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過薄雲,一寸寸蔓延,驅散了黑暗,照亮了人間。
睡夢中的遲夙猛然睜開雙眼,晨光下,銀髮光華流轉,一雙紅眸妖異。
他緩緩支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側睡得正香的少女。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謝家那個院子裏,還夢見了一個小女孩。
他夢見這個小女孩爲了他痛打謝家那些公子們,贈他名字,還給他做了美味的湯。
那個小女孩,也叫雲歸晚。
他爲了感謝她,甚至化出了從未在人前顯露過的妖身。
夢中的一切都那麼真實,真實的彷彿曾經發生過。
他盯着少女的睡顏看。
如果是真的......
他輕輕地靠過去,低頭貼近她的耳廓,優雅低迴的嗓音透着清澈的質感,少年乾淨的氣息傳來——
“晚晚。”
副本中的晚晚被小遲夙的兔耳萌的心都化了,正要伸手去摸,突然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道金光閃過,她就回到了現實。
“晚晚。”
她聽見遲夙在喚她。
就在她的耳邊。
“晚晚。”
他一連喚了她三聲。
晚晚立刻回神。
晚晚:“!”
這就是傳說中的聲音暴擊嗎?
晚晚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作爲一個顏控加聲控,雖然她知道遲夙的聲音一直很好聽,但架不住他方纔刻意修飾了音色,曖昧慵懶的語調,尾音微微上揚,歡欣愉悅之情滿滿地溢了出來。
這一聲聲的晚晚,簡直喚到了她的心坎裏!
好甜(?7?7?6?3?7?7)!
少年清冽的聲線乾淨優雅,又貼着她的耳廓,溫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耳孔裏——
晚晚全身如過電,直電得她的腳趾都要蜷縮起來了。
晚晚縮着脖子,臉上是掛不住的笑,轉頭看向身後的少年。
遲夙歪着頭,將手臂撐在榻上,銀髮透着薄薄的光,空淨如琉璃,卻偏偏顯露出一絲慵懶之色。
“晚晚,醒了麼?”
晚晚愣怔片刻,纔將思緒從夢中剝離出來。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他的頭頂。
她還沒有好好摸摸小遲夙的耳朵,就被大遲夙喚醒了。
可他的耳朵,已經被他收起來了。
“昨晚睡着了。”晚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你的毒怎麼樣了?”
“還差很多......只要以後你每日都陪在我身邊,我會好受一些。”
遲夙微微靠近她,鼻尖貼向她的脖頸,“晚晚,我們是不是可以結爲道侶了?”
少年的銀髮自肩頭傾瀉而下,落在晚晚肩頭,雪色的衣襟微敞,露出了形狀完美的鎖骨和精瘦的胸膛。
“原來你一直惦記着這個......”
晚晚掃了一眼不敢再看,又察覺到不對勁兒,目光微凝。
玉色的肌膚上交錯着布了幾道鞭痕,帶了一種破碎的美感。
晚晚皺眉,昨天太匆忙,她差點忘了他還有傷這件事了。
“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不要緊,妖族的自愈能力很強。”
她自昨晚就一直與遲夙在一起,更沒有見過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今南境的情況如何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
遲夙眉眼彎彎帶笑,眼神中帶着幾分屬於少年人的狡黠。
“他們都知道你昨晚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
晚晚:“......”
遲夙可不願被她帶偏,又問,“晚晚,你還沒說,我們能不能結爲道侶?”
晚晚盯着他的發頂看,口中喃喃:“我還沒有好好摸摸耳朵......”
不管是昨晚還是夢中,她都沒有好好地揉過他的耳朵和尾巴。
遲夙略一揚脣,想起夢中的雲歸晚,看着他的兔耳兩眼發直的樣子,眼底掠過了一絲笑意。
“你喜歡我的耳朵?”
晚晚重重點頭。
喜歡,她喜歡得要命!
可是,遲夙並不會變成真正的兔子,她只能去吸他的耳朵,揉他的尾巴。
偏偏,她一碰他,他就敏感的跟什麼似的,所以,她到底什麼時候纔可以隨心所欲地揉啊!
“晚晚......”
“我讓你摸耳朵,但是你可以親我麼?”
他目光清澈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脣,毫不臉紅地提要求:“要親這裏,親很久,耳朵纔會出現。”
說罷,他湊了上來,也許是怕她害羞,還貼心地閉上了眼睛。
晚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顏,不由得呼吸一滯,心跳得越發快了。
又不是第一次接吻,晚晚心道,即便她不願意,他也會一直纏着她索吻的。
晚晚思索片刻,下定了決心。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他,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脣。
可沒想到在碰到他的瞬間,少年立刻反客爲主,壓住她,加深了這份難言的曖昧。
室內陽光明媚起來,照在交纏的兩人身上。
少年灼熱的氣息,拂在少女的面頰上。
顫顫悠悠的。
晚晚被吻得喘不過氣來,難耐地轉過臉,“夠了,夠了!”
他不滿足,身體傳來特殊的變化,大概是她的淨化天賦起了作用,焚情的毒性被淨化了三成,這變化已經不會讓他覺得疼了。
相反,還產生了一種更加難耐的渴望。
晚晚面頰旁的小巧耳珠,此刻紅的像一顆櫻桃,他低頭咬上去。
這種親暱讓晚晚無端端地感到害怕,她腿腳發軟,一顆心簡直要跳出來了。
可爲了揉他,忍了!
遲夙動了情,紅眸深邃,露出了雪白的兔耳,看起來妖冶極了。
他離開晚晚的脣,紅脣開合:“好了,你可以摸它了。”
晚晚抱緊他,下巴擱在他頭頂上,感受到耳朵上柔的像雪一樣的絨毛,香香暖暖的。
她微彎雙眸,終於可以吸兔了。
晚晚悄悄對着他的耳根親了一口,舌尖輕舔過去,牙齒觸碰到了耳朵上的軟骨,輕輕咬了一下,將那一簇絨毛都濡溼了。
兔耳幾乎是陡然顫了顫,立刻聳了下來。
像是被刺激到了。
遲夙喉間發出一聲急促的喘息,手指無意識地揉着她的腰——
“你怎麼......敢咬兔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