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子心中不免跳的厲害。
眼見焦玉如今瘋成這樣,竟將一切和盤托出,她反而招架無力了。
二人面面相覷,竟都沒了聲音。
李桃子心下思量,該如何了結眼前這該死的局面。
突然,暗道之內傳來一陣聲音。
李桃子心下大喜,她高聲喚道:
“風少主,我們就在這兒,你走慢些,我們這就跟上來。”
她苦無良策,如今正好藉此機會,破了眼前這場僵局。
焦玉聽見她的呼喚聲,想起風正搖還在不遠處,這才收斂神色,將張狂的模樣藏了起來。
來人的聲音又逼近了些。
李桃子擡頭一看,險些與他們迎面撞上。
“誒,怎麼是你們?”
她驚訝的看着面前之人。
焦燕扶着風震,走的面目慌張。
“別廢話了,過來搭把手。”
她沒好氣的說道。
李桃子這才發現風震受了重傷。
難怪連走動都沒有力氣。
“你們這是遇上了什麼妖魔嗎?跟這洞內的魂魄交手了?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李桃子探頭看了一眼風震的傷勢,小心問道。
焦燕輕輕放下風震,她面無表情的言道:
“沒有,是我跟他兩個交了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李桃子瞪大眼睛:
“啊,你們兩口子打架還能打成這樣?可以啊。”
焦燕白了她一眼:
“李桃子你存心的是不是?我都說了一場誤會。我脾氣烈,所以跟他動手了,現在打完了氣也消了,你滿意了吧。”
李桃子心下納悶,你們兩人吵架動拳頭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這脾氣還衝着我發啊。
她當然不知這二人動手的原委,倘若知道,便也明白焦燕對她而發還是有三分道理。
焦玉走近一側,看了看他二人,冷陰問道:
“這條岔路如此偏僻,你們怎麼會知道?”
焦燕看見他,心頭提防之情更重了。
她冷笑一聲:
“二哥這話說的有意思,你們兩個都不是神英堂的人,尚且能找到這條路,我這好歹還有個風家的人領着我走,他至少比你二人瞭解風家的內幕吧。我都走到,有何稀奇?”
焦燕上下打量了他二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倒是你們,竟然能在這麼多岔路之中準確找到這條通往崖宮的路,我才覺得好奇呢。”
李桃子見事已至此,只得將自己剛剛遇到風正搖的魄一事說了出來。
焦燕方知竟有此等糾葛。
她咂舌道:
“竟然還有這等奇事,好,既來之則安之,我倒想看看這個風正搖究竟是何方神聖?”
焦燕突然反應了過來,她四下打量道:
“糟了,咱們四人都在這裏,那個白鬍子老頭去了哪兒?他這麼大年紀,倘若和我們走散了,找起來就麻煩了。”
這幾人之中,唯有李桃子對此人的路數一清二楚。
她當然知道老頭不會出事。
如今他沒有出現,自然是還沒到出現的時機。
李桃子計上心來,忙遮瞞道:
“沒事沒事,只要咱們往前走出去,想必他腳程慢,就在後面跟着呢,沒什麼大礙。”
“是嗎?”
焦燕將信將疑。
“行了,別耽擱了,繼續走吧。”
李桃子如今眼見人已經齊了,又恐風正搖一人在前面閃身不見,於是催促衆人向前。
殊不知地上的風震自剛剛開始,雖然閉着眼睛,卻神志清醒,已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風正搖”三字時,更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如今他被焦燕攙扶起身,面容卻仍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
只不過這心中卻也已經盤算了數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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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路果然別有洞天。”
李桃子一衆隨着這路前行,才發現其中的妙處。
雖然越走越窄,可這前方卻永遠有新的洞口,行徑雖然迂迴曲折了些,可看的出來此路一定有人涉足過。
他們幾人信心大增,行進的愈發快了些。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終於逐漸敞亮了起來。
“到了,你們看,前面有亮光。”
李桃子眼見這漫長的黑暗迷宮之旅終於看到了盡頭,樂不可支的向前跑去。
一來是欣喜之情確實溢於言表。
二來就是因爲擔心焦甜甜,不知他被俯身之後是否已經走出了洞口,到了崖宮。
三來就是她實在是不想再挨着焦玉一分一秒。
焦玉如今對着她倒是一臉癡情嚮往,可她自從剛剛見識了焦玉的那番面貌,只覺得如坐鍼氈,再也不願意和他近距離相處半刻,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如今被這三重理由驅使着,李桃子以風一樣的速度拼命跑向了出口。
天光大亮,這洞口外的世界果然別有洞天。
李桃子站在此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舒服!
她這才發現自己站立的位置果然是在一處懸崖邊的外延。
此處不遠處果然有一座氣派的崖宮,看起來修建時還費了不少人工,畢竟在此處建造屋舍,可不比在平地。
不遠處,正是那個長身玉立的身影。
李桃子興奮的向他跑去。
還沒等她拍上來人的肩膀,那人已經轉過身來。
他的面容有了一絲困惑:
“奇怪,這裏明明就是崖宮,冰冰這個時辰總是習慣在崖宮外散散步,我怎麼沒有見到她呢。”
李桃子見狀不敢叨擾他,只得小心在一旁旁敲側擊道:
“風少主,冰冰夫人不在嗎?”
“是呀,可是她到底去了哪兒?崖宮附近就這麼點地方,一眼就能往到頭,她不在屋內,卻也不在屋外,真是叫人想不通。”
李桃子見他念念有詞,心下慌張,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跟隨的三人也已經走出了洞口,來到了這天光之下。
焦燕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來是被這崖宮的壯麗景色所震懾。
二來就是被焦甜甜,準確的說,是被風正搖俯身了的焦甜甜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