商務麪包車,另外,欠款超過三年的收回來的話,我要獨佔九成!”
雖然不知道楚寒爲什麼這麼有信心,甚至連欠款超過三年的都有信心收。
但這不僅是培養楚寒,也是看看楚寒的辦事能力。
胖老闆幾乎是沒有思索就同意了。
一個小時後別墅外邊。
搖搖看去一羣凶神惡煞的壯漢,正站在金盃麪包車前等候。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做我們大哥?
楚寒則是懶得廢話,淡淡道:“各位,我知道你們看到我這樣子不服氣,不過我希望你們記住,大家都是替胖老闆辦事的。”
“你們對我什麼態度我不在乎,可要是辦事的時候誰敢給我摸魚使絆子,別怪我楚寒翻臉不認人,鬧到胖老闆那裏,大家誰都不好受!”
這番話讓不少人皺起了眉頭。
爲首的一個壯漢還是上前對楚寒伸出了手:“叫我張大彪就行。”
楚寒擡手拍了拍他手臂上紮實的肌肉咧嘴一笑:“是挺彪的。”
“上車!”
秦嶺路南路,金盃車上。
武和尚整理好了賬本。
“楚寒,我覺得咱們第一次收賬可以挑李老闆張老闆這樣的人,幾萬塊錢而已,咱們一羣人賴門口,他們爲了面子也不好不給錢,畢竟都是有頭有臉…”
楚寒掃了眼賬本搖頭。
“你把這羣人的臉皮想薄了,都是社會上混的,有幾個拿臉皮當回事?賴就賴唄,我好茶好水伺候着,你還能爲了要回幾萬塊錢跟我翻臉,不認我這個朋友不成?”
“王強,就他了。”
楚寒直接指定了一個名字。
武和尚看了眼,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這個王強是個暴發戶,五年前秦嶺區建設東大街貨運渠道拆遷,官方以高於市場五倍的價格回收房屋。
王強僅僅靠一棟房子,就在01年這個幾塊錢就能買一斤肉的年代,成爲了百萬富翁。
只不過錢來的快去的也快,王強在皇城夜總會消費六萬多全記在了賬上,投資失敗後拆遷得來的一百多萬全打了水漂。
現在在南路一家染布廠做染缸,一個月不到兩千的收入喫飯都困難,欠皇城夜總會的錢只能賴着不還。
而且人跟快滾刀肉似的,錢沒有,你要就在大街上一刀把我砍了。
他這種沒背景沒身份的普通人,用命耍賴,根本拿他沒辦法。
總不能要個賬還鬧出人命吧?得不償失!
武和尚光看這個人的資料就覺得頭疼。
“楚寒,這種人活着就很困難了,想要出六萬多,這比登天還難啊!”
楚寒咧嘴:“有挑戰纔有收穫。”
“他不是有個媳婦嗎,走,去看看吧。”
武和尚無語。
旁邊張大彪盯着這個年輕人的背景也是搖了搖頭。
終究是年輕太想當然了。
辦事兒哪有挑硬骨頭啃的。
……
秦嶺區南路晚上。
仿真織布廠廠門口。
七點半,工人準時下班。
黑壓壓的人羣中王強衝在第一,近段時間家裏媳婦懷孕,他得趕快趕回去照顧。
正好馬上月底就要發工資了,買點肉回家補補,說不定年尾就能生出個大胖小子呢。
呵呵,我老王家,也要有後了啊!
王強樂呵着,掉頭走出工廠。
路口金盃車前,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掛着和善笑容,身後站着一排大漢的年輕人,頓時讓他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