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道嬌羞的女聲傳來。
緊接着,一男子含糊地低語:
“都說小別勝新婚,本君這不是想你想的緊麼?”
晚晚蹙眉,攬着遲夙的腰,一轉身轉到了樹後,隨手落下了藏匿結界。
遲夙低垂着眉眼,看着被晚晚緊緊抱住的腰。
她的雙手無處可放,只得環住他的腰,遲夙覺得有些癢,呼吸有些急促,連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山間圓月高升,薄霧濛濛。
山道上出現了兩道模糊的身影,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形苗條,像是一男一女。
兩人像個連體嬰,邊走邊互相親吻,嘖嘖有聲。
女子推開黏在她身上男人,問:“到了嗎?”
那人道:“到了到了,就在這裏吧,安靜又隱蔽。”
晚晚鬆開了攬住遲夙的手,開啓神識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竟然嚇了一跳。
她湊到他耳畔悄聲說:“是掌管靈劍峯大小事務的沖虛真君。我今日才與他打過照面,沒想到……”
沒想到道貌岸然的沖虛真君私下裏竟也喜歡這等小情趣。
而她更慘,被迫聽教務處主任的牆角。
這個沖虛真君年紀不小,也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與門內不少女長老都有勾搭,反正雙修都是對兩方有益的事,沖虛真君乾脆來者不拒,那些女長老們也甘之如飴。
這時,只聽那女子道:“在房間裏不好嗎?幹嘛非要來這裏?”
“這你就不懂了吧?”
沖虛真君得意的聲音響起,“今日月圓,又是極陰之時,你與本君在此雙修可汲取天地靈氣,大增修爲,比你整日在那個破洞裏修煉快得多。”
女子不信,“真的假的?”
“你我認識這麼多年,本君何曾騙過你?”
說罷,兩人便摟作了一團,倒在林間的草地上。
沒隔一會兒,林間便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呻.吟。
晚晚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這種情況……明顯是他們要在這裏表演活.春.宮啊。
遲夙眨了眨眼睛,看向晚晚,殷紅的脣瓣開合,發出暗啞的氣音:
“雙修啊……”
晚晚:???
你這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男人與女人的情話和喘.息聲不斷飄來,在這無邊的暗夜中似被放大了無數倍。
晚晚在現代時,不是沒看過教育片,這兩個人此時在做什麼,她心裏門兒清。
太尷尬了。
尷尬到腳趾摳地。
她看不見遲夙的神情,卻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她察覺到少年的氣息沉穩如水,靜如暗夜,似乎絲毫沒有被結界外的春色所影響。
但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側,燙得她一顫。
遲夙的妖法高深,神識強大,林間的動靜躲不過他的神識。
他不僅能看見月色下那對交纏的白花花的身體,連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空氣中瀰漫着躁動的氣息。
他下意識地勾脣,原來,他一直都弄錯了。
這纔是真正的雙修啊。
......
遲夙雖然好奇,但他很快對那一幕失去了興趣。
他原想帶晚晚悄無聲息地離開,但斟酌一番後——
他的目光落在了晚晚身上。
少女烏髮披肩,髮帶鮮紅,素衣白裙,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她眼觀鼻鼻觀心,模樣看似一本正經,清心寡慾,可不時輕顫的眼睫和劇烈的心跳出賣了她。
她害羞了。
遲夙想起今日來找她的目的,擡手在她發間一抹,一支流光溢彩的步搖出現在她發間。
就好像漫天璀璨的星光從天幕中跌落,全都來到了她的身上。
遲夙眼裏發着光:老婆真好看。
想親。
還想......與她做那種事。
“晚晚......”
少年垂下眸,盯着她的目光柔軟而乾淨,甚至還夾雜着些期待與躍躍欲試。
“可以嗎?”
晚晚眨眨眼,“什麼?”
遲夙言語直白,“比親我更過分的事。”
“現在?”
晚晚有點懵了,結界外的活.春.宮還未結束,這小兔子就已經受不了開始發.情了嗎?
雖然她想生喫兔子,可她完全不可能也不接受在這裏喫兔子。
少年的臉捱了過來,親暱地蹭着她的臉,他捉住她的手指,往他身上帶。
他的脣瓣也湊過來,吻着她的脣角,催促她:“你摸摸我。”
夏衫單薄,晚晚的手指被迫觸碰到他緊.繃滾.燙的胸膛肌肉,氣息不由得亂了兩分。
她拒絕:“不行,不可以在這裏。”
少年烏黑的眼仁看她:“那你想在哪裏?”
晚晚垂眸不語。
此時明顯沒辦法離開。
沖虛真君修爲不低,若是貿然出去肯定會被發現。
少年卻不願放過她,他輕輕咬住她的脣,“你方纔還那樣主動,現在怎麼又退縮了?”
他可還記得她使壞咬了他呢。
怎麼可能就如此輕易地放過她。
“你是不是怕了?”
晚晚不服氣,“誰說我怕?”
少年輕笑。
溼.潤如小蛇纏繞住了她,晚晚被他壓在樹上親吻。
像是一捧乾柴被瞬間點燃,晚晚忍着喉間的輕.吟,一雙杏眼卻變得溼漉漉,霧濛濛的。
“晚晚,摸摸我的腰。”
手指被他抓住,往他衣襟裏帶。
不就是戳一下。
晚晚伸出手指,在他腰間輕輕戳了一下。
瞬間,她就感覺到了少年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喉間發出一聲極輕微的“嗯”,如同一朵煙花,炸響在晚晚的耳畔。
柔滑如輕雪的銀髮披散而落,純白的兔耳自發間鑽出,紅眸如雪,美人似妖。
晚晚彎眸,她似乎開啓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遲夙的臉蹭着她的臉頰,脣貼着她的耳廓,輕輕一咬:“繼續。”
晚晚呼吸微凝,結界外的動靜還在繼續,他們在這裏似乎不會被發現。
她的膽子大了起來。
她的手指在他肌膚上滑動,細細地感受着他帶給她的觸感。
肌肉緊實,手感輕滑,腰身有力。
晚晚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她見過的那個畫面,她咬着脣,面紅耳赤。
少年伏在她頸間,呼吸聲越發渾.濁。
身體裏的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將他吞沒。
晚晚想:僅僅是摸個腰就如此興奮,若是再對他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他還不得暈了過去?
晚晚正做如此想着,結界外似乎要鳴金收兵了。
她被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了手。
遲夙紅眸微彎,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琉璃似的紅眼珠波光瀲灩,盪漾着愉悅和纏綿,低頭親暱地蹭她的鼻樑和臉頰。
“別擔心,他們聽不見也看不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低頭,氣息拂過晚晚的耳廓,用氣音在她耳畔說:“來欺負我呀。”
晚晚睜大眼睛——
這是什麼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