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狐狸應該有自己的選擇，而不是讓凌雲宗安排她的未來。”
“呵，大長老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軟。”凌雲宗主表情冷下來，“當年護着魔族，如今護着上古兇獸。”
“宗主也沒有變，當年殘害五歲的少宗主，如今對一隻幼狐又想趕盡殺絕。”
左易之並不怕他，絲毫不相讓。
“當年少宗主是你親生兒子，本尊無權插手你們父子之間的事，保不了少宗主。”
“但，小狐狸是我左易之徒弟的靈寵，本尊難道還沒有這個資格管嗎？除非宗主想廢了本尊？”
“怎麼會，你是本宗主大師兄，師弟怎麼敢對師兄出手？師兄要護着九尾狐，那就護着好了，師兄可記住你的承諾，絕不讓九尾狐危害凌雲宗。”
“本尊說話向來算話，反倒是你，少宗主的事，師弟就不怕某一天他回來找你報仇嗎？仙魔雙修的天賦，可是萬里無一的絕世天才。”
“師兄就不用擔心本宗主了。”
凌雲宗主冷笑，什麼萬里挑一，仙脈都沒了的廢物，回來也不過是個真正的魔頭，左易之還指望那個小畜生能修仙？
“無事的話，本尊就先走了。”說完，滄瀾仙人起身離開凌雲殿。
腦海中一時許多記憶交替，有關於少宗主的，也有關於九尾狐和徒兒們的，更是不自覺想起當年左峯山藏書閣那些弟子慘死，以及……飛雲劍法……
這些年，左易之一直在暗中觀察凌雲宗主，卻一直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奇怪舉動才慢慢放鬆下來。
可就在剛纔與凌雲宗主再次談話，不知爲何他又將當初藏書閣的兇手聯想到了凌雲宗主。
雖然從樂陽君的屋子到何謹川的住處不到百米，但是司沐就是不想自己回去，他們第一次上滄瀾殿不認識路不行嗎？
可當司沐真躺在樂陽君給做的小窩裏時就不高興了。
她怎麼能睡這樣的小窩呢？她要睡大牀！
而且反派不在，總感覺不太自在，睡不着。
在小窩裏翻來覆去最終小狐狸暗戳戳的掀開小窩上搭着的毯子溜出房間。
哼，睡不着也不回去！
眼珠一轉，小狐狸兩隻黑溜溜的眼睛轉動，選擇了後面的蓮花池。
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睡了，那個蓮花池裏的蓮子聞起來就很香，她就嘗一小個，絕不多喫，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不認識路”的白狐，熟練的摸到蓮花池旁邊，站在岸邊小狐狸從地面擡起上半身，迎着皎皎月光看着池塘中央泛着白光的蓮子一下懵了。
這！怎麼這麼遠啊！她夠不到！
小狐狸擡了擡兩隻短粗的前爪，一臉震驚。
她爪子這麼短的嗎？
哎，要是可以飛過去就好了。
啊咧，對啊，可以飛過去啊。
司沐心中一喜，暗搓搓的將目光落到幾隻在池塘裏休息的仙鶴身上。
“大鵝，你們幫我把那蓮子叼過來，我就不喫你們。”嗯，今晚不喫你們。
水中的仙鶴閉着眼睛彷彿幾尊雕塑，完全不搭理那小狐狸。
就那四腳狐狸？沒啄死她還是顧忌這裏是左峯山，它們會怕她嗎？它們怕的是拿劍那個狗東西！
司沐：“……”
一陣冷風吹過，迴應了小狐狸的威脅。
是不是不夠兇？要不要再兇一點？她都喫大鵝了，還不夠兇？
深吸一口氣，司沐開始醞釀情緒，一口氣剛到胸口，身後陰風襲來，擊中司沐的屁股，將她拍進池塘裏。
白狐落水，濺起浪花驚起一片仙鶴。
白日裏有人喫仙鶴，經歷過被捕捉的仙鶴都不敢來，只能晚上到這裏吸收靈氣，它們本以爲四腳狐狸是嘴巴厲害，沒想到真的下水抓仙鶴。
走了走了，以後不來左峯山了。
仙鶴離開後，紅色大鳥收回偷襲的爪子，居高臨下看着池塘中撲騰的白狐：“想偷雪蓮花，膽子不小啊。”
司沐在水中掙扎了幾下，突然發現身上毛多，能浮水！
於是她宛若一條鹹魚一樣躺在水面，歪頭看着岸上的紅色大鳥：“偷襲我，小垃圾，有本事單挑啊。”
“好，我接受你的單挑。”重明鳥火紅的羽毛在月光下異常漂亮流暢，“上來，我還沒有和兇獸打過架呢。”
司沐剛想回答：上去就上去，誰怕誰！
可惜腦子裏突然冒出樂陽君白天說的話，瞬間就慫了，刨着四肢在水裏劃自己這隻“小船”，耍無賴。
“你說上去就上去啊，那我多丟面子，跪下求我啊。”
“你可真會做夢。”重明鳥嘲諷的哼了一聲，揮動翅膀衝向水中小狐狸，抓起來回到岸上踩在腳下，“就你？我站着不動，你都打不過。”
“呸！你就吹牛吧你！”小狐狸不服氣的反駁，四肢揮舞想掙脫重明鳥的爪子，“放開我！別踩我頭！踩傻了怎麼辦？”
“你很聰明嗎？”重明鳥不給面子的反問，接着一嘴殼子戳在白狐屁股上，“聽說狐狸肉是酸的，不知道上古兇獸是不是酸的。”
這語氣，這大鳥是想喫她啊！她還打不過，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嗎？
白狐掙扎的更兇了，害怕的喊道：“不好喫的，我喫過又臭又酸！你、你別啄我屁股！”
“你喫過？”這上古兇獸嘴裏沒有一個字是真的，但重明鳥還是依言放開了白狐，“就你這樣，真的是上古兇獸嗎？”
司沐向來記仇，一得空立刻反撲向重明鳥，準確無誤的撲向大鳥脖子，一口咬下去還沒有用力，剛碰到就嚇得彈開。
“燙燙燙！好燙！！號唐（好燙）！！！”
“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蠢！”
看着皮毛被燒焦，嘴巴腫成香腸的小狐狸，重明鳥笑的翅膀都收不住。
“你不知道重明鳥渾身都是重明之火嗎？真敢下嘴。”
重明鳥，上古十大神獸之一，就連龍都是其盤中餐。
“佈置的（不知道）！”白狐委屈，她怎麼知道重明鳥身上有重明之火？它看起來就是紅了一點而已嘛！
“輸上海碩衝命尿天晟爽彤吶，泥曾饃梅雨？扁仁！（書上還說重明鳥天生雙瞳呢，你怎麼沒有？騙人！）”
“雙瞳若現，就是重明之境，怎麼想去玩玩？”
“……不顯（不想）！”就知道威脅她，重明鳥了不起啊，她還是上古兇獸呢！咬死你！
看着慫成一團的白狐，重明鳥擡高腦袋，大佬氣質盡顯，同樣是上古之獸，卻是天差地別。
從凌雲宗回來，站在旁邊看了許久的左易之從黑暗中走出來：“重明，你在蓮花池做什麼？”
重明鳥鳥軀一震，回頭展開一隻翅膀低下頭身體前傾，行了一個禮：“主人，這小狐狸想偷冰山雪蓮，我在這裏抓賊。”
九尾狐又蠢又呆，還不熟，重明鳥賣起來沒有一點壓力。
司沐：“……”我是誰？我在哪裏？爲什麼又艾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