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拿起掃把,倒不是要打人。

    而是家裏還有不少喫的,什麼雞蛋,糖塊,全在屋裏放着呢。

    他怕余天和三哥喝完酒不走,再進屋找東找西。

    便藉着要收拾院子的藉口,加上天色太晚,把這兩個喫冤家的,打發走了。

    兩人走後,王春霞搶過掃把,呼呼地直往趙鐵柱屁股上輪。

    一邊輪着,她還一邊大罵。

    “喫喫喫!讓你喫!早晚拉稀拉死你!拉的你屁股竄血!拉的你下不了牀!拉的你全家倒黴!”

    話是罵余天的。

    一牆之隔,余天聽得清清楚楚。

    他並不在意。

    笑着進了屋。

    “嗝...”

    李婉柔正躺在牀上想心事呢。

    見余天滿臉紅撲撲的,她坐起身,問了問經過。

    聽余天說完,她是又氣又笑。

    “余天...”

    李婉柔搖了搖頭,美麗的眸子盯着余天,“你這一點倒是沒改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有不少壞主意。”

    “我壞嗎?”

    余天把熟睡的豆豆輕輕抱起,放在小牀上。

    又緩緩落坐在李婉柔身邊,低聲說,“你要是說我壞的話,那今晚,我就做個壞蛋吧...”

    話語溫柔。

    李婉柔的臉立刻紅了。

    只是她現在很愁。

    襪子還沒賣出去,她根本沒有心情談情說愛。

    她側身向裏面躲了躲。

    余天也隨之靠近。

    她再躲。

    余天又往裏靠了靠。

    月光灑進窗口,李婉柔被逼在角落。

    她的背影美極了,長髮飄灑在背後,絲絲縷縷,柔情無限。

    余天的手緩緩擡起,放在她的肩頭。

    此時的他,呼吸沉重。

    酒勁兒上涌,自覺有些控制不住。

    “別...”

    李婉柔制止了他。

    玉手輕擡,放在他的嘴上。

    “好吧...”

    余天也不強求,離得遠了一些。

    短暫沉默。

    余天忽地又彎腰下去。

    他一把抓住李婉柔的腳腕,輕輕擡起,放在自己腿上。

    “你這是...要做什麼...”

    李婉柔的腳丫白白淨淨。

    她的臉紅透了,被余天的大手抓着,溫暖的感覺襲來,她心裏好像有一百隻小貓在抓撓。

    這種感覺,讓她既期待,又不想接受。

    一切來得太快,她直到現在,還沒徹底做好心理準備。

    “我看看...”

    余天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半天,好似把玩一件珍貴的玉器一樣。

    片刻後。

    他又撩起裙子,往上提了提,直至提到李婉柔的大腿根部。

    一瞬間。

    李婉柔美麗的身體曲線盡顯無疑。

    若是再往上拉一些的話,她的全部祕密,恐怕就要展現在余天眼前了。

    “...”

    李婉柔用力壓着余天的手,保護着最後的陣地。

    她想拒絕。

    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夫妻之間,看看腿又怎麼了?

    這事兒說到哪兒,也不管過分。

    “別怕,我沒別的意思。”

    余天把另一邊的裙子也撩上去,“婉柔,你的腿很美。纖細,柔滑,讓我愛不釋手。”

    “你在胡說什麼啊...”

    林婉柔的心就在嗓子眼,“快放下吧...快放下,不然的話,我...我就把豆豆喊起來,讓他打你這個壞蛋!”

    這畢竟算不上耍流氓。

    情急之下,李婉柔想起了豆豆,想着讓這個可愛的兒子來保護自己。

    “嗯...”

    余天又看了幾眼,輕輕放下,把裙子也拉下來。

    “說說吧...”

    李婉柔平復心情,轉移話題,“你之前不是說,想去看我的父母嗎?你是怎麼打算的。”

    “這個簡單。”

    余天認真保證,“婉柔,咱們很快就能賺到大錢了!到時候有了錢,咱們買一堆好東西過去,我要當面給二老賠個不是,也讓他們知道,你嫁給我,絕對沒錯!”

    話落。

    李婉柔美麗的眸子閃了閃,腦中閃過各種念想。

    這一番話。

    又把她的記憶,勾回到幾年前。

    以前的她。

    是真的不喜歡余天。

    要不是因爲余天軟磨硬泡,她纔不會趁着酒勁兒上頭,和余天稀裏糊塗地發生關係。

    清醒之後,她暗歎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爲這事兒。

    她足足哭了三天。

    作爲城裏來的人,她思想多多少少比農村要開放一些。

    發生關係這件事,她還勉強能說服自己。

    可哪知後來,她檢查身體的時候,方纔得知自己懷了孕。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鼓起來,要是此時再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話,那余天可就要被抓走了。

    李婉柔心軟。

    知道余天被抓走後,肯定會被以流氓罪判處。

    八十年代的流氓罪,哪兒有好下場?

    不是蹲大獄,就是喫槍子兒。

    這事兒如果敗露的話,不止是余天會受到影響。

    就連她自己,也會落下個蕩婦的罵名。

    更可憐的是肚子裏的孩子。

    一出生就沒有爹,孃親更是被人唾罵的女人,豆豆這一輩子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李婉柔不敢想象!

    猶記得母親參加婚禮時那絕望的眼神兒。

    還有患心臟病的父親,中途退場的場景。

    想到這兒。

    李婉柔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幾年不見。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會不會像余天的父母一樣,能原諒自己。

    “再等等吧...”

    李婉柔覺得時機還不成熟。

    起碼要等到生活水平遠超城裏人才行。

    只有這樣,她纔有底氣面對父母。

    只有這樣,她才能在心裏說服自己,和雙親見面。

    “也好,都聽你的。”

    余天點頭,“婉柔,明天咱們一起去送黃鱔,然後你陪我去小樓那講講價格。時間不等人,我想趕緊把樓買下來,到時候做咱們的織襪廠。”

    “你要開廠子?”

    李婉柔不敢相信一樣,“余天,這可是需要大筆資金投入的。再者說,你懂技術嗎?那東西可不是說幹就能幹的!”

    “技術嘛...”

    余天搖頭,“我不太懂,不過我可以請教別人,先不着急討論這些,等賣了襪子再說...”

    “你眼睛少亂看...”

    李婉柔發現余天還在盯着自己的腿,白了他一眼。

    “嗯...”

    余天笑着說,“媳婦兒,主要是你的腿太美了,我現在有點兒移不開目光。”

    李婉柔翻身坐起,狠狠打了他幾下,“你臭流氓!今天你是怎麼了?老想着腿腿的!是不是這趟去義城,看美女看多了?”

    “非也!”

    余天一邊躲避一邊說,“因爲織襪廠要做的東西,就和女人的腿有關。等過段日子,還真得僱傭一些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人,幫着我宣傳,給別人心裏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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