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要把自己悶死嗎?”

    少年清澈乾淨的聲音隔着雲被模模糊糊地傳來,晚晚捂着發燙的臉,聽着自己重的過分的心跳,羞澀的無地自容。

    昏迷之前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腦中卻不合時宜地冒出許多稀奇古怪的念頭。

    她是不是中了邪?

    她怎麼可以就那樣任他爲所欲爲?

    她怎麼可以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別說,還真挺.......

    啊啊啊快打住,她腦子裏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原本以爲他什麼都不懂,現在看來,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無師自通的,而他,則在這方面展露了他無與倫比的天賦。

    她怎麼忘了,他是兔子精啊,是傳說中的頂級爐鼎啊!

    晚晚在被中唉聲嘆氣,遲夙卻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少女在慌亂中裹成一團的被子。

    原來,他的快樂也可以是看着晚晚快樂。

    他吻到了神佛座下的白蓮,還捉住了蝴蝶的翅膀,看着她在他手中顫抖尖叫。

    這就是比親吻更快樂的事,他也的確覺得快樂了,可似乎還是不夠。

    遲夙又喚了一聲:“晚晚?”

    晚晚哪敢答應他,只好在雲被中裝死。

    他垂落眼睫,瞥見少女不小心露在外面的足。

    玉足小巧,圓潤的腳趾如一顆顆珍珠。

    他還記得,在那一刻,少女的腳尖繃得很緊。

    他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

    晚晚比他更快,在他的手指觸上去的一瞬間,立刻將腳縮了回去。

    遲夙彎了彎脣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你再不出來,剛纔的澡就白洗了......”

    提起這個,晚晚更加羞澀。

    她昏了過去,甦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穿着小衣泡在浴桶中,遲夙正在無比認真的幫她洗澡。

    在那一瞬間,她像受驚的兔子般,一躍而起,迅速鑽進被子中躲了起來。

    此時,她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窩蜂,嗡嗡亂叫,心跳也如擂鼓一般。

    她活了20年,從未喜歡過什麼人,遲夙是第一個。

    在此之前,她對於感情的想象,全部來自於言情小說和電視劇中的一些隻言片語。

    受現代文化的薰陶,男女之間那點事她不是一點都不懂,她與遲夙親密的時候,身體會產生無限的渴望,她知道這份渴望會將她拖進欲.望的深淵,想到兩人最終要面對的分離,她寧可清心寡慾,也不願沉迷其中。

    可是她沒想到,他們的進展會這樣快,甚至比那天早上還要過分。

    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時光也不能倒流,怪不得別人,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怪她在被他勾.引時沒有坐懷不亂,在被推倒在書桌上時沒有拒絕,怪她在看到他的銀髮兔耳時失去了抵抗力......

    總而言之,怪她沉迷美色。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攥緊了雲被,甕聲甕氣地呵斥。

    外面似乎靜了一瞬,片刻後,少年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晚晚......”

    “你出去!”

    晚晚咬緊了下脣,不願再心軟。

    半晌沒有聲音傳來,晚晚猜,他也許是走了。

    她鬆了一口氣。

    而她也在被中憋的難受,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便一把掀開了被子。

    誰知,一擡頭就對上了遲夙清凌凌的黑眸。

    少女的雙眸微紅,漂亮的眼睛如水一般,這番不勝嬌羞的模樣,令他有一種難以自控的着迷。

    他想要看她哭,想要欺負她,想要她求他,想要把她弄得亂七八糟。

    他想要從裏到外佔有她,還想要她全部的愛。

    晚晚被他直白到不加掩飾的眼神嚇到,再次下了逐客令。

    少年俯身靠近她,“晚晚,你生氣了嗎?”

    他無辜地看她,“可是我看你那時好像很開心,我還以爲你喜歡......”

    “別說了!”

    晚晚打斷他的話,她臉上的熱氣都止不住了。

    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他已經在日復一日的探索中解開了男女情事的祕密。

    “晚晚,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少年眨了眨眼,黑眸瞬間變紅,黑髮一點點變白,柔軟的兔耳也伸了出來。

    “是不是我變成這樣,你就會喜歡了?”

    晚晚別開臉,強迫着自己不去看他妖化的模樣。

    她就是因爲被他這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蠱惑,才由着他胡來的。

    “遲夙,你還不到十八歲,我們還沒有真正結爲道侶,你現在,你現在是不可以......”

    晚晚試着教育他,“不可以做這種事的......”

    晚晚打算警告他,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她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冷厲:

    “而且,從今日開始,你不能再進我的房間了,晚上也不許再鑽我的被窩......現在,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遲夙心中失落,空蕩蕩半晌。

    連他的耳朵都不喜歡了,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

    他眼巴巴地看她:“外面還下着雨,我能不能等雨小了再走?”

    晚晚瞪了他一眼,唰地拉下了簾帳。

    小兔子默默後退,獨自窩在小榻上。

    晚晚穿好了衣服,從牀上下來,也不欲理他,沉默地收拾着亂糟糟的書桌,一眼都不去看他。

    她收拾好了,坐在桌前看心法玉簡,無奈翻了半天卻什麼都看不進去。

    她的心靜不下來。

    她一方面埋怨自己,一方面在想,她方纔是不是說得太重了些,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嘗試,他們並沒有發生實質意義上的關係。

    正做如此想時,晚晚聽到屋內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響個不停。她回頭一看,遲夙已經不在小榻上,而是去了淨房。

    晚晚疑惑,他這個時候去淨房做什麼?

    好奇心驅使她走到淨房門口,透過薄紗屏風上的鏤空花紋看了過去。

    遲夙之前出了一身的汗,後來又忙着幫晚晚清洗,沒顧得上自己,此刻屋內悶熱,他心頭的燥鬱又始終不能緩解,便用桶裏剩下的涼水澆身。

    於是,晚晚看到的畫面就變成了絕色少年上演溼身誘惑。

    這年頭,誰還沒看過男明星的溼身寫真啊,可遲夙他不一樣啊!

    他被晚晚拒絕後走了神,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回他妖化的耳朵和白髮,就這樣衝起涼來。

    水珠順着他雪色的長睫滴落,額間紅痕如火焰,玉色的肌膚透着一抹淡淡的緋色,連脣色,都像點了硃砂。

    衣衫輕薄,泡了水後變得有些透明,緊緊包裹着他偏瘦的身材,隱約能看見紋理分明又漂亮的肌肉,和勁瘦的腰肢。

    ......

    晚晚倒吸一口涼氣。

    這誰頂得住啊。

    聽到抽氣聲,遲夙敏銳地擡眸看來,正好捕捉到她窺視的目光。

    晚晚心頭一跳,驚慌失措地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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