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感覺當初讓啓寧照顧莊羽,很對不起啓寧。
“我問過她,她說她撒謊是不想被你比下去,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你對她又沒得說,她居然心思這麼重。”
啓寧很快接受了這一現實,到後來她隱隱能感覺到莊羽並不喜歡跟她一塊,只是不清楚她到底出於什麼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說出來才能知曉。
啓寧也無話可講,索性她早就不和莊羽來往,杜絕了她再耍什麼心眼。
“那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安排?”
“我們肯定還是要負責她上大學,看她怎麼想,我們都儘量滿足。”賀母說到一半去看賀顯,“不過賀顯跟他大哥的意思是,有些事情要提前說好,畢竟她做那些是不對的,不能放縱她。”
啓寧看了看賀顯,他的反應很淡,似乎這個話題他不想多說。
她不清楚的是,賀顯當時說的話比這無情多了。
他本來就不是好說話的人。
賀母又問了問啓寧最近的情況,待了二十分鐘,她小姐妹有事找她,就先走了。
臨出門前,賀顯說:“您先下去,我耽誤幾分鐘。”
賀母的視線在他和啓寧之間轉悠兩圈,想問說什麼,到嘴邊還是沒管。
“那就幾分鐘啊,我要快點過去。”
賀母囑咐完,對啓寧揮揮手。
啓寧對於賀顯要留下幾分鐘的舉動同樣不解,關上門後,她甚至沒有再回客廳,兩個人就站在玄關說話。
獨處的氛圍多少令啓寧不自在,她問話的時候纔看着他的眼睛,“還有什麼事嗎?”
賀顯的身影讓本就不大的玄關處變得更爲狹小,他彷彿沒察覺到,問着:“你和唐鶴年在一塊了?”
啓寧微微蹙眉,“你聽誰說的。”
“有人說,自然就會知道。”
啓寧無暇去追究源頭,反問道:“這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
“如果不是有人來問我,我也不想知道。”
“要是你實在好奇,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賀顯微垂的目光沒動過,始終停留在她臉上,“所以是真的了。”
啓寧看向他身後的白牆,道:“他對我很好啊,是我想先把工作穩定下來,到時候還能保持現狀的話,我可能會試試。”
她就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是今天恰好在這,恰好有個機會可以讓他問。
他以前在意,是出於本能的獨佔欲,所以不論之前還是現在,哪個時候都不是他因爲單純對她的在意而問的。
越想,啓甯越不舒服。
她臉上沒什麼溫度,看起來很像是不想告訴他,賀顯陳述道:“看來他爲了追你確實花費不少心思,能這麼快得到你這種評價。”
“是啊,我就是缺愛,誰對我好我就考慮誰,現在沒時間圖別的。”
啓寧說這番話的時候有故意的成分在。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她還是氣不過他當初那麼說,所以她就要特意把話說給他聽。
事實上,確實很難從賀顯的臉上看出他什麼想法,他的聲線甚至都沒有起伏變化。
“挺好的。”
啓寧眼眶一熱,替他打開門,看着地板說:“可以了吧,別讓阿姨等久了。”
賀顯從她身邊走過,關門的聲音像是鬧鈴,跟剛剛說結束。
……
主持人大賽的海選時間如約而至,最基礎的一層篩選,啓寧沒有壓力的通過了。
朝陽也報名了,雙雙進入複試之後,比以往上班有勁頭多了,兩個人鼓足了幹勁,兩耳不聞窗外事。
複試前,電視臺有檔節目臨時需要主持人救場,鄧新有意幫啓寧,向製作組推薦了啓寧,啓寧見了製作人後順利被選中,第一次錄製電視節目。
救場很成功,收工後啓寧緊張的一直打嗝,還不忘和周圍的工作人員道謝。
她心情大好,晚上特意請了鄧新喫飯,叫上了之前實習的時候認識的朋友們,鄧新還問她:“怎麼之前經常來找你的那個男大學生沒來啊?”
啓寧不想沒事叫唐鶴年過來,怕這樣做不妥當,結果她剛想說不用了,跟唐鶴年認識的那個人已經跟他說了。
他還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炫耀般地說:“我叫了。”
叫了那就順其自然了。
隔天還要上班,這頓飯沒喫得太晚,走時,啓寧跟唐鶴年走在最後面,離開多人區,和賀顯碰個正着。
本來一切正常,但今天賀顯身邊多了個年輕女人。
看樣子兩人晚上也在這喫的飯。
要是隔着距離碰到了,啓寧還能裝作沒看見直接走人,這要一同離開了,她也不能裝傻。
爲了避免誤會,啓寧連三哥都沒喊,就簡單地頷首。
唐鶴年卻出聲道:“這麼巧啊。”
他說話了,意味着不能點個頭就走人。
啓寧被迫得知賀顯身邊的女人姓什麼叫什麼,聽她說話的語氣,和賀顯不是一般的朋友。
啓寧從沒在賀顯周圍見過她,她表面不顯,心裏還是會猜測。
短短一段路,啓寧的精神緊繃着。
好在陳尋回頭問她怎麼回去,及時將她從這個四人氛圍中解救出去。
賀顯朝停車的方向走,葉詩詩中規中矩地跟在他身邊,問道:“剛纔那個女生是你哪個親戚的妹妹嗎?我聽到她喊你三哥,她好漂亮,你能不能把她的微信給我啊?”
她單純想跟喜歡的漂亮女孩交朋友。
賀顯沒說給也沒說不給,開門見山道:“別要了。”
“爲什麼?”
“她是我前女友。”
葉詩詩一句話梗在喉嚨裏,半天憋出一句,“可我看你們……不像啊。”
平靜得就像有關係但很淡,見面了還不得不打招呼的塑料兄妹。
賀顯給她開車門,“可能因爲她已經有要交往的對象了。”
這樣確實說得通。
“好吧,”葉詩詩後知後覺尷尬起來,“不過你喜歡小女孩啊?還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