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楊元慶頓時笑了。
“你笑什麼?”肥頭大耳問道。
楊元慶捧腹笑道:“你還問我笑什麼?是不是你的智商都被你喫到肚子裏了,自己沒禮貌還怪我粗鄙?”
“還高貴的高句麗?彈丸之地,難不成你們宮殿都是用黃金裝修的?”
肥頭大耳被說的一陣面紅耳赤,“混賬,天.朝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接待使?我們高句麗的一名乞丐,都比你有禮貌。”
話剛說完,就見楊元慶一巴掌甩過去。
“放肆,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卻言語裏侮辱。怎麼,你是不把我天.朝放在眼裏?”
誰也沒有想到楊元慶會突然打人,且還是在侯君集和乙支文勝的注視下。
“侯伯伯,這大胖子侮辱我,你可要爲我做主。”
碼垛。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打人的是他楊元慶,先告狀的還是他,還有天理嗎?
侯君集嘴角抽搐,只是已經被楊元慶把視線吸引過來了,如今也不得不開口了。
“乙支使者,這位是我剛認的賢侄,也是皇上.身邊的近臣,可不是你的手下能隨意侮辱的。”
官職擺在那裏,侯君集也沒必要理會一個小使臣,像他這樣位置的人,自然對上的就是作爲大使者的乙支文勝。
聞言,乙支文勝微微眯眼,沒有回話,而是問向肥頭大耳,道:“楊大人爲什麼打你?莫不是你做了什麼讓楊大人不喜的事?”
“你要知道,楊大人貴爲皇上.身邊近臣,可不是你能侮辱的。”
殺人誅心,乙支文勝這是把楊元慶的身份擡高,然後再狠狠的摔下去啊!
換做別人估計就慌了,然而今日他們遇到的是楊元慶。
肥頭大耳指着楊元慶,控訴道:“大人,是他先侮辱我們高句麗,我纔會言語激動沒了規矩。”
“哦?”
乙支文勝的疑惑聲剛落,目光轉向楊元慶,就見後者又抄起了大巴掌。
啪!
這一次和剛纔打人不同,之前是乙支文勝聽到聲音纔回頭,而這一次,楊元慶卻當着他的面打他的人。
不就相當於打他乙支文勝的臉嗎?
“楊大人。”乙支文勝臉色沉下,說道:“就算你背後有國公和皇上撐腰,也不能三番兩次的隨意毆打來訪的使臣。”
“我剛纔說什麼了?這大胖子侮辱我,你看他手指頭還指着我,這不就是挑釁我嗎?”
“身爲朝廷命官,除了皇上和上級,誰也沒資格指着本官的臉罵我。”
瞧着楊元慶一臉有理的樣,侯君集頓覺頭痛,他是不是不該讓楊元慶來?
“我指你一下就打我,你還說你態度不粗鄙?”
“欸欸。”楊元慶擡手,嚇的肥頭大耳往後一縮。
楊元慶見此,笑道:“放心,現在我再和你講道理,不打你。你要不說我態度粗鄙,我能打你嗎?”
“可那也是你先說我高句麗蠻夷小國。”
“你不和你的同僚排擠我,不讓我過去,我能說你們是蠻夷小國嗎?”
“那、那……”
“那既然都是小輩,那麼小輩的事,就讓小輩來解決吧?乙支使者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侯君集把話堵回去了,乙支文勝還能說什麼?
見乙支文勝不幫自己,還息事寧人,肥頭大耳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楊元慶路過他,低聲嗤笑道:“再敢嗶嗶,我還敢打你。”
說罷,楊元慶當先一步進去,氣的肥頭大耳在後面臉成了豬肝色。
小小的風波過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洗塵宴,席間推杯換盞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侯君集這邊就帶了楊元慶,而經過剛纔事,高.麗使臣都怕被打不敢與他說話,這就導致楊元慶一直在自酌自飲。
洗塵宴上就出現這麼一幕,別人要麼吹噓,要麼聆聽,而楊元慶就像誤入洗塵宴的流民,筷子飛快的起起落落。
“哼,粗鄙之人,果然是什麼都沒見過。”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緊接着,‘砰’的一聲,楊元慶重重放下酒杯,面無表情的擡起頭,道:“我剛纔說的什麼話,大胖子你還記得麼?”
肥頭大耳聞言,目光閃了閃,梗着脖子說道:“粗鄙之人說什麼,本使者怎麼會放在心上?”
“很好。”
楊元慶咧嘴一笑,反手扳動十指,指節隨即發出‘噼啪’的聲音。
見此,肥頭大耳屁.股差點坐不住,卻還佯裝鎮定道:“你、你想幹什麼?這裏可是四方館,是外使來訪的地盤。”
“那也是坐落在長安城,是我大唐的土地!”
楊元慶猛地一拍桌子,嚇的肥頭大耳一個哆嗦,便聽他說道:“我楊元慶最受不得這種窩囊氣,看你身材也能舉鼎,不服來練練,別嘰嘰歪歪的不像個男人。”
這時,乙支文勝發話了,“楊大人,他是我姨娘家的子侄,再者這種莽夫所做之事怎能親自來?”
“別說什麼莽夫不莽夫,你就說你們那邊出誰吧!”
楊元慶起身,一腳踩在椅子上,豪邁說道。
“楊賢侄……”
“侯伯伯你別勸我,這鳥氣誰愛受愛受,我楊元慶不受這鳥氣。你們高.麗不是挺牛叉嗎?怎麼一個人也不出來,不是對我有意見麼?來啊,不服來幹我!”
聞言,侯君集默默的閉上了嘴。
楊元慶這副模樣,他不確定是醉酒,還是因爲就想搞事,但是侯君集心裏已經傾向了後者。
乙支文勝三番兩次被楊元慶挑釁打臉,這會也動了真火。
“阿三,你去和楊大人過兩招。記得給楊大人留點顏面,免得楊大人臉上過不去。”
身後一名穿着勁裝的青年抱拳走出來,道:“是,大人,我一定會給楊大人留一分面子。”
說着,阿三獰笑着向門外走去。
“不用去門外了。”
阿三好意提醒道:“楊大人,這地方,可不夠我施展的。”
聞言,楊元慶笑了,“夠我施展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