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16章 密室
    張景的臉上帶了幾分慌亂的神色,詫異道:“你說什麼?”

    “十年前,你,京城官員,密謀,勞役,孩童,失蹤。我想張大人想聽的應該是這幾個詞。”池魚笑盈盈地,在張景的眼裏像是惡鬼一般,一字一句的說出令他膽戰心驚的話語。

    張景知道今天他逃不過去了,只是乾坤未定,她能不能要了他的命還不一定呢,至少他還有一張底牌不是嗎。

    他冷笑一聲道:“郡主既然已經知道了,還拿下官消遣什麼呢?只是知道歸知道,有沒有證據定我的罪那有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張景話鋒一轉,又道:“而且郡主接手這件事不怕引火燒身嗎?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下官還是那句話,切勿急功近利。”

    池魚嗤笑一聲,道:“證據自然是有的,你府外的那些百姓可不會讓你全身而退。你想一想,那些百姓對你不滿很久了吧。若是本郡主與他們說,本郡主是得了陛下的密令來查辦你的。那些百姓會有什麼反應?”

    “是陛下讓你來調查我的?”張景敏銳地抓住池魚話中的關鍵之處,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聲音中已經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顫抖。

    “當然。”池魚笑彎了眼,悠哉悠哉地拿出欽差令牌在張景眼前晃了晃。

    張景看到令牌的瞬間,身子頓時失去控制跌落在地,臉色煞白。

    完了,一切都完了。

    晉安帝給了池魚欽差令牌代表着調查先帝之事是陛下授意,池魚根本不會懼怕他的威脅,從而停止調查此事。若是如此,池魚即使沒有他貪污,草菅人命的證據也能置他於死地。

    池魚笑着揮揮手,兩個士兵上前將張景從地上拽起,雙臂反壓在背後。

    “這令牌張大人已經看過了,也該死心了。把他送入大牢,等開堂問審。”池魚擺了擺手,又向陸英與連翹遞了個眼神,“你們兩個,去外面貼個告示,告訴百姓張景已經因爲貪污,草菅人命被抓,不日開庭審理。這幾日,歡迎百姓積極提供張景的罪證。”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領命下去。

    池魚與沈羽隨着押送的士兵離開大堂,他們還有事情要做。

    池魚對着屋外等候的士兵吩咐道:“搜查府衙,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

    張景回眸死死地瞪了池魚兩眼。

    只要他不交代出那人的身份,他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他今日落難,那人難辭其咎,既然如此,別怪他不義。若是他救他一命還好,若是不救……

    張景看向在府衙一處十分隱祕的角落,那裏有一個男子在探頭探腦。

    趁着士兵還未搜查到那裏,池魚二人也未注意到他。張景向那人隱祕地傳達了信號。

    他中指與食指彎曲,其他手指翹起。應是他與屬下之間交流的暗號。

    男子接收到暗號,轉眼便消失不見。

    池魚的嘴角輕輕勾起,拽了拽沈羽的衣袖,悄聲道:“燕颺哥,又有條魚上鉤了。”

    沈羽寵溺地摸了摸池魚柔軟的頭髮,柔聲道:“我們一起去看看。”

    池魚眼裏充滿狡黠,與沈羽對視一眼,快步追上那個男子,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府衙後院。

    男子一路暢通無阻,稍稍來到張景的臥房。

    見臥房沒有士兵搜查,男子長舒了一口氣。卻沒想到,這一路的暢通無阻,實際上是因爲跟在他身後的池魚與沈羽。

    男子躡步來到書架前,摸索着架子上的書本。他似乎不知道目標在哪,動作有些混亂。

    池魚調笑着開口:“這位仁兄,這是在找什麼呢?要不要本郡主幫幫你?”

    男子驚恐地回頭,看向身後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後的池魚與沈羽,腿一軟,跌倒在地。他努力的在臉上維持着一抹僵硬的笑容,聲音發顫,“郎城……郡主,齊……王。”

    “是本郡主。”池魚走上前,緩緩蹲下,與男子平視,幽幽道:“你與本郡主說說,你這是要去哪呀?莫不是要替張景去給某人送信?”

    “不是……”男子說話結結巴巴,手卻暗暗地摸向書架上的機關。

    這一切,池魚盡收眼底。她稍稍後撤一小步,崩起腳背,蓄勢待發。

    男子盯着池魚,緩慢地扭動機關。在暗門打開的一瞬間,飛快竄入其中。

    卻未等他邁出一步,後背便遭受重擊,似是一記重錘錘在了五臟六腑上,覃平吐出一口血來,重重摔在地上。

    他掙扎着想向前爬,卻被池魚一腳踩在背上,身子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池魚眼神淡漠,緩緩開口:“你也不用與本郡主玩這沒用的,本郡主自小習武,你這三腳貓功夫本郡主還不放在眼裏,更別說在本郡主眼皮子底下逃走。”

    “本郡主勸你乖乖聽話,說什麼你答什麼。本郡主還能留你一命。聽到沒有?”

