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走過去,給李大奎點了一根香菸,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嘆了口氣:
“李大奎,你家在哪?我幫你告訴父母一聲,到裏面好好改造,以後記住別給人當槍使,看看你都要判刑了,你那個表姐可躲的遠遠的,你說你圖什麼呀?”
“......”
李大奎看到江城就覺得褲襠疼,本來是很恨江城的,但被他一通話說的突然覺得自己最該恨的是表姐。
他接過煙狠狠的抽了兩口,心裏的火怎麼都壓不下去,一根菸抽完,他終於下了決心,擡頭對江城說:
“我家就在.......”
“好,兄弟,哥哥一定幫你把話帶到,等你進監獄了我還會托里面的兄弟照顧你。”
江城這是不把人忽悠瘸了不罷休啊,李大奎感動的眼圈都紅了:“謝謝兄弟,等我出來咱們一起喝酒。”
“沒問題,到時候我請你。”
江城滿臉笑容,像大哥哥一樣溫暖,李大奎上囚車的時候還朝他揮手告別呢。
等囚車走了江城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顧雲峯已經猜到江城想幹什麼了,他很支持,對待惡人就不能用正當手段。
“咱們分頭行事。”
顧雲峯也有辦法收拾大張,走的是另外一條路子。
“老顧,我沒聽錯吧?你也要收拾大張?”
江城看稀奇一樣看着顧雲峯,他可是正人君子啊,怎麼可能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她觸碰到我底線了,那天晚上我要是沒去接妍妍......”
顧雲峯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但江城已經聽明白了,如果那晚顧雲峯沒去接夏婧妍,她可能就被李大奎禍害了。
所以顧雲峯才憋着一口氣,非要抓住放樹幹攔路準備幹壞事的人!
哥倆分頭行事,兩人現在真是越來越默契了!
白天還是響晴的天,到了晚上就下起了雨,開始是綿綿細雨,不到半小時就變成瓢潑大雨。
大張家正在喫飯,一盆小米飯一堆白菜葉子,一盆土豆泥,一碗熟醬,全家人坐在桌上包飯包喫。
大張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家裏一共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兩個姑娘一個二十歲一個十八歲,兒子才十歲是大張的心肝寶貝。
十歲的孩子喫飯還讓大張喂呢,大張男人和她一樣的爲人,在橡膠廠上班,能佔便宜絕對不喫虧的手,他是修設備的,那傢伙在廠裏天天都牛逼轟轟的。
兩口子邊喫飯邊說李大奎這件事,大張男人有點擔心:
“你大姑知道了會不會找你算賬啊?”
“跟我有啥關係?我又沒說讓他去?是他自己要去的好不好?”
大張白了丈夫一眼,說的理直氣壯。
“但你那意思就是想......”
大張男人還想說,被大張打了一巴掌:“閉嘴,這話給我爛在......”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呢,第二塊磚頭,第三塊磚頭就又飛了進來,嚇得大張男人忙讓幾個孩子躲到桌子底下去,他想出去看看咋回事,被大張死死拉住。
“當家的,你可不能出去,要是被人打悶棍可怎麼辦?”
大張男人一聽就沒敢出去,眼睜睜看着自己家的窗戶上玻璃全被砸碎了,屋裏一地的碎玻璃碎磚頭,他們要不是躲在飯桌下,腦袋都得開瓢!
大張男人看到家裏被砸的一片狼藉,氣的伸手去推媳婦:
“你得罪是什麼人啊?”
“沒得罪什麼人啊?就.......”
大張想起來錦繡服裝廠,她最近就得罪他們了,今天剛去的公安局,難道是他們報復自己?
大張篤定的對丈夫說:
“一定是錦繡服裝廠的人乾的。”
“你有證據嗎?”
大張男人恨的直磨牙,敗家媳婦,得罪到岔子上了。
“一猜就是他們啊!”
大張還嘴硬呢,大張男人搖搖頭:“他們還一猜就猜到是你指使李大奎呢,你還不是無罪放回來了?”
“那怎麼辦啊?”
大張聽到丈夫的話泄氣了,沒抓到人空口說懷疑,公安局去調查人家也不會承認。
“希望他們只是出出氣就拉倒了。”
大張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讓他出去跟他們打,他可沒那個膽子。
家裏的三個孩子都嚇壞了,兩個姑娘不敢大聲哭,兒子可是扯着嗓子哭,把大張心疼的摟着兒子跟他一起哭。
大雨天,窗戶上沒玻璃,雨水倒灌一樣往他家屋裏灌,地上一會兒就一層水,靠窗戶的牀上,被褥都被雨水澆透了,晚上算是沒法睡人了。
一家人怕再有人砸磚頭,都不敢在屋裏呆着,跑到沒有窗戶的廚房裏蹲了一晚上。
又冷又餓又害怕,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大張命令兩個閨女去收拾屋子,昨晚兒子受到驚嚇後半夜開始發燒,她得趕緊送兒子去醫院。
昨天天黑看不清楚,今天一看屋裏都沒有下腳地方了,玻璃沒有一塊是好的,連玻璃框子都給砸斷了,看着像是被人抄家了一樣慘。
“不行,我不能嚥下這口氣。”
大張讓丈夫去報案,不管能不能抓住人,只要公安局人來調查了,那些人就不敢再來砸玻璃。
“先給孩子看病吧!”
大張男人沒好氣的說,他頂着巨大的黑眼圈,看着自己的家被砸的一片狼藉,恨死了這個敗家媳婦,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給家裏惹來大禍。
大張看到男人火冒三丈的樣子嚇得也不敢說話,給兒子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就跟丈夫一起往外走。
他們剛打開大門,就衝進來一幫人,見面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