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趙懷西不對付,和趙珩更是沒多少親情。
如今說因爲趙珩有事纔出面幫她,啓寧是不怎麼信的。
她隨後想到,或許因爲她是朝陽的好友。
這一點原因,可比他們之間那點微末的親情更有說服力。
可啓寧依舊糊塗,她並未看出趙以深對朝陽有多深重的情誼,甚至看不到他的喜愛。
這些疑問得不到答案,逐漸被啓寧暫忘腦後。
停職的消息徹底落實以後,啓寧先去見了舒憶,賀顯則在忙着解決完手中的事情,等着隨後和啓寧出去玩幾天。
趙珩被帶走調查後,很多事情羅續慢慢告訴了她。
因爲想着以後早晚還是要面對,而且舒憶的情況很長一段時間處在穩定之中,她應該知情。
“你羅叔叔都告訴我了,寧寧,你辛苦了。”
啓寧搖頭,“媽媽纔是最辛苦的。”
她想過要將所有真想公之於衆,還她媽媽一個清白。
如今趙珩不可能毫髮無損,並且自顧不暇,她不用擔心舒憶的安全,一直在想什麼時候公開最好。
賀顯提醒她,作爲當年的始作俑者,他們出面坦白或許效果會更好。
這一點,啓寧抽時間去做了段維和宋遠揚的思想工作,只等一個時機的到來。
“這一切都是他們搞得鬼,媽媽你放心,我會讓他們親自替我們澄清。”
舒憶疼惜地摸摸啓寧的臉,這些年她不在,啓寧是怎麼過來的可想而知。
她對於趙珩的印象其實很少,懷上啓寧只是一次意外,但她明確認知到她和趙珩是完完全全的兩類人。
如果不是宋遠揚和段維,她可能一輩子不會和這種人有什麼關係。
好在啓寧沒有被他影響。
“我聽說這次的事情,跟趙珩的兒子也有關係是嗎?”
“嗯,他媽媽當年生病,以爲自己被背叛了才病情加重過世,他這些年也被矇騙,知道實情後肯定也不能原諒趙珩。”
啓寧不再喊趙珩爸,他那種人根本不配當一個父親。
他是自私的,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舒憶心善,很容易和別人共情,“那他也很可憐。”
“不過他也不怎麼聽趙珩的,所以趙珩被帶走,他受的影響不大。”
“那以後他只有一個人了。”舒憶嘆口氣,“趙珩害了多少人。”
啓寧靠在她肩上,安心地閉上眼睛,“我只有媽媽,他還有別的親人呢。”
過了這麼久,啓寧總算能和舒憶毫無顧忌的睡個好覺。
正好趁着沒工作了,啓寧在這陪了舒憶幾天,賀顯忙完後過來接她。
兩個人計劃好了,目的地是個比較遠的地方,溫度和華西差得很多,那邊冷得很早,已經落雪了。
賀顯租了一間小別墅,在山腳下,房頂和院子裏鋪着厚厚的血,陽光一照,折射的光如夢似幻。
啓寧很喜歡這種景色,也不嫌冷,興奮得到處拍照,拉着賀顯在附近的雪地裏散步。
附近也有其他遊客,和他們住的有點距離,白天結伴遊玩,晚上別墅裏只有啓寧和賀顯二人。
原生態的柴火烘得一樓暖呼呼的,啓寧看着看着便昏昏欲睡。
賀顯看着她的眼皮打架,把她身上的毯子蓋好,“等會去房間睡,明天還是原來的打算嗎?”
“嗯……你抱我去睡。”
她這兩天活躍的不得了,賀顯猜她是累了,倒也沒有折騰她,兩個人已經洗過澡了,他把啓寧抱到臥室,讓她先睡。
啓寧抓着他的手指沒放,賀顯另一隻手拍拍她,“我去看看明天要帶的東西收好沒有,等下就過來。”
啓寧困得眼皮快睜不開了,但不想一個人睡,“快一點。”
“好。”
賀顯把她鬆懈的手放進被子裏,才轉身出去。
他很快就回來了,在啓寧身邊躺下,她感覺到,立刻翻身靠着他,嘴裏嘀咕一句。
賀顯沒聽清,低頭親她,淺嘗輒止。
次日要去的是山上一間寺廟上香,到山頂時又在下雪,雪花很大片,洋洋灑灑,很快落白了頭髮。
啓寧一開始還不想打傘,後來感覺到溼意了才往賀顯的傘下鑽。
賀顯給她擦頭髮上的水珠,她拿冰涼的手往賀顯的脖子上貼,“冷嗎?”
“誰像你這樣,小孩都比你老實一點。”
說歸說,賀顯沒躲開她的手。
等他擦完,他捉着啓寧的手塞進口袋裏握着,“小心凍壞了手。”
啓寧挎着他的胳膊,黏黏糊糊地貼着他,“你幫我捂熱嘛,不會的。”
來的人不是很多,兩人在寺廟邊上吃了點東西,要走的時候門口有人吵架,鬧得動靜挺大的。
小麪館地方不大,那幾個人推推搡搡,差點誤傷到坐在桌邊的啓寧。
還是賀顯眼疾手快將啓寧護住,纔沒有被牽扯到。
啓寧抓着賀顯的衣服,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嚇死我了。”
“沒事了。”
那幾個鬧事的人被店裏的人拉開,出去說話了,賀顯跟了出去,沒兩分鐘又回來。
啓寧嚼着嘴裏的麪條,“沒事吧?”
賀顯在等她,“說好了,不要緊。”
啓寧很久沒跟賀顯這樣全天待在一塊,山上有雪路滑,賀顯全程都很小心,結果到了山下,啓寧一個沒踩穩還是滑倒了。
還好兩側都是很厚實的積雪,摔下去不怎麼疼。
啓寧一邊笑一邊就地躺下去,睡出一個人形的坑,賀顯拉她,她把賀顯一併拉下去。
周圍沒別人,唯有不遠處的一縷溪水還在流動,清清靈靈。
啓寧躺在雪裏,摟着賀顯的脖子親他。
四周是冷清的涼意,肌膚相貼之處卻是灼熱的溫度。
啓寧一直睜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賀顯的眉眼,心情高漲,最後沒忍住笑。
笑得繼續不下去,靠在賀顯肩膀上。
賀顯摟着她,“樂什麼?”
“沒,我就是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有點好笑。”
接過那麼多次吻,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
賀顯把她抱起來,拍掉身上沾的雪,“要不是會感冒,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