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些活磨人的很,太子您皮肉細嫩,還是個孩子,於情於理都不該做這些事。”
有人抓住機會,跑到李承乾面前拍馬屁。
他深甚至美滋滋的想着,要是討好了李承乾,那還當個什麼兵,直接去東宮當差豈不是比這更享福?
然而下一秒,楊元慶還沒說什麼,李承乾直接替楊元慶打他的臉。
甩開男人的手,李承乾小臉一板,嚴肅道:“你身爲士兵,卻不思軍中事,在自己的將軍面前如此詆譭,你配當我大唐朝的兵嗎?”
一句反質問,問的男人啞口無聲。當然,就是心有腹誹,在李承乾面前他也是半個屁不敢放。
楊元慶鼓掌道:“太子此話說的不錯,身爲我大唐朝的士兵,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不是像此人一樣,和街口吵架的潑婦一樣亂嚼舌根!”
“現在,對我楊元慶這個將軍之位不滿的站出來。”
男人不能懟李承乾,難道還不能懟楊元慶了,他梗着脖子站出來。
見男人站出來,有些刺頭也隨之站出來,不一會功夫站出來的也不過百十來個人,還有一些低着頭不敢看楊元慶的人,約莫是看清楚了他和太子關係好,不敢冒頭了。
“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楊元慶咧嘴一笑,喊道:“程處默何在?”
“在!”程處默出列,挺直腰板大聲回道。
“帶這些人去圍着東西大營跑十圈,太陽落山前,沒跑完了,直接開除軍籍。”
聞言,程處默臉頓時苦的皺成一團,他腿還疼着呢。
“對了,你可以騎馬。”
楊元慶補充的話,令程處默頓時一喜,拍胸保證道:“楊老哥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而以男人爲代表的刺頭不樂意了。
“憑什麼?我們什麼錯都沒犯,你憑什麼責罰我們?”
“就是啊,即便是將軍也得講點道理吧?”
“我們不跑,有本事就真的開除我們的軍籍,看皇上是先怪罪你還是怪罪我們。”
楊元慶臉上笑容斂去,面無表情道:“不想跑的現在就滾出東大營,還想再軍中待着的,現在就給老子去跑。”
說着,楊元慶手中鞭子猛地一揮,‘噼裏啪啦’的聲音像是下一刻就要打在他們身上一樣。
即便如此,依舊有一半的刺頭不跑,而是選擇離開東大營,剩下的一般人則認命的跟着程處默跑起來。
他們現在心裏極其的後悔,剛纔怎麼腳丫子犯賤,就站出來了呢?
李承乾走過來,小聲說道:“楊大哥,你一下子開除這麼多人,父皇會不會找你麻煩?”
楊元慶神情憊懶道:“你爹找我正好,最好把我這個將軍撤了。瞧瞧這天,在家被丫鬟伺候着做點什麼不好?”
“趕緊幹活去,別想偷懶,在這裏,我可不會把你當太子。”
李承乾看着楊元慶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鐵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上當了。
不是說只要在軍中鍛鍊好,殺的高.麗片甲不留就能超越父皇嗎?爲什麼楊大哥現在說的,和先前說的一點不一樣了呢?
楊元慶一下子開除五十多士兵的事自然傳到了李世民耳中,不過後者對於這事,還是關於這事的摺子一律不管不問不看。
李世民的態度讓衆大臣看清楚了,合着這是要包庇楊元慶了,有了這個認知,那些文臣也歇了以此事大作文章的念頭。
文臣是息聲了,可不代表針對楊元慶的人,就會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不到一日的功夫,楊元慶跋扈嚴苛等不良的治軍名聲,就傳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如今這個年代,苦命家的兒子,就等着軍中這碗飯喫呢,如今楊元慶動不動就開除士兵,讓老百姓對他也開始改觀。
“這什麼將軍啊?究竟行不行?也沒聽別的將軍動不動就開除人的啊,這樣下去讓咱們老百姓怎麼活?”
“誰說不是呢,你看別人家的將軍,治軍也嚴苛,但也不會無緣無故把人踢回家,他楊元慶是不是第一次當將軍,在顯威風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估計那些被開的人也是倒黴,被這把火給燒着了。”
楊元慶不在長安,長安一直流傳着他的謠言。
葆春堂。
花花聽着街坊鄰居對楊元慶的譏諷,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去找他們理論,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少東家?”
王若梅把人攔下,淡色道:“少爺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這個時候你去和他們討論,只會把事情越描越黑。”
“何況,這些都是沒接受過教育的老百姓,你和他們講道理,回頭最多生更多悶氣。”
“那也不能讓他們一直這樣詆譭少東家吧?”花花嘟囔道。
王若梅輕笑道:“人在做天在看,棉花也快成熟了,到時候這些小事在棉花面前,又算得什麼?”
對楊元慶,王若梅不擔心,葆春堂多爲女人服務,也不會被楊元慶的名聲牽連。
但楊氏酒樓,亦或是和楊元慶有合作的慶樓、苗家就不一樣了。
“這小子到底搞什麼?好好的生意不做,非去做將軍,現在好了,生意都要黃了。”
煉雪霜看着慶樓慘淡的生意,微微抱怨道。
“咳咳。”鄭不爲咳嗽兩聲,好笑道:“你之前不還是在我面前,誇讚楊家那位少年有成嗎?”
“我……”煉雪霜別開頭去,說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哪知道他這麼能搞事。”
煉雪霜自以爲轉移的很好,殊不知她緋色的臉頰,被鄭不爲看的清清楚楚。
鄭不爲一時悵然,說道:“霜兒,如果你遇到喜歡的男子,還是要儘早做打算。”
煉雪霜聞言,心頭一緊,蹲下身子說道:“堂哥,我們說好了,要爲伯父伯母報仇,這是你的仇,也是我的仇。”
“我也發過誓,不報此仇,終生不嫁!”
“難爲你了。”鄭不爲低低一嘆,說道:“要不是我的身子不爭氣,慶樓的擔子也不用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空氣沉默片刻,煉雪霜說道:“堂哥,鄭氏有人來京,已經去過盧府,看來他們要聯手對付楊元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