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賀顯認識這麼多年,賀顯可能因爲什麼人改變情緒,他看得出來。
所以他讓啓寧放心,同時也是說給唐鶴年聽的。
結果這兩個人當事人各有所思,朝陽作爲當事人的姐妹更好奇。
有句話說了,世界上只有一種人,你可能沒見過,但你討厭他/她。
說的就是好朋友的前任。
“真的啊?你見過嗎?”
“沒有,老賀那人比較低調,不過要是真有了,那也是早晚的事。”
啓寧心裏估計是在場的人裏最複雜的。
因爲只有她清楚,賀顯因爲工作狀態不對的時候,她也被迫橫插一腳。雖然不能自信到說那個人是自己吧,但她有直覺唐頌一說的應該不是其他人。
她沒講話,唐鶴年以爲她因爲提到賀顯不太想說話,所以他沒讓話題繼續下去,“不說這個了。”
他警告地看唐頌一一眼,唐頌一說知道了,毫不生硬地轉移話題。
晚點時候,蛋糕送到,唐鶴年驚訝一下,很快想到是朝陽告訴她的。他再想低調過生日,還是被唐頌一摁在那戴生日禮帽。
“買都買了,儀式還是要走一下。人小姑娘都挺高興的,你就別板着張臉了。”唐頌一按住他說。
他這張臉戴着粉藍色的禮帽有種反差感,啓寧拿手機給他拍照,等拍完鬧完了,朝陽在喫蛋糕,唐頌一去洗手了,她過去發照片,跟他說了聲“生日快樂”。
唐鶴年很認真地回:“謝謝你。”
“嘗一點蛋糕吧?我讓人做的無糖的。”
“好。”
晚上啓寧睡前,收到唐鶴年的信息,他發了一段文字,大致是,因爲她他今天很開心。
他這麼認真,啓寧也用心回覆他。
他隔了很久,久到啓寧以爲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回了兩句很平常的話,又讓她早些休息。
啓寧也就沒多想。
殊不知唐鶴年那邊糾結得心肝都擰了。
他回家後,爸媽也回來了,一家人又吃了個夜宵,唐鶴年喝了點酒,坐在一塊聊天的時候,他出了神,拿出手機,對着啓寧的對話框發呆。
好半晌,他開始編輯短信。
發出去之前,他猶豫好幾分鐘,啓寧回覆的很快。
他知道啓寧的想法,他覺得很正常,不過偶爾會着急,比如這會兒喝了酒,他就有種衝動想要直說算了,最後猶猶豫豫,還是放棄了。
他的糾結被唐頌一看到,唐頌一特意走過來,一猜便猜到:“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沒跟趙啓寧說?”
“今天也沒什麼特別的。”
“我看今晚的氣氛不是挺好。”
唐鶴年把手機放下,“還是不合適。”
他這會兒想到唐頌一晚上說的了,問他:“賀顯真的有開始下一段的跡象了嗎?”
“有沒有我能看出來。”
“我看不出來,他那個人表現出來的太少了。”
唐頌一不贊同,“那多少還是會不一樣,你跟他見得少,我能分辨出來。”
唐鶴年聽說過啓寧當初怎麼跟賀顯分手的,他盯着桌上的葡萄,淡聲道:“他不喜歡,最開始就不應該跟小起談。”
賀顯給她的,不是什麼好的印象。
……
主持人大賽的報名日期開始,啓寧沒有猶豫地報了名,距離正式開始還要很久,留給她的時間她都在好好準備。
賀母在手機上說想來找她說說話的時候,她已經下了班在家了。
賀母來得很快,她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早上剛去醫院檢查過,賀顯陪着,她說要出門,賀顯也送她。
結果就是時隔將近一個月,啓寧第一次隔了這麼久才見到他,一開門率先看到的是他還愣了一下。
賀母從他後面走出來,“哎呀,你的腳傷好多了嗎?”
啓寧現在能不用柺杖慢慢走路了,“是呀,只要不跑跳都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太好了,終於不用受罪了。”賀母憐惜地摸摸啓寧的臉,又剛想到賀顯似的,“我今天讓賀顯送我來的,讓他進來沒關係吧?”
“沒有沒有。”
啓寧沒那麼小心眼。
她把人迎進房間,聽見賀母說:“你這段時間沒回去,我怕打擾你工作也沒過來,那次椰椰弄丟的事我還是最近才知道的,唉。”
啓寧給他們兩人倒了水,才說:“都過去這麼久了,您還提它幹嘛。”
“我是不知道小羽那孩子居然做那種事,”賀母打心裏凝重,“我以前覺得她是剛來,對這邊的環境和人不熟悉,所以我能滿足的都儘量滿足她了,沒想到她心思一直那麼重,都不願意和我說。”
“她……最近怎麼了嗎?”啓寧不自覺朝賀顯看去。
賀顯握着杯子,替賀母說了,“沒什麼重要的事,不過是之前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提起這個賀母又是一聲嘆息,“她一開始說跟不上這邊的課程,我給她找老師補課,我也沒有要求她考多少,她每回都說補課大有進步,一定能考好,結果成績出來那幾天,她誰也不說話。我還擔心她是不是考差了心裏有落差,還是她的班主任告訴我複習那段時間她經常請假,說家裏有事,補課老師那邊也這樣說,她還不讓他們告訴我,其實他們都覺得她心思不在學習上,也懶得學。最後考試考了四百多,她班主任說預料到了。”
啓寧也是沒想到,她一直以爲莊羽學習挺好的,看她經常說話的意思,也是能考個好分數。結果這四百多,跟她說的相差甚遠。
“怎麼會這樣啊?”
“她沒考好,她自己心情也不好,在家也不說話,還是老大問她,她才說實話。”
莊羽壓根就沒跟上這邊的複習課程,一開始確實想通過補課補上來,後來認識了新朋友,見識過新東西,心思逐漸不在學習上了。
可這樣又不好跟賀母交代,所以每次她都在撒謊。
最後成績出來,再怎麼撒謊也瞞不過去。
她也知道,所以不和別人說話。旁人以爲她考差了心情不好,實際上她自己知道是不知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