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5章 請君入甕
    覃開走出招待池魚的院子,臉上的笑立刻撂了下來,眼神陰冷。

    師爺見覃開臉色不好,小心翼翼道:“大人,這郎城郡主看起來是有些心思的,可要多加防備?”

    覃開冷笑一聲,“黃毛小兒不足爲懼。長風可找到了?”

    師爺的額頭上生了密密麻麻的汗,身子發抖,顫聲道:“還未。”

    “廢物!你最好期待他死在了外面。”覃開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師爺趕緊跟了上去。

    傍晚的風更冷了,夾着厚重的溼氣,池魚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分外想念京城裏的家。

    丫鬟過來通傳,帶着幾人前去用餐,引着池魚進了正廳,其餘人去了偏廳。

    池魚到時,覃開與他的妻女已經到了。和覃開一樣,都有些消瘦,面色卻都正常,穿着洗得發白的衣服。見她進來,連忙起來迎她入座。主坐無人,池魚便坐在了覃開對面。

    席上飯菜簡單,只有四個菜,都是一些現在能尋得到的喫食拼拼湊湊出來的。素的不能再素。池魚到不是很在意。災年沒有食物是很正常的事。

    “正處災年,條件簡陋,粗茶淡飯,招待不周,還望郡主海涵。”覃開道。

    “無礙。災年食物稀缺,本就不應讓覃大人設宴招待。”池魚擺了擺手,動了筷。

    覃開的女兒覃念十二三歲,還是沉不住氣的年紀,見池魚動了筷子,飛快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嚼了幾下,有些失望,蹙了眉頭。

    覃開瞪了她一眼,也動了筷子。

    “我來時,帶了一百石糧食,如今就在就在縣外。今年天災,我郎城也略有波及,糧食產量不多,只能拿出這些,爲賑災盡一點力。還望覃大人不要嫌棄。只不過我這些糧食還有些用,過些日子才能送來。”池魚又道。

    “郡主大義,一百石,能過好一陣啦。”覃開站起身來,舉起酒杯,“下官以水代酒,替常遠縣百姓敬您一杯。”

    池魚拿起杯接上。推杯換盞間,池魚與覃開夫婦拉起了家常。

    “唉,郡主這禁足解了,可謂是苦盡甘來了。不像我,還要在這裏呆着。這的日子苦啊,自從上任以來,日子緊巴巴的,鞋都沒有買過新的。都是我夫人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夫人她一開始做不習慣,手指上被紮了好多針。”覃開的眉眼擰到一起,心疼的不行,又道,“可是想到這裏的百姓還在受苦,我呀,又捨不得走。”

    “覃大人一心爲民,真是令池某佩服。”池魚敷衍地恭維着,心裏卻覺得十分諷刺。

    覃開頓了頓,“郡主言重了。”

    “覃大人與令正的感情也人羨慕啊。”池魚又道。

    “剿匪的事郡主心中可有眉目了?需要下官做些什麼?”覃開轉開了話題。

    “有大致的方案了。明日,先去勘探一下綿山的地形,確定土匪窩的所在地,再進山剿匪。覃大人只需要和往常一樣,發生什麼也不要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說着,池魚目光悄悄看向覃開的女兒覃念,覃念皺着眉頭,盯着桌上的菜,筷子舉在一邊,有些艱難地吞嚥着,“覃小姐可是不舒服?”

    覃念訝異地擡起頭,頂着覃開泛着淡淡冷意的目光,道:“只是沒有胃口罷了。”覃念放下筷子,看向衆人,“我用完了,先失陪了。”說罷,便離開了。

    覃念離開不久,池魚也找藉口離開了。

    在食物短缺,都要喫糠咽菜的常遠縣,縣令一家竟然喫不慣今天這還算不錯的飯菜。

    真是破綻百出。

    池魚回到廂房,繼續與陸英等人商量明日剿匪事宜。

    幾人討論的入神,很快就入了深夜,廂房內燈火忽明忽暗。將近尾聲,池魚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喧鬧起來。池魚頓時就精神了,問道,“外面何事喧鬧?”

    守門的士兵打開門進來,“回郡主,是覃小姐發了急病,找不到大夫,鬧了起來。”

    池魚打了個哈欠,站起了身,“白木,陸英,隨我去看看。”

    “是。”幾人隨即拽了個丫鬟,帶路去了覃唸的院子。

    剛到覃唸的屋前,池魚便看到覃開在覃唸的屋前急得團團轉。丫鬟們也手忙腳亂地進進出出。

    池魚走到覃開身邊,叫住覃開,覃開見是池魚,連忙行了禮,又繼續手足無措地亂轉。

    “覃大人,聽說令愛發了急病,我有位屬下曾跟着軍醫在軍中行醫多年,對醫術略懂一二,可否需要幫令愛診斷一下?”池魚問道。

    覃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得要向池魚行大禮,“那就多謝郡主了。”

    池魚連忙將人扶住,“無礙,白木,隨覃大人去看看。”

    覃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池魚道:“小女突發急症,上吐下瀉,恐污了郡主的眼睛。更深露重,郡主先回去休息吧。”

    池魚點了點頭,“也好,病人爲先,你們快進去吧。我這就與陸英回去了。”

    池魚與陸英回到廂房,熄了蠟燭,等白木回來。白木許久未歸,池魚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朦朦朧朧間,聽到陸英說白木回來了。

    白木回來時已經寅時過半,天還黑着,眼圈烏黑,沒有什麼精神。因是男子,聽着池魚睡了,便在門外等陸英通傳,不一會兒,陸英便叫他進去了。

    池魚用臉帕擦了臉,精神了些,擡眼便看到了白木被折騰慘了的樣子,心裏不悅,話裏話外都是不滿:“不是他們的人,就不知道心疼,可勁地折騰。連翹看到可要心疼死了。”

    白木白淨的臉泛了紅,:“覃小姐年紀小,性子嬌縱,鬧騰了些。”白木囁嚅了兩句,終是沒有接下池魚說連翹的話,轉而說起了覃唸的急症,“覃小姐患了泄瀉。腸胃嬌弱,平時飯食應是十分精細,嬌生慣養的。吃了幾日粗茶淡飯便受不住了。”

    池魚倚回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頭髮,“常遠縣常年有災,土瘠民貧。覃開又出身寒門,俸祿微薄。他哪來的錢嬌生慣養他的女兒呢?”

    “我現在有點懷疑,朝廷賑災的糧食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被土匪劫走了一半。”池魚勾起脣,“估計大部分都進了他的口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說不定這是個貪官呢。這是,這證據……”

    “郡主,覃大人說想請我多留幾日,盯一下覃小姐的病情。屬下可以留下尋找證據。”白木道。

    “好,”池魚坐起身,“我把人都留給你,在我去剿匪的這幾日,務必要找出證據。貪污這種事向來牽扯頗多,我懷疑覃開上面還有人。知府也脫不開干係。陸英你帶幾人在山腳下接應。不要日日在山腳下徘徊。聽我哨聲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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