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當頭吐了一口甜血出來。
怎麼會這樣?
他只覺得眼前仿若大黑,幾乎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小桃子好端端的,怎麼會死?
眼前這個男人,莫非就是殺她的兇手?
焦甜甜只覺得自己滿腔怒火,根本控制不住。
他上前一步,就對那人怒道:
“你爲何要殺她?”
那男子擺了擺手,滿臉惶恐: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姑娘突然就倒下了,我當真不知發生了何事。”
“還敢狡辯?”
焦甜甜氣的就要對他出手。
焦燕用力攔住他:
“大哥,先問清楚再說。”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我說了,誰要傷李桃子一根汗毛,我要整個神英堂給她陪葬!!”
那男子面露不解道:
“李桃子?這位姑娘不是焦家三小姐焦燕嗎?”
焦甜甜氣得又要上前動手:
“你還敢說不是你殺了她?”
焦燕見狀,只得表明身份:
“我纔是真正的焦家三小姐。”
男子大驚失色,指了指地上的李桃子:
“啊,那她剛剛爲何當着面承認?”
“你們說過話?”
“是的,我帶了這位姑娘,原本以爲她纔是焦家三小姐,怕誤了我妹妹的大業,可誰知道事情竟演變成如今這樣。”
焦燕看他話中懇切,不像在騙人。
心中納悶。
倘若他真是風正瑤剛剛說的那位大哥,爲何看起來此人完全不似那番瘋魔之像,竟有些文質彬彬。
“我且問你,你可是那風正瑤姑娘的大哥?”
男子點了點頭:
“不錯,正是在下,我名叫風震。”
“剛剛那八卦陣也是你布的?”
風震眼神一亮:
“姑娘竟然識的出那陣法?”
焦燕冷笑一聲:
“我不光識的出,你妹妹剛被那陣吞噬了,全靠我自己破了方位才走了出來。”
風震一愣:
“你說我妹妹不辨陣法,爲陣法所吞噬?”
“難道不對?”
“你們定然是被她騙了,這陣法她從小跟我看到大,別說是走了,就算是閉着眼睛,她也不會走錯,早就已經爛熟於心,怎麼可能會被吞噬。唉,我就知道我這妹妹定然是假託此舉,想將你們困在你們其中,可沒成想,這位姑娘好本事,竟然能全身而退。”
焦燕被他這一誇讚,竟不由的心花怒發,心中暗暗得意起來。
焦甜甜在一旁咬牙切齒:
“行了,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幹嘛?就算小桃子不是受他所害,定然跟那女人脫不了干係,我先殺了他,再去殺了他那個妹妹,你們神英堂,一個都跑不了!”
焦燕見他如今心神大亂,說話做事已然顛三倒四,心中憂心不已。
本以爲入了神英堂可以替大哥攢點功勞,可沒成想,事情竟然會演變到如今這番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看了看躺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李桃子,不知如何是好。
焦燕言之鑿鑿的說道。
她因八卦陣一事對佈陣之人先天便有好感,如今見到風震其人,覺得他看起來溫柔隨和,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於是對他格外網開一面,自然語言和緩。
“唉,你們必然是受了我那妹妹的誆騙了。”
風震幽幽嘆道,將之前告訴李桃子的話,又對着他們兄妹二人重新說了一遍。
焦燕聽完,這才明白。
原來風家兄妹兩個,互相指認對方纔是那個妄圖修復先祖霸業之人。
可如今兩人都在指責對方纔是那個罪魁禍首,看起來,倒是一個李鬼,一個李逵,真假難辨了。
不過當聽到風震說風正瑤的真名乃是風巽,不過是爲了附和先前的少年家主風正搖的大名,這才強行改了去。
焦燕這才定了神。
這等細節不可能是造假,想必這位風公子說的纔是真的,那位風正瑤姑娘恐怕纔是如今這等禍事的最終源頭。
可是她處心積慮的將衆人都困在此地,莫非真是爲了藉此要挾焦家堡了?
難不成她現在已經把腦筋動到爹的身上了?
風震見她面有所思,殷殷勸道:
“我方纔也是和這位姑娘這般解釋,所以她與我之間並無芥蒂,我也根本沒有理由要殺她。她不知爲何,尾隨我到了此地,剛剛說了沒兩句話,就突然倒地,不省人事,我正想上前探查她的傷情,你們便出現了。此後,便是對我喊打喊殺,我到如今也是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焦甜甜聽完他的說法,心中卻還是無法平息怒火。
他如今心頭如火山噴發一般,根本無法抑制這滔天的怒意。
眼前這個人到底無不無辜,已然不再重要。
他也不想再管,既然李桃子死了,那麼定然不能白死,倘若不是這該死的神英堂,她也不至於遭逢不測。
所以,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死。
焦燕如今死死的盯住他,讓他根本沒機會下手。
“所以,剛剛風正瑤不過是在我們面前演戲,她不過是藉機從陣法中逃脫罷了,爲的就是避開我們?”
風震點了點頭,臉上映照出重重的焦慮:
“我妹妹的計劃也沒有對我合盤托出,我還以爲她是真的怕這位姑娘精於解毒,這才讓我將她帶走,可如今看來,她早就已經識破了你們互換身份一事,爲何還要令我帶走她呢?”
焦燕也隱隱不得其解。
遠處突然冒出一陣煙霧。
風震臉色大變:
“糟了,那邊是花廳的入口。”
焦燕跟着望了過去,也是驚呆了。
“我沒看錯的話,那邊豈不是燒起了大火?”
果然,火焰一旦涌起,便阻擋不住,肉眼可見的迅速蔓延開來。
焦燕愈發焦躁不安:
“什麼玩意,你那個瘋子妹妹不會是春秋大夢做多了,竟然放火燒自己家吧?”
風震看着遠處,喃喃自語道:
“神英堂素來沒有外人進入,莫非這火,還真是風巽自己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