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砸撒潑的男人正是張偉。

    上次被狠揍。

    他可是沒少遭罪。

    頭被踢破。

    臉也破了相。

    胳膊大腿,各處都有淤青。

    當然。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畢竟這些皮外傷,養一養治一治,幾天便能恢復。

    最讓他難以承受的是。

    上次余天無意中,踢壞了他的要害部位。

    這導致他這段時間,都沒法和富婆親密接觸。

    他本人長得不錯。

    又主要靠投機倒把和哄騙女人爲生。

    如今喪失了功能。

    難免會心中惱火。

    沒有了經濟來源。

    再加上省城藥貴。

    他這纔回到縣城。

    想在縣醫院治療。

    可如今醫療水平並不發達。

    醫生也沒法說清具體原因。

    他花了不少錢。

    結果卻沒看好。

    這才導致他在這兒撒潑打砸,宣泄憤怒。

    “咋了?”

    余天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臉關切的問,“老同學,何必動怒呢,有什麼事兒和我說說,我在醫院有熟人。”

    “滾!”

    張偉根本看不起余天,一甩手,繼續對圍觀人羣大聲怒罵,“都看看吧!這縣醫院根本就是在騙錢!我他媽那兒壞了,花了一百多,吃了不少藥,到現在都不好使!”

    那兒是哪兒?

    圍觀羣衆很是發懵。

    不過很快。

    便有一些人明白了張偉的意思。

    “哈哈哈哈!”

    “這事兒怎麼好意思往外說呢?多丟人啊!”

    “臭流氓,這兒還有女人呢,什麼都敢說。”

    羣衆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張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當衆說自己那兒有病可還行?

    他叫張偉,偉大的偉,可不是萎靡不振或者陽痿的痿。

    大夥鬨堂大笑。

    紛紛指指點點。

    這般場景,讓張偉頓時無顏再繼續撒潑。

    他氣沖沖返回樓上,準備繼續治療。

    余天又問了兩句,他還是不搭不理,扭頭走了。

    “余天...”

    等張偉走後,李婉柔走上來,有些尷尬的說,“上次你打的太狠了吧...張偉還沒孩子呢...以後不是斷後了嗎?”

    “怪我咯。”

    余天攤手笑笑,“媳婦兒,我當初只是想教訓他一頓,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看來,這是老天睜眼,陰差陽錯讓我正好踢他一個斷子絕孫。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就是如此啊,哈哈哈!”

    余天大笑。

    當初。

    他真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如今看來。

    還算不錯。

    不管張偉怎麼想,余天的心裏可是很高興的。

    不過李婉柔倒是有些擔心。

    她抱着豆豆,一邊上樓,一邊皺着眉頭小聲問,“那要是張偉查到是你乾的,還不得報復咱們?”

    “不會的。”

    余天搖頭,“要是他能查到,早就查到了。再說,當天我把他打得可不輕,我走的時候,他都昏過去了。外面又都是來往的路人,基本沒事兒。”

    當天張偉清醒後問了不少人。

    可正如余天所說。

    外面人來人往,吵吵嚷嚷,大家都忙着逛街購物,還真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全是尿騷的骯髒衚衕裏。

    進衚衕撒尿的人很多。

    大部分還不是省城當地人。

    想要找到真兇,除非余天自己承認。

    否則。

    比登天還難。

    談話間。

    一家人進了三樓的病房。

    翠蘭這兩天恢復的不錯,意識已經好了不少。

    “翠蘭。”

    余天把喫喝交給劉芸,坐在翠蘭牀邊,“你還記得我不?有沒有印象了?”

    “你是...”

    翠蘭的反應有些慢,緩了好一會兒,她方纔在早已斑駁的記憶中查找到余天的影子。

    她忽的一樂,笑着說,“你是余天,老同學,是你,是你!”

    “嗯。”

    余天把豆豆抱過去,讓翠蘭抱抱。

    小豆豆像小精靈一樣,很招人喜歡。

    翠蘭把豆豆抱在懷裏,這孩童的純真,很快便溫暖了她的心。

    倆人玩的歡快。

    一片祥和。

    余天讓李婉柔和劉芸聊着,自己則走出門。

    “蘭大夫。”

    他來到醫生辦公室找了蘭花兒,“能幫我查一下我老同學的病症嗎?他叫張偉。”

    “來啦?坐,我給你查查。”

    蘭大夫很客氣,讓余天落座,翻出病歷本,皺眉說,“他這個挺嚴重,是由局部受損嚴重導致的那裏裂傷和壞死。說實話,這個病,基本上沒得治。”

    “好,謝謝。”

    聽到根本沒得治後,余天的心裏和吃了檳榔順氣丸一樣舒心。

    噗。

    他實在沒忍住。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蘭大夫直皺眉。

    他這樣的反應,蘭大夫可不贊同。

    這不是幸災樂禍嗎?怎麼能這樣呢。

    她放下病歷,眉頭鎖緊,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余天。

    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跟變了個人似的。

    “別介意,是這樣...”

    余天趕緊解釋,“蘭大夫,我同學這個小子吧,平時專門騙女人!你還記不記得翠蘭?她的病,就是被這小子害的。也不知道是誰,替天行了道!實不相瞞,我這是實在沒忍住,所以才笑出聲的,您千萬別以爲我是幸災樂禍。”

    “哦...”

    蘭花兒恍然大悟,“是這樣...”

    她看了看門外,見無人注意,也露出笑臉,“這確實該笑,翠蘭被他禍害得太可憐了。不過你放心,她的病情正在好轉,用不了一個星期,也就能出院了。”

    余天道了謝。

    轉身出門。

    他沒回去找翠蘭。

    而是直接去找張偉的病房探查他的情況。

    對於張偉這種人來說。

    承受什麼樣的苦難,都不能讓余天消氣。

    他緩緩踱步進去,張偉正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生着悶氣。

    “滾!”

    聽見有人進來,他大喊一聲。

    “老同學。”

    余天落坐一旁,滿臉都是關切無比的表情,“是我啊,我來看看你,你怎麼老罵人呢。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了?要是哥們能幫你的話,你只管提出來。我和你一樣,最在意咱們同學之間的情感。”

    這番話說的。

    至真至誠。

    余天差點兒就流出眼淚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張偉本想將他趕走。

    可見余天如此。

    他想了想,表情複雜,隨後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媽的,我他媽被人陰了,毀了我的人生。兄弟,老同學,你派出所有沒有熟人,有的話,幫我查查!操,別讓我找到是誰幹的,我他媽要是知道誰陰我,我肯定弄死他!”

    “不用找派出所。”

    余天沉默半晌,低聲說,“老同學,我好像知道是誰幹的,你想不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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