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難說清白 >34:很難控制念想
    賀顯一路上閉目養神,瞧着不大舒服,啓寧也確實累了,沒打擾他。

    往她的住處再回賀顯的家不怎麼順路,啓寧到家之前,看賀顯狀態不大好,輕聲問他:“你晚上喫東西了嗎?”

    “怎麼了?”

    “我家裏有解酒藥,要是你沒喫飯的話,我可以順便再給你煮個面喫。”

    啓寧說得認真,看着是真心替他覺得不舒服。

    休息了一段時間,賀顯的眼睛更紅了,眼窩也凹陷了些,不適的症狀顯而易見。

    車窗外路燈一幀幀從他身上閃過,恍惚不清,竟是給他添上幾分讓人垂憐的病弱感。

    啓寧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沒想到他答應了,“嗯。”

    “真的嗎?”啓寧壓着聲音,還是能聽出她變得高興起來。

    爲這點小事就能帶動情緒,賀顯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這麼好滿足。

    代駕師傅把車開到二人樓下就走了。

    明明這是啓寧的住處,下了車她卻跟在賀顯身邊,透過電梯裏的鏡子明目張膽地觀察賀顯。

    她不確定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緣故,總之她感覺賀顯今晚好說話很多。

    家裏有男士拖鞋,還是上次賀顯說來家裏時,啓寧準備好的,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

    這地方不大,賀顯那天幫啓寧搬家的時候沒怎麼注意,現在看着已經處處充滿着細節上的小東西。很符合啓寧的性格。

    就是稍微有點亂了,畢竟啓寧也不知道今天賀顯會來,東西放得比較隨意。

    兩人走到客廳,啓寧一眼掃到沙發中間放着一小團淺色的布料。

    那是她早上收衣服落下的內衣。

    此刻孤零零地躺在沙發上,扎眼的很。

    啓寧快步上前抓起那小團布料握在手中,手背在身後,往旁邊挪了挪,乾笑兩聲。

    “那什麼,你先坐,我回房間放下東西。”

    她慌慌張張的,還撞到椅子,惹得賀顯看她。

    啓寧回房間,還專門換了身衣服,在餐廳忙活一晚上,身上有味。

    再回到客廳,賀顯去了陽臺上,在打電話。

    房間就這麼大,一點動靜都特別明顯。

    啓寧隱約聽到賀顯提到妹妹兩個字。

    她知道賀顯是有妹妹的,不過很早去世了。

    這個話題敏感,啓寧當做不知道。

    煮了碗麪,又找出藥一併端到茶几上,啓寧順勢趴在一側,等着賀顯評價。

    被她眼巴巴地盯着,賀顯動筷子前淡淡說了句,“你去做你的事情,不用在這陪我。”

    “我沒事做啊,你不用管我。”

    賀顯收回視線,沉默着開始吃麪。

    味道實在一般,激不起多少食慾,但喝多了酒也不想喫什麼大魚大肉,清淡的麪條倒顯得剛剛好了。

    賀顯喫飯同樣不緊不慢,不過男人還是男人,喫一碗麪花不了多長時間。

    沒被嫌棄,啓寧放鬆許多,“還要嗎?”

    “不用了,謝謝。”

    “那你等一下把藥吃了,有什麼需要的再跟我說啊。”

    她不打算離開客廳,順勢坐在地毯上,抱着一個小綿羊抱枕,看着乖乖的,“如果你有什麼煩心的事也可以跟我說的,說出來應該會好點吧。”

    啓寧是好心,可她忘了,賀顯壓根不是這樣的人。

    她等待着,周遭安靜,賀顯看着她乾淨白嫩的臉,出神了一瞬,又稍縱即逝。

    即便喝了不少的酒,他依然保持着分辨事實和幻想的能力。

    他端起杯子喝水,棱模兩可地說:“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和我有關嗎?”

    “你說呢?”

    啓寧坐回去,當然知道不可能,妥協道:“好嘛,隨便你,不說拉倒。”

    賀顯摁了下眉骨,啓寧觀察到,又自薦,“你頭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很有用的。”

    她說着,自顧自起身,默認要直接上手了。

    賀顯眼眶昏漲,狀態不好,喝了酒更是不適。他看着啓寧躍躍欲試的手,鬆了口。

    “試試。”

    啓寧立刻跑到他身後,隔着沙發靠背,她的指尖碰觸到男人的額角,仔細地幫他按摩。

    “怎麼了?力氣夠不夠?”

    “嗯。”

    啓寧挺得意的,她手勁夠大,“我以前在理療店裏做過兼職,專門學過的。”

    不適的症狀得到一些緩解,賀顯睜開眼,可以從電視機的黑色屏幕上看到印着兩人身影的模糊畫面。

    他的聲線清冽,聽着很舒服,話多了點,“你還做過什麼?”

    “很多啊,以前沒成年,什麼店裏要我我幹什麼唄。”啓寧不遮不掩的,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尤其是我以前生活的那個小地方,沒那麼多規矩,所以我也學到很多東西。”

    關於啓寧回趙家前的情況,賀顯知道的寥寥,多數是從趙懷西口中聽來的。

    她之前被寄養在別人家,也沒有跟她親生母親在一塊。

    趙懷西是從不吝嗇用惡意描述那個破壞他家庭的女人的,他說趙啓寧的媽生下她後跟另一個有錢人跑了。

    這些事情簡單地一串聯起來,賀顯便能得知啓寧在回到趙家前過得並不好。

    或許她死纏爛打、不說放棄的精神正是那樣被鍛煉出來的。

    賀顯不再說話,啓寧怕吵到他,收了話匣子,享受着這難得又和諧的獨處時光。

    直到啓寧手指累了,她試探性慢慢停下,賀顯也沒動靜,她伸着腦袋看,發現賀顯似乎是睡着了。

    不安分的細胞叫囂着,快要衝翻房頂,腦袋裏有道聲音告訴啓寧,她不趁此刻做點什麼,那就是浪費了這一晚的時間。

    啓寧小心地趴在他肩膀旁邊,注視着賀顯睡着時的模樣。

    明明她應該閉着眼睛也能描繪出他的細節,這會兒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反而有種新鮮感。

    好像怎麼也瞧不夠,又好像有很多地方吸引着她。

    尤其是他的脣。

    啓寧知道這樣做不好,可她控制不住,美色當前,她總是很難控制諸如此類對賀顯產生的念想。

    當下也是。

    她慢慢靠近,連呼吸都盡力剋制,害怕會將他吵醒。

    兩人間的距離縮短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啓寧感受到屬於他的體溫的溫熱。

    觸碰上的一瞬間,賀顯忽然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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