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樹林中,他躲在路邊大樹後朝外面觀察,那舉動就像是要偷油的老鼠一般探頭探腦,小心翼翼。

    顧雲峯在樹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人,只見他確定外面沒人後,就拖着一個砍斷的樹幹走出去,顧雲峯眼看着他把樹幹橫放在路中間。

    就跟自己來接夏婧妍那晚一模一樣,他不動聲色的看着,捉賊捉贓,必須人贓俱獲纔好定案。

    那人也是夠有耐性的,把樹幹放好之後就躲在大樹後往外看,被蚊子叮咬也只是用手揮動驅趕,不發出一點聲音。

    馬上就八點了,到了錦繡服裝廠下夜班的時間,就見這男人變的興奮起來,緊盯着從服裝廠出來的那條路。

    他彷彿有所感覺一般,回頭看了幾次,沒發現有人才繼續往外看。

    自行車鈴聲響起來,一個長髮的姑娘騎着自行車獨自往大路上走,她一直低着頭看路,看不清她的臉,穿着牛仔服還挺時髦。

    就見那個躲在樹後的男人激動的搓搓手,一副隨時準備撲出去的架勢,連顧雲峯從樹上跳下來的聲音都沒聽到。

    “哎呀!”

    十分誇張的尖叫聲在樹林外響起來,顧雲峯閉了下眼睛,這也太假了。

    樹林外,自行車倒在了樹幹前,騎車的姑娘從地上爬起來,彎腰去檢查自行車,看到樹幹嘴裏罵了一聲:“誰這麼缺德,把樹幹擺這了。”

    那聲音,聽着說不出的難受,但那個男人也沒太注意,就看到那女人的屁股了,大腦一熱衝了出去,餓虎撲食一樣撲上去。

    誰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剛衝出去要撲倒那個姑娘,就被人一腳踹在屁股上,平沙落雁式飛了出來。

    更倒黴的還在後面呢,他人飛在半空中,就見那個姑娘把自行車立起來,車軲轆對着他的褲襠撞過來。

    “啊......”

    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中,這人從空中落到地上,落地後就捂着襠部在地上打滾慘叫。

    “老顧,我裝的怎麼樣?”

    江城把假髮從頭上扯下來,笑嘻嘻的問顧雲峯。

    “太假。”

    顧雲峯臉色嚴肅,眼神嫌棄,那聲音誰都聽的出來是捏着嗓子裝出來的,一聽就是男扮女裝。

    “假?假他還上當了?”

    江城很不服氣,他自認爲自己男扮女裝很成功,嬌媚迷人,舉手投足都誘人,聲音更是嬌滴滴,不然這個人怎麼上當了?

    “那你是遇到一個聾子。”

    顧雲峯沒理他,過去把人從地上拎起來,那人已經疼的渾身抽搐,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生面孔。”

    江城也湊過來,自從聽到有人要劫廠裏女工,他鉚足勁要抓住這個敢打他們廠女工主意的狗東西了。

    顧雲峯出了這個引蛇出洞的主意,他一聽就覺得不錯,但他希望老顧裝女人引蛇出洞,自己抓賊。

    後來老顧說他長的比較美,江城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才答應裝女人引這個男人出來。

    江城過去一通猛踹:

    “大半夜的劫道,你想幹什麼?”

    “我......我就是想劫點錢花,沒女人再......再睡一個。”

    男子被踢的鬼哭狼嚎,邊哭邊說。

    “有人指使你嗎?”

    顧雲峯在一旁冷聲問他,夏婧妍剛把那個大張辭退了,晚上就遇到劫道,這一片也沒聽說出過事,哪有這麼巧的事?

    “趕緊說,不然今晚我活剮了你。”

    江城把自行車壓在男人的脖子上,聲音裏透着狠戾,把那小子嚇壞了,馬上就招了:

    “嗚嗚,沒有,沒有人指使我,我表姐原來在你們廠裏上班,她回家說被一個女人開除了還不給工資.......”

    原來這小子是大張的表弟叫李大奎,平時和大張走的比較近,沒錢就找這個姐借,聽到大張回家哭訴被欺負了,他就拍着胸脯說幫大張報仇。

    大張還真勸了,讓他別惹錦繡服裝廠,他們家不好惹。

    至於是真心勸,還是激將法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還給表弟做了一桌好菜,拿出丈夫存的酒給他喝呢!

    晚上李大奎喫飽喝足,問清楚表姐錦繡服裝廠下班時間就過來埋伏了。

    一,搶錢,二,睡女人,他想的挺好,只要一出事就沒人敢來上班,錦繡服裝廠就得黃了。

    沒想到第一次就沒成功,顧雲峯來接夏婧妍把他嚇跑了。

    觀察了幾天沒啥事,這纔再次來作案,可遇到了煞星,啥事都沒幹成就被抓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求兩位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送公安局,他身上一定有別的案子。”

    顧雲峯不可能放他走,作案手法這麼嫺熟,肯定不是第一次。

    江城也是壞,他跟顧雲峯想的一樣,大張跟李大奎說被辭退的事,就是有意識的想讓他幫自己報仇,所以江城就故意說:

    “哥們,你說你咋這麼虎?你表姐爲啥跟你說啊?不就是把你當槍使嗎?你看你被抓了判刑,她可是毫髮無損啊!”

    李大奎聽了江城的話有些想明白了,可不是咋地,自己被表姐當槍使了。

    李大奎被顧雲峯和江城送到公安局,警察一審問就全招了,他可不是隻敢這一次,以前得手過好幾次了。

    找一條僻靜的路蹲守,看到有單身女人就拖進樹林,連睡帶搶,每次都得手,還沒有一個人去報警,因爲他篤定沒有一個女人敢把這種丟人事說出去。

    他白天來踩過點,可服裝廠保衛太嚴,他想進廠放火都進不去,就只能在樹林中等下夜班的女工落單出來。

    聽到他犯了那麼多起強姦搶劫案,警察感慨,那些姑娘們怎麼就不早點來報案,早報案就把人抓住了,就不會有別的女人受害了。

    因爲江城那番話,李大奎把表姐供出來了,說是爲了給她出氣自己纔去的。

    公安就把大張叫到公安局問話了,可大張確實沒有明確說讓李大奎去幫自己報仇,所以她不構成教唆犯,毫髮無損的離開了公安局。

    江城氣不過,既然公安局不能把她怎麼樣?那他就用自己的方法去收拾她。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