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39章 年宴
    除夕夜年宴,皇宮之中張燈結綵,華麗的宮燈散着點點暖黃色的燭光,映得本就閎敞軒昂的皇宮更加得金碧輝煌。

    數位身着甲冑的御林軍守在午門前盤查着進入皇宮的官員。

    而數位御林軍中間,擺放着一張紅木書案,一身着藍衣的太監端坐在書案後記錄着來往的人員。

    此人是晉安帝的心腹,池魚把玉佩交給了他,讓他佩戴在身上,進出的官員都會經過他的身邊,佩戴在他的身上最爲顯眼。

    午門旁停着參加年宴官員以及其家眷所乘坐的馬車,池魚與沈羽並未離開,而是躲在馬車裏,觀察着來往官員看見玉佩的神色。

    參加年宴的官員已經來了大半,無人看到玉佩後露出不自然的神色,要麼面無表情,要麼只是對晉安帝身邊的大太監竟然帶了這麼一塊醜陋的玉佩表示驚詫。

    兩人沒有等到與張景密謀之人,倒是等來了宋王沈如晦。

    沈如晦因着與沈羽同父異母,與沈羽只有兩三分相像,只是不同於沈羽如月般的溫潤,他像是一顆青松,有着幾分文人氣,此時身着一身青色錦袍,披着同色的狐裘,讓人無端聯想到青松落雪。

    因着幼年時遭遇過刺殺,受了重傷,雖然養好了傷,卻也落下了病根,臉色總是透着幾分虛弱的白,連着薄脣也無血色,一雙狹長的鳳眼中不知爲何總是蘊含着淡淡的愁思。

    看着池魚的目光轉向沈如晦,沈羽不禁不悅地皺了眉。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沈如晦的一舉一動,妄圖看出他究竟有什麼不一般,才能引得池魚一直關注他。

    沈如晦並未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只是向登記人員的太監遞上了自己的身份玉牌,太監見是沈如晦,連忙起來行禮。

    沈如晦淡笑着擺擺手,只是那笑意浮於表面,沒有任何溫度,禮貌而又疏離。

    他突然回眸,不知道看到了誰,雙眸立時亮了起來,染上溫柔的神色,臉上的笑容也立時有了溫度。

    沈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左相家的獨子葉榆。

    葉榆與沈如晦自幼相識,曾經先帝時沈如晦無論是與其他世家公子,還是各位兄弟姐妹,哪怕與他同父同母的親兄廢太子沈瑞都來得不熱絡,卻與葉榆關係十分要好。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情同手足,只是後來不知爲何葉榆突然變得陰鬱沉默,兩人也漸行漸遠,等到沈如晦去了封地之後更是幾乎斷了聯絡。

    葉榆神色很冷,沈如晦上前向他打招呼也並無起伏,只是如同看見陌生人一般微微頷首,便隨着沈如晦一起進了皇宮。

    他的身量不高,十分瘦弱,衣領束得高高的,幾乎遮了半張臉,他面容陰柔,雌雄莫辨,眼角有些若有若無的幾抹猩紅,中又摻雜着點黑,眼神沉靜的像一潭死水。哪怕平靜的望着人,也很可怖。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午門,沈羽還久久收不回目光,直到池魚扯了扯他的手,“燕颺哥快看,有情況!”

    她溫熱的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掌,似乎只要他輕輕一握,便可以將她的整隻手握在掌心,感受着手心的溫度,他微微有些怔愣。

    就連池魚的話他也沒有聽進去,呆呆地望着他們緊緊相握的手,他輕輕動了一下手指,想要反握住她的手,卻又作罷。

    他只覺心如擂鼓,喧鬧的皇宮瞬時便沒有了聲音。

    池魚的雙眸緊緊盯着午門前正在登記的兩人的人影。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徐有道自從到了午門便感覺有些奇怪,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盯着他,他左看右看,也沒找到這目光的來源。

    他只得上前,將身份玉牌遞給登記的太監,低眸便看見了太監身上的玉佩,他頓時一驚,雙眸緊縮。

    這不是劉泰的玉佩嗎,怎麼會在這!

    徐有道回眸看向劉泰,劉泰接受到徐有道的視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前幾日他用來收買獄卒的玉佩出現在了太監身上。

    這怎麼可能!是被人發現了嗎?還是隻是個巧合?

    他走到徐有道身邊,安慰道:“老爺莫慌,當時小的將這塊玉佩給李武的時候,確保無一人看見,今日之事,有可能是個巧合,李武當時已經將玉佩當了,有可能是機緣巧合落入了他手。”

    “最壞的可能也不過就是,他們確確實實發現了這塊玉佩,但是並不知道是誰給李武的,今日恰逢所有官員參加年宴,拿出來試探的,老爺我們還是不要露出馬腳。”

    徐有道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採納了劉泰的建議,如今的局面,只能這般做了。

    他斂起神色,與劉泰一齊走了進去。

    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池魚眼裏。

    她興奮得回眸看着沈羽,握着沈羽的手攥得愈發緊,她難掩激動道:“燕颺哥,找到了,找到了!沒想到燈下黑了,竟然是徐有道。蒼天不負有心人吶!”

    “等會兒我派陸英過去看看徐有道身邊跟着的那個長隨脖子上是不是有黑痣。若是有,那就是十成十的確定了。”

    見沈羽徵徵地久久沒有回話,池魚有些不明所以,不禁問道:“燕颺哥你怎麼了?說話呀。”

    沈羽面色酡紅,不自然地輕咳兩聲,看向兩人緊握的手,池魚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後知後覺發現此事。

    她飛快地鬆開沈羽的手掌,剛剛太過興奮,一時竟沒有察覺,想到她握着沈羽的手許久,她不禁羞紅了臉。她結結巴巴地道歉,“抱歉,燕颺哥,我太開心了……就……忘記了……”

    沈羽想要摸一摸池魚的頭,手微微擡起又放下,他低聲淺笑道:“無事,我們進去吧。”

    池魚點點頭,輕聲應下,“好。”

    ……

    酉時二刻,參加年宴的官員以及其家屬已經落座完畢。

    京城裏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員,以及有誥命在身的女眷都需要參加年宴。

    每位官員還可以帶一名無官職,無誥命的親人前來來參加宴會,大多數帶來的都是子女。

    定國公一家四口,池魚,池簡,池謹都有官職在身,而姜嬌玉有一品誥命在身,故而一家人都需要參加年宴。

    沈羽居左一,池魚一家居右一。

    池簡與姜嬌玉並排而坐,池魚與池謹並排而居二人身後。

    晉安帝對定國公一家的重視,以及幾人的地位可見一斑。

    酉時三刻,晉安帝攜皇后白落仙落座,兩人各說了些吉祥話,便宣佈開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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