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晉第一女將軍 >第46章 撒嬌
    一直到池魚的身影消失在徐府,徐成玉也沒有得到池魚的答覆。

    或者說,他們徐府,真的完了。

    徐成玉仰天長嘆一聲,緊閉着雙眸,努力忍着不讓眼裏的淚落下,最終卻還是沒有忍住,淚水決堤,她崩潰地跌坐在地,放聲痛哭。

    她終於意識到了他們錯得徹底,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徐有道並沒有理會池魚的到來,帶着劉泰轉身去了書房。

    他無力地躺在椅子上,神色疲憊,像是老了十歲,他問劉泰道:“他可回消息了?”

    劉泰無聲地搖搖頭。

    徐有道輕嘆一聲,“罷了,陛下查探先帝私兵一事,從張景到我,估摸着已經久久沒有進展,如今春曉一事,罪名最終估計也是落到我們身上,害了池簡那瘋狗的女兒,他不可能善罷甘休。”

    “池魚又是朝廷命官,已經遠遠不是我撤職就能解決的了的了。既然他不想活,也別怪我無情無義了,若是拿他做筏子能保我徐府衆人的命,那便是值得的!去拿紙筆來!”

    “是。”劉泰輕聲應下,爲他取來紙筆。

    徐有道接過紙筆,將他的所作所爲一一記錄,寫完將紙藏進了地板下的暗格之中。

    他要留個後手。

    ……

    幾日後,池魚的病已經大好,當日夜裏,池魚與沈羽便換上夜行衣,悄悄來到徐府。

    卻沒想到,兩人來到徐府旁的小巷,正要尋一處合適的位置潛入徐府,小巷的暗處卻突然出現十幾個黑衣人將他們前後包圍,他們的黑衣融於夜色,只露出一雙雙死寂的雙眸,以及一柄柄泛着寒光指向兩人的長劍。

    池魚警惕地看向眼前的黑衣人,緩緩與沈羽靠近,兩人背靠着背,拿出懷裏的匕首,做出戰鬥姿態,他們難以分辨眼前的人是敵是友。

    兩人今晚本想着只是去徐府探查一番,爲了行走方便,並沒有帶趁手的武器,只帶了一把匕首防身,而對面的黑衣人卻裝備齊全。

    池魚神色凝重,她試探地問道:“你們是何人?”

    黑衣人沒有回答,手持武器越逼越近。

    夜裏冷風蕭瑟,吹得周圍枯樹沙沙作響,剛剛還不間斷的鳥鳴,此時已經幾不可聞。

    池魚的額頭微微泛起薄汗,心中卻有幾分遲疑,或許他們不是敵人而是友。

    畢竟,晉安帝也知道此事,若是他派來的,起了衝突便不好了。

    池魚試探地說道:“月黑風高?”

    黑衣人聞言,立時持刀向兩人襲來,池魚的心頓時墜到谷底,是敵不是友!

    兩人被迫持着短匕迎敵。

    短匕迎上長劍明顯不佔優勢,沈羽與池魚每人要同時對戰六七名黑衣人。

    池魚揮着匕首迎上長劍,匕首與長劍相擊,發出短暫的錚鳴聲,黑衣人雙手握劍,壓制着匕首,池魚趁機握住他的手臂,下腰在他的手臂下劃過,長劍刺入來支援的黑衣人的腹部,池魚抽出匕首,抹了握劍黑衣人的脖頸。

    一黑衣人見同伴身死,枝劍向池魚刺去,而池魚剛剛收拾完兩人,還未調整好狀態,露出了整個後背。

    沈羽飛身上前,攬住池魚的腰身,旋身躲過黑衣人的攻擊,他擡腳踢向黑衣人握劍的手掌,黑衣人喫痛,長劍掉落在地,沈羽立時上前,鋒利的刀刃立時劃過黑衣人的脖頸,一時鮮血飛濺,落在沈羽的臉上。

    如玉的面容沾染上點點鮮血,溫潤的雙眸滿是殺意,平添了幾分妖異與魅惑。

    在刀劍爭鳴之間,池魚聽到有人唾罵了一聲‘廢物。’

    緊接着,一牆之隔的徐府內,傳出了刀劍交鋒,以及痛呼與哭喊的聲音。

    徐府的書房泛出火光,在寒風的催促下越發熱烈。

    明媚的火光照耀得小巷亮如白晝,黑夜也不再爲幾人提供庇護。

    池魚下手越發急切,有人來徐府滅口!這些人是特地派出來攔截他們的!

    池魚與沈羽對視一眼,趁機躲過黑衣人的攻擊,向徐府的牆上奔去,池魚飛身跳起,踩着沈羽的肩膀一躍而起徐府的圍牆,她剛要接濟沈羽,牆內的樹上又刺出來一個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與剛剛和池魚交戰的黑衣人不同,他手執長槊,武力明顯在那些黑衣人之上。

    他的長槊趁池魚不備時刺出,池魚敏銳地翻身躲過,長槊貼着池魚耳邊而過,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絲血痕,被長槊斬斷一縷的墨發隨風落下。

    池魚發現短短瞬息之間,徐府幾無活口,晉安帝派來看守徐府的守衛已經被屠殺殆盡,熊熊烈火已經吞噬了徐府九成的房屋。

    而徐有道的書房,早已化爲灰燼。

    “對戰時,可不要走神哦。”手執長槊的黑衣人沉聲開口。

    他似乎是有意要改變聲音,刻意壓着嗓子說話聽着十分奇怪。

    而他的動作卻沒有話語那麼溫柔了,招招狠辣,刀刀致命。

    池魚轉身躲過,只是牆壁很窄,她處處受限。

    那人的招式十分奇怪,明明每一招都想要了她的命,卻又在長槊將要刺到她身上時拼命止住。

    他好似是分裂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想殺了池魚,一個卻又不想殺人。

    黑衣人唾罵一聲,“有時候真的想殺了你。”

    卻淹沒在刀劍聲中,池魚沒有聽清,他看着徐府已經被火海吞噬殆盡,大喊一聲,“撤退。”便收回了長槊,與活下來的幾個黑衣人飛快撤退,夜色濃重,黑衣融於夜色,池魚與沈羽無法追尋。

    池魚從牆上跳下,走向沈羽。

    沈羽連忙抓住池魚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關切地問道:“小年,你沒受傷吧。”

    沈羽的手臂受了傷,還在滴血,他好似渾然不覺一般,擔憂地看着池魚。

    池魚神色軟了下來,“燕颺哥,我沒事,你受傷了。”

    沈羽這才後知後覺感到疼痛,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小傷而已。”

    “胡說八道。”池魚瞪了他一眼,在衣服上扯下一條布來,爲沈羽包紮。

    看着神色溫柔的池魚,沈羽憨笑着。

    池魚見他這副樣子,用力地一扯布條,沈羽輕聲痛呼。

    “徐府被燒沒了,等火滅了,估計什麼也不剩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一點點的沒了。”池魚神色落寞。

    沈羽心疼地安慰她,“沒關係的,等火滅了,我們再進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發現呢。”

    池魚輕嘆一聲,無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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