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處對象?
這個問題問的柳玉心驚肉跳。
見柳玉臉色不好,聶小翠就給她倒了一茶缸子熱水:“這是誰招惹你了?喪着塊小臉。”
柳玉捧着茶缸,擡起下巴張張嘴,想說什麼又不說,是個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昌平張口就問處不處對象,誰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呢?
柳玉對他還是有點喜歡的,兩情相悅,這是柳玉處對象的第一條原則,她回頭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問清楚!
自家的當務之急,是把房子重新蓋起來。
地裏的活需要勞力,柳建家和聶小翠走不開,也不會幹這種泥瓦匠的活,於是柳玉直接上和場部幫她和柳葉倆人請了長假。
好讓姐弟倆人留在家中,聶小翠夫妻上工。
蓋房子需要原材料,姐弟倆每人背上背個竹簍,手裏拿一把小鋤頭,直接進了雲陽山。
穿越之前,柳玉雖然是個白骨精,可背地裏什麼農活都會幹,就是因爲小時候在鄉下長大的,她外公是個泥瓦匠,柳玉也跟着學了兩手,足夠用了。
打土坯,說白了就是打土磚,就比如說老柳家就是用這種土磚蓋的房子,畢竟磚房不是人人有條件蓋的。
這種土磚成品大約長一尺,寬三寸,一個能有五六斤重。砌牆的時候用泥一抹,再一堆,等泥幹了,風吹不倒,雨淋不溼,也是一面好牆。
關鍵是製作這種土磚的材料就只有土,可以就地取材。柳玉領着柳葉來到一面矮矮的土崖前,抓了一把土崖上面裸露的黑泥,道:“這些漏在外邊的黑泥全部挖出來,裝到揹簍裏!”
“姐,你挖這些黑泥幹啥?”
柳葉不解的問,在他的認知範圍中,這些黑泥巴,就只是泥巴而已,沾上水還又粘又稠的,特別髒。
“老弟,這你就不懂了!我問你蓋房子需要土磚吧?”
柳玉伸出了一隻手筆畫出土磚的形象。
柳葉把嘴角一撇:“姐,我知道啊!但是火窯子裏燒出來的土磚三分錢一片,咱們家也買不起啊。”
眼見着弟弟說到點上,柳玉很有愛的拍拍他的肩膀:“只有村裏的大戶人家蓋房子才用土磚。咱家買不起,只能用土坯砌牆,土坯的原料就是泥巴。而這些泥巴是粘土,打出來的土坯子那叫一個結實結實!”
柳玉很有耐心的給柳葉解釋。
她從一開始就想要粘土,自己從地面往下上挖的話,得挖好一會才能挖到粘土層。而直接從小土崖上來找,要省事的多。
其實做土坯在田間地頭隨便挖點土也行,可用田地裏的浮土來做土坯,總歸沒有粘土好。
這麼一解釋,柳葉也懂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姐弟各自找了塊地方,就用手裏面的鋤頭往土崖上挖粘土,一大塊一大塊的放在揹簍裏,等揹簍差不多裝滿了,兩人再把這些黏土給運回家。
一個揹簍差不多能裝個三十斤,姐弟倆一次能帶回去六十斤左右。
於是姐弟花了一早上的功夫,專門在土崖和家來回運土。
看院子裏高高的堆着一堆土,院子空地都佔了不少,氣得地跳腳罵了一陣,並質問聶小翠,這是要幹什麼。聶小翠只說家裏的房塌了,兩個大人要去農場掙工分,小孩就留在家裏修瓦蓋房。
陳氏把眼一斜,罵道:“兩個小孩能蓋出一間房?母豬都能上樹!我偏就不信了!老大家的,你不好好花錢把房子修蓋,你讓小孩湊什麼熱鬧,是不是把我家房子住塌了,你就不想認賬了!”
一聲聲,陳氏咄咄逼問,死抓着聶小翠,不讓她去上工,並且大聲吆喝起來:“鄉親們,快來幫我講講理呀!這大房把房子住塌了,不花錢修蓋,竟然讓兩個小孩來糊弄我!”
家裏的房子蓋了有些年頭,哪天倒了也是時間問題。
陳氏算計的很清,房子倒了,要重新蓋起來,不是一筆小數字,他和柳大綱老兩口可不出一分錢。
這錢就應該讓大房也,讓他們住這兩間房呢!
到時候,大房把房子修得漂漂亮亮,就能找個藉口讓老三一家搬進去,說到底這房子還是他們老兩口的,老大一家,大話都不能說一句!
扯着破鑼嗓子一吆喝,還真來人了。
聶小翠不服氣:“媽!不讓兩個小的管,你倒是給錢,我立刻去請全村最好的瓦匠,來修!”
一提到錢,陳氏就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兩個小的能成啥事,還真能把房子蓋起來啊。大房一家這不存心欺負我們老兩口嗎?房子塌了沒人管,大兒子也不孝順,我怎麼過呀!”
聶小翠被氣的臉色發青——這房子讓雨水衝倒了,眼瞅着就要倒,陳氏卻連個落腳地都不給他們一家子。
如今倒口口聲聲的說大房在欺負他們,大兒子的不孝順?
手心手背都是肉,爲何陳氏對待親兒子能如此的刻薄。
柳玉快要氣笑了,她一步站到聶小翠的面前,冷眼看着陳氏,質問道:“奶奶,說我們兩個小的不能成事?你有什麼證據啊。”
陳氏瞥柳玉一眼,很不屑:“你看看你那身肥肉,走一步喘三口,能成什麼事!”
“那要是今天,我能證明我和柳葉可以把房子蓋起來!奶奶,這兩間房子可就得歸我們大房了!”
柳玉微笑起來,眼中光芒閃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陳氏一聽,嗤笑了兩聲:“先別提要房子,你有本事扭着你那身肥肉,先把房子蓋起來再說!”
面對着陳氏的刻薄,柳玉並不動怒:“蓋房子不是三兩天就能成,但是,奶奶,這兩間房子到底是歸您和爺爺,還是歸我們大房,說清楚了才成,否則我們就不管了!”
陳氏很不屑,眼神輕蔑:“你和你弟那個小崽子,要是把房子蓋好了,這兩間房就歸你們大房!”
柳玉點點頭:“行啊!有您這句話,這房子我還必定要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