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23章 賭約
    第二日,皇宮。

    池魚一早便換上了官服進宮。晉安帝剛下早朝,便聽見池魚已經在御書房候着了。晉安帝沒想到池魚來得這般早。只得馬不停蹄地去了御書房。

    池魚見晉安帝進來,連忙行了大禮。

    晉安帝坐到御案後,擺了擺手,隨意道:“平身吧,哪來的這麼多虛禮。你的事情,燕颺已經與我說了。說吧,你想要些什麼賞賜。”

    晉安帝與沈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容貌有着六七分相似。只是,不同於沈羽的溫潤,晉安帝更顯成熟,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帝王之風。

    “既然燕颺哥已經與陛下說了。臣女便不在多加贅述了。只是,臣女想要的,陛下不一定願意給。”池魚眯了眯雙眸,笑道。

    晉安帝細細地打量着池魚,多年不見,昔日張揚的小女孩已經成爲了一個小狐狸,“那還是要說出來,朕才知道願不願意給啊。”

    “臣女想要郎城全部兵權,加封武職。但這只是此次立功所求。”池魚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說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頓了頓又道:“若是陛下再想要臣女接下先帝私兵之事,臣女希望,若是臣女成功尋到私兵。臣女可以統領這兩萬私兵。不知道陛下願不願意答應。”

    晉安帝眯着鳳眸,手指輕輕敲着書案,遲疑道:“前一個條件朕倒是可以答應。只是後面那個,朕怕是不能答應。”

    “爲何?”池魚微微坐直了身體,反問道。

    其實池魚心裏也猜到幾分,只是還是想聽聽晉安帝如何說,纔好看碟下菜。

    晉安帝耐心解釋道:“你也知道,東晉百年來,從未有女子做官,更別說入軍營。允你入軍營,朕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朕不知道要被朝中的老頑固們數落多少日。若是,再予你這兩萬兵權,他們怕是會尋死覓活逼着朕收回諾言。”

    “再者,朕知道你的野心。也從你年紀輕輕便帶出郎城軍這隻虎狼之師,知曉了你的能力。朕雖信得過你。只是兩萬兵權,朕還是不能隨意給你。”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放手罷了。且不說,如今朝中無人可用,也只有池家人有能力接手被馴化的軍隊。再者。皇家如今與池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池家不會反,也不可能反。若是晉安帝想要討個安心,這隻軍隊早晚會交予池家人管轄。

    說到底只是看池魚是一介女流,不相信她罷了,也不想與朝中的那些老頑固過多糾纏,費盡心力。還不如以最低的代價換取池魚的效忠,反正池魚要想在男子當政的朝廷博出一條出路,還是要他給予機會。

    池魚自然知道晉安帝的所思所想,既然她要做這第一人,這些都是要受着的,不破不立,她相信只要有人一馬當先,便會有人前仆後繼,以後也不必再看別人臉色。

    那她多出一點血也無妨,以利益博取利益,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她深吸一口氣,雙眸直直地看向晉安帝,明亮的眼神認真而又篤定,她緩緩開口道:“那不如臣女與陛下打個賭如何。臣女接下先帝私兵一事,陛下也可藉此事考察臣女是否有能力統領軍隊。”

    “若是臣女在兩年之內尋到私兵,陛下便將兵權交予臣女。若是,臣女在這段時間內未尋到私兵。陛下可以收回臣女的郡主之位,封地,以及郎城的全部兵權。如何?”

    她賭上了她的所有,放手一搏。只爲那虛無縹緲的未來。但是,她有信心,能完美完成賭約。

    晉安帝聞言,撫掌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池愛卿之女,有膽色!”說着,又笑着喃喃道:“池愛卿真是,生了一窩狐狸。”

    池魚的話,成功讓晉安帝心動。無論輸贏,他都是不虧的。那大可以一試,說不定,池魚會爲他帶來更多驚喜。

    晉安帝又道:“朕允了你的賭約。而且,朕再額外予你其他官職方便你隨時查看卷宗。只是,明日朕要在早朝之上宣佈予你官職之事。到時候,那些老頑固,可就要你一個人去對付了。”

    池魚輕笑一聲,還說她是小狐狸,晉安帝也不逞多讓,這便將難題推給她了,只是,爲了兵權官職,她也不在意這些便是了。再者,她這邊,又不止她一個人。

    “臣女明白。”池魚應道。

    ……

    池魚離開皇宮以後,只差人回去知會了一聲,並未回家,而是與沈羽去天牢見了張景與隨着廢太子逃出的太監。

    只是張景一直不鬆口,而那個太監也在數日前因受不了日□□問,自盡於牢房之中。

    池魚一直呆了許久,直到夜裏才趕在自家宵禁前回了家。雖然定國公與姜嬌玉思想還算開放,卻在晚歸一事上管得很緊。

    一來,兄妹兩人年少,玩心重,夜晚又是茶樓酒肆等地最爲歡樂之時。雖然不完全禁止兩人出去玩,卻還是要有個度。同時,也斷絕了兩人去那些風花雪月之地的念想。

    二來,兩人每日卯時二刻便要起身練習基本功。要保證充足的睡眠。

    現在想想,這兩條好像都是專門針對池魚的。因爲池謹的生活作息與老人無異,既不貪玩也睡得早。

    轉念又想想,好像自從家裏出了這條家規以後,也再沒出現過池簡隨着同僚出去喝酒徹夜不歸,姜嬌玉同着其它管家夫人夜以繼日地打馬吊一天不見個人影的情況了。

    看來還不是專門針對她的。池魚心下稍安。邁進了大門。等她剛進了迅羽院,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便被連翹告知池簡在祠堂等她。

    池家沒有其他族人,到如今只有池簡這一脈單傳。故而祠堂便設在自家。

    池魚輕嘆一聲,馬不停蹄地又去了祠堂。

    池簡見她進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昏黃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肅穆與滄桑,只是接下來的話卻不是那麼正經了,:“你是出去鬼混了吧。小心我與你孃親告狀。”

    池魚頓時垮起了臉,控訴道:“哎呦,我的好爹爹,你都多大人了,還告狀。而且我是去辦正事去了。”

    池簡遞給她三根檀香,也不回頭,靜靜看着祠堂供奉得一排排靈位,正色道:“其實你如今在做什麼,我也能猜到幾分。如今你與小言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我與你孃親也老了,也幫不了你們什麼了。你們終究是要離開我們身邊去闖蕩的。”

    “雖然我們一直希望你們平平安安地度過一輩子。但你們都有自己的野心,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但是,無論何時,保命都是最要緊的。明白嗎?”

    池簡定定地看向池魚,直到得到了池魚肯定的答覆,才又道:“去吧,去給你祖父還有二叔上柱香。他們在世的時候都最喜歡你,也最看好你。”

    “那時候他們就說,哪怕你是個女子。將來也會大有作爲。現在,你不負衆望,是時候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了。”

    池魚鄭重地點頭,將三炷香插進鼎中。

    池簡望着池魚二叔池冀牌位,唏噓道:“可惜啊,若不是十二年前那場敗仗,你二叔如今估計也是大有作爲。可惜啊……那時候啊,你祖父總是與你二叔的意見不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說來也是好笑,最後,還是他們兩個做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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