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英雄救美,又是用擔心何文慧的語氣說話,那一臉焦急好像生怕她當冤大頭。

    何文慧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剛剛被大頭朝下控了那麼久,坐在地還沒從頭重腳輕中恢復過來,聽到老江的話她愣愣的擡頭看他,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只有這個認識才幾天的農村人真心幫她?

    那一雙解放膠鞋給的值得!

    “你還看什麼呀?他要是把事情都推到你身上,你可就完了,快說啊,快點說啊。”

    老江見她傻傻的看着自己,就催促她快點說。

    “我說什麼?”

    何文慧現在是六神無主,把老江當成主心骨了。

    “你和徐大建是怎麼密謀的,是不是他逼你做的?你可別犯糊塗,人家已經全交代了,你瞞也瞞不過去。”

    老江徐徐誘之,聽着像是向着何文慧,但旁觀者清,其實他是引誘何文慧把實情說出來。

    至於他倆誰逼誰去做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人沒一個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是主謀一個是隨從。

    趙世昌用審視的目光看着老江,他聽的明白,老江這哪裏是向着何文慧,他到底是什麼人?

    何文慧聽到老江的話也害怕了,徐大建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能爲了不被拖累就和父母斷絕關係,能爲了進廠留在城裏娶了那個醜八怪,當時她可是懷着孩子呢,徐大建逼着她自己去把孩子打掉。

    不要父母,不要自己的孩子,這種人怎麼可能幫自己頂罪?他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因爲徐大建一輩子都做不了母親了,爲什麼還要爲他隱瞞?爲什麼還要當他的擋箭牌?

    想到這,何文慧不再顧慮衝着趙世昌喊了一聲:

    “是他逼我的,我無意間說你家有一對玉手鐲,他就記住了,讓我想辦法把那對手鐲要出來,說在國外能賣大價錢,可以到國外享受榮華富貴......我鬼迷心竅就信了,想把鐲子賣了想到國外過好日子。”

    何文慧邊說邊哭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得,趙世昌越聽臉色越黑,他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婉容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不是,我也不是畜生,怎麼可能害死我姐?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何文慧急忙否認,小柔上去就給了她兩耳光,厲聲反駁她:

    “你撒謊,我那天回家,聽到我媽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迫不及待?一定是你想要搶手鐲我媽不肯給,你就對她下毒手了,你這個壞女人,我打死你。”

    小柔越說越氣,揚手又給了何文慧兩耳光,她在憤怒中手下用盡了力氣,把何文慧打的摔倒在地上,臉上瞬間就蒼腫起來,她捂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小柔:

    “你敢打我?我是你長輩,我是你後媽?你竟然敢打我?”

    “我怎麼不敢?你不是經常滿大院嚷嚷我打你嗎?反正我已經名聲在外,不打你還留着你?”

    小柔說完又是兩巴掌,把何文慧打的眼淚都飈出來了,她悲憤的瞪着小柔,她的確是滿院子宣揚過小柔打她的事,但還是第一次真正捱打,臉上火辣辣的疼,腮幫子都被打木了,這讓她憋屈極了,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何文慧衝着趙世昌哭着喊:

    “老趙,你看着她打我也不管?嗚嗚,沒法活了,太欺負人了,我在你們家連下人都不如。”

    趙世昌神情有些複雜,他看了小柔一眼,到底沒有責備女兒。

    小柔已經準備好挨爸爸的罵了,他竟然沒罵自己,這讓小柔感到很詫異。

    “你別轉移話題,婉容是不是你害死的?”

    趙世昌不理小柔打何文慧的事,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的眼睛,聲音威嚴冷漠,就像是在審問犯人。

    “不是,不是,我說了不是,她是肺癆,這病早晚都要死,我只是說我沒有地方去了,求她給你寫一封信,讓你娶我。”

    “姐姐當時很生氣,她氣我對你有企圖,後來我說幫她照顧孩子,我說你早晚都要娶媳婦,若是娶了外人肯定會虐待小柔,姐姐就......就妥協了,她寫完後很難過,憤怒的打了我一巴掌......我沒有錯,我是真的想好好對小柔,可小柔非說我害死姐姐,我生氣才那樣對她的,因爲她冤枉我索性我就破罐子破摔了。”

    何文慧哭着訴說往事,自己可能都覺得自己做的事沒臉,她不敢看趙世昌,不敢看他冰冷絕情的目光。

    “爸,我沒說錯吧,就是她把我媽氣死的。”

    小柔哭了,媽媽太可憐了,還活着就被妹妹逼宮讓她寫那樣的遺囑,哪個女人受得了?

    怪不得媽媽會吐血,怪不得媽媽的病一下子就重了,怪不得她......死不瞑目。

    趙世昌沒想到那封信是何文慧逼婉容寫的,想婉容那會兒會是何等的憤怒悲傷,她一定以爲自己和何文慧早就有苟且,不然怎麼會活活氣死?

    趙世昌用力握緊拳頭,才剋制住自己不去打死何文慧,他低沉的聲音帶着令人害怕的怒火:

    “手鐲的事,說。”

    她怎麼告訴徐大建的?肯定是兩人有聯繫,趙世昌就覺得自己頭頂頂着一片綠色的草原,他恨不得掐死何文慧。

    “我......我已經說了啊,他......他是我表哥,在京城我只有這一個親戚,沒事的時候就有聯繫,無意中說了姐姐有一對碧綠色的手鐲......他就記在心上了,後來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那對手鐲應該是祖母綠,可以賣很多錢,讓我想辦法弄出去,我一時鬼迷心竅就......我這不是沒拿走呢嗎?你就別生氣了,以後我再也不和他來往了。”

    何文慧不敢看趙世昌的眼睛,怕被他眼中的怒火燒死,說的磕磕巴巴。

    何文慧以爲自己說表哥就能把她和徐大建的齷齪事掩蓋過去,親戚之間有來往正常。

    何文慧說完突然想到不對勁啊,自己就算是想要手鐲不是沒拿到手呢嗎?

    徐大建沒拿到手鐲怎麼會被抓起來?又怎麼會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壞了,壞了自己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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