    池魚的腳尖在他背上用力擰了擰,男子痛呼出聲。

    他急忙道:“聽到了,聽到了。”

    池魚鬆開腳,男子掙扎着起身,靠在密道牆上,面對着池魚。

    池魚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問道:“你叫什麼?暗門之後有什麼?”

    “小人名叫李文光,是這的管家。暗門之後有一條通往府外的密道,和一間密室。密室裏是張景這些年來貪污受賄的錢財。密道是爲了方便轉移。”李文光回道。

    “張景給你的暗號是什麼意思?”池魚又問。

    “那是他這些年爲了防止有人發現他的所作所爲定下的。若是他出了事,做出這個手勢,看到的人便要封死他的密室。”李文光眼神躲閃,明顯並未說出全部。

    “還有呢?別跟本郡主偷奸耍滑,本郡主的拳腳可不長眼。”池魚眯了眯雙眸,威脅道。

    “還有,還有,替他向京城送信。”李文光連忙補充道。

    池魚繼續追問:“送信給誰?”

    “這小人便不知道了。他說密室裏有一隻信鴿,信鴿自己便會送信過去。”李文光看着池魚質疑的眼神,蠢蠢欲動的手腳,欲哭無淚,崩潰大喊道:“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他真的沒告訴小人啊。郡主您要相信小人啊,小人對您並無欺瞞啊。”

    “閉嘴。帶我們去密室看看。”池魚呵斥道。

    李文光頓時不說話了,扶着牆壁緩緩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

    池魚與沈羽跟在覃平身後來到密室。

    密室裏很是昏暗,只有兩三根蠟燭發出微弱的光亮,李文光摸黑拿出火摺子,點亮了一排蠟燭,密室裏頓時亮了起來。

    池魚一眼便看見了那隻信鴿,放在金絲籠裏靜心養着。見到人便‘咕咕’的叫起來。

    池魚低聲與沈羽道:“現在,我們有了能與京城那人通信的機會。你怎麼看?”

    沈羽略一沉吟,道:“若是能直接套出那人地身份最好。但是若是這隻信鴿只是在覃開出事時纔會用來聯絡。那大概率是套不出那人的身份了。”

    沈羽叫住李文光,問道:“覃開可曾用過這隻信鴿與其他人聯絡?”

    李文光搖了搖頭,“從未。”

    池魚與沈羽的神色沉了下來。

    “果然。被你猜到了。”池魚輕嘆一聲,:“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引蛇出洞?”

    沈羽點點頭,“不錯。京城那邊怕是都已經知道我們來此。若是張景出了事,他上面的人立刻就會察覺到。”

    “只是是要除掉張景還是保住張景就不一定了。若是要保住張景,定會到皇兄面前求情。那時,此人便會暴露,難逃一劫。所以,我更加傾向於,他們會除掉張景。”

    池魚點點頭,附和道:“確實,不過張景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開口。他還要拖着這個消息保自己一命。”

    “他給上面的人傳遞消息,估計也有一部分,威脅他們爲了不暴露自己,就要保他一命的目的。”

    “那我們便讓他上面的人知道他已經無用,放棄這顆棋子。讓張景知道,他後路已斷,除了說出祕密別無他法。”

    池魚叫住李文光,道:“本郡主相信你是個聰明人。這信上該寫什麼你應該知道。”

    李文光諂媚道:“郡主放心,齊王放心。斷掉張景後路,小人明白的。”

    池魚滿意地點點頭,盯着他寫完了密信。親眼見他放飛了鴿子,這才罷休。

    池魚叫來士兵,將李文光帶了下去。與沈羽搜尋着張景的密室,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小年,你看這個。”沈羽叫住池魚,遞過來一本破舊的簿冊。

    池魚接過,翻開手中的簿冊,“這是……十年前發放賑災錢糧的賬本?”

    沈羽點點頭,猜測道:“覃開說十年前朝廷分給梁川府的賑災錢糧很少,而張景又需要一筆錢討好先帝。這賬本應該是他用來估算能剋扣多少賑災錢糧時留下的。上面還有他計算的痕跡。”

    “太好了,有了這個就可以證明吳林是清白的了。”池魚的清秀的臉上滿是喜色。

    “我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燭火照在沈羽的眸子裏,映着點點昏暗的光,溫柔又聖潔。

    他又遞過來一本厚厚賬本。

    池魚翻開,驚詫不已,臉上滿是驚色,詫異道:“天哪,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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