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難說清白 >60:破事
    宋唯一怎麼會讓啓寧這樣走了,上去拽啓寧,“你還不能走,聽見沒有,你給我站住!”

    她急匆匆要抓着啓寧,兩人的腳撞到一塊,啓寧絆了一下,向前撲去。

    很瞬間的事,離她們最近的人是賀顯,上前扶了啓寧一把,攬着她的腰帶着她站穩了。

    啓寧心跳還未平息,被籠罩在賀顯的氣息之中,最直觀地感受到屬於賀顯手臂的力量感。如果他願意的話,他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地用武力解決許多麻煩,簡單粗暴地掃清障礙。

    這麼多年像刺蝟一般艱難地自我保護,啓寧有時候還是會幻想,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擋在她身前就好了。

    可惜幻想是幻想,現實是現實。

    啓寧退了退,“謝謝。”

    她退離開賀顯身邊,賀顯垂下手臂,黑眸裏映着她面無表情的臉,他淡聲道:“出去吧。”

    “不行!她要跟我道歉,不然她不能走!”宋唯一不滿意結果,跟賀顯撒嬌,讓他主持公道,“三哥,她害我丟臉,你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走了?要是這樣的話,以後她豈不是更得寸進尺了。”

    啓寧停下,用一種極具諷刺的語氣說:“宋小姐,你知道我最佩服哪種人嗎?就是像你這樣倒打一耙連自己都當真的人,可能我還是臉皮太薄,學不來。”

    “你……三哥,你看她,我沒說錯吧?”

    賀顯的意思,決定了這場鬧劇的結局如何。他是所有人眼裏的決斷者,不管是不是跟他熟悉的,只要聽說過他,在這一羣人中,就沒有不服他的。

    就連啓寧,此時此刻,也想聽他怎麼說。

    賀顯是不知道他們怎麼看待他的,跟他們相比,他像是差了一個輩分,跟趙懷西玩到一塊,也是因爲趙懷西是少有的跟他同一個年齡的,其他人在他眼裏,一律和趙啓寧這種二十歲的差不多。

    賀顯開口前,啓寧擡手插了句話,“要我道歉可以,你先跟我道歉,先來後到,不然你也別提。”

    既然要尋求一個說法,那她也等着一個。

    她的態度絲毫不退讓,讓人看着着實是強勢了。

    賀顯說是安撫一羣嘰嘰喳喳的小孩都不爲過,宋唯一和啓寧等着他說話。

    “不說個誰對誰錯,你們打算鬧到什麼時候?”賀顯自帶着不怒自威的姿態,“要是不甘心,去找老爺子給你們算賬。”

    “怎麼能打擾他……”

    “你還知道?”

    賀顯不耐煩的目光最終停在啓寧臉上,意有所指地說給房間裏全部的人聽,“我還以爲只有小屁孩纔會不分場合地吵。”

    他想就此停止,啓寧難免多想。

    她一個人,面對着他們,總會生出被孤立的敵對落寞感,連帶着聽賀顯這句話,都覺得是專門說給她聽的。

    早料到結果會這樣,啓寧後悔剛纔幼稚且天真地學宋唯一討要一個說法。

    她一時衝動忘記,她不是宋唯一,沒人替她說話。

    手心被摳疼了,啓寧堵着一口氣開門,趙懷西剛找過來,一開門看見裏面的情形嚇了一跳。

    “都站在這迎接我呢?”他特意點了啓寧的名字,“你在這混什麼?”

    宋唯一擦擦眼角,簡潔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趙懷西是她親表哥,她又找到靠山一樣,想讓趙懷西跟她一起,攻擊啓寧這個身份不堪的存在。

    趙懷西聽完,沒當回事,還好奇怎麼賀顯在這都沒擺平。

    他指指啓寧,“你道個歉怎麼了?誰讓你把她摔在地上的。”

    啓寧被氣笑了,不管不顧道:“我送給爺爺的禮物被偷了,沒多少錢,幾萬塊,肯定夠立案了,我要報警。”

    “嘿,你跟我來這招是吧?”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先開始的。”

    啓寧硬是不肯低頭,硬氣到趙懷西除了說她一句,也拿她沒辦法。

    總不能真的讓她報警,那鬧得多難看。

    宋唯一不想出事,她可擔待不起,連忙給祁雨澤使眼色,祁雨澤上前來隔開趙懷西跟啓寧。

    “算了算了,一人退一步,好好的日子讓警察過來算怎麼回事啊。唯一,你也是的,快把玉牌還給人家。”

    有人出來打圓場了,宋唯一不情不願地從朋友手中接過剛撿起來的玉牌。

    啓寧看也不看,推開祁雨澤衝了出去。

    這會兒不知道前面進行到哪一步了,這邊沒人,唯有啓寧腳踩地板發出來的動靜。

    她拐彎走上走廊,身後多出一道腳步聲,很快追上來。

    賀顯拉住啓寧的手臂,讓她停下來。

    “還有什麼事?”啓寧很難不牽連到賀顯,嘲弄地說:“放心,我不是去報警的。”

    對她的陰陽怪氣,賀顯微微擰眉,拉開她的手把玉牌放上去,“我只是來給你送這個。”

    啓寧看了眼,又塞回到他手中,“既然你跟他們關係這麼好,那你替他們還給爺爺吧。你給我,我怕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一字一句裏帶着氣。

    賀顯便沒強迫她,收進口袋,居高臨下道:“這事算結束了。你看得出來今天的情況,真鬧過去對你沒好處。”

    “是,我知道,我看得出來。我還看得出來,你跟那些人都一樣。”

    虧她一直以來,把他和趙懷西那羣人割裂開,現在知道他的出面單純是看在她和賀言很像的份上,那些偏愛的濾鏡似乎跟着碎了一地。

    “你以爲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跟你又不熟悉,我怎麼會知道。”啓寧邊笑邊說,笑意並未達眼底。

    賀顯不是來跟她吵的,他擡手扣住她的下巴,有些逼迫性的危險頃刻蔓延,“趙啓寧,你以爲我想管你們這些破事?你,拐着彎想說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手段太低級。你願意怎麼想是你的事,別這會兒看清楚了又覺得是我對不起你。”

    下巴上感受到寸寸收緊的桎梏,啓寧被迫揚起臉,罕見地看到賀顯這一面,具有攻擊性的壓迫,她說不怕是假的。

    眼睫顫了顫,啓寧專注地看着他的臉,嗓音涼涼的,“你說的沒錯,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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