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夙卻好像更興奮了,他低下頭,銀髮順着肩背流瀉至鬢邊,他的脣像羽毛一般輕拂過晚晚的耳際和脖頸。
那吻欲落不落,氣息卻沉醉迷人。
這也太刺激了……她忍不住腿腳發軟。
遲夙緊緊攬住她軟下來的身體,目光晶亮地看着她。
少女的發微亂,睫毛輕輕壓下,不敢擡眼看他,潤澤的雙脣像飽滿的櫻桃,他知道這滋味,比世間任何東西都要美味。
她沉溺在他的臂彎裏,如雪的肌膚在月色下越發細膩,白如玉琢。
衣襟微散,月色盪漾,呼之欲出。
遲夙發現,他不僅迷戀她的香氣,更喜歡她的身體。
又或者是,所有關於她的一切。
他終於開始理解,世人爲何要執着於情愛,不光是那份悸動,便是肉.體之間的沉.淪,都叫人幾乎失去理智。
他遲鈍地想,這是愛嗎?
隨着月上中天,極陰時刻來臨,血液中的焚情隱隱有發作的趨勢,妖魄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
他痛並快樂着。
如果痛可以換來更大的快樂,他願意承受。
少年的面容和身體,在這一刻呈現出了一種強勢的堅硬和渴望。
晚晚察覺到了,臉色更加緋紅。
她迷迷糊糊想着,真的要在今晚就......
可就在此時——
“什麼?”女子的聲音忽地拔高:“你說咱們仙門和謝家滅門那件事有關——”
晚晚猛然睜眼。
因此一驚,先前心中那份旖旎的心思就淡去了不少。
謝家滅門,與太和仙門有何關係?
沖虛真君一把捂住女子的嘴,“噓,你小點聲,小心被人聽見……”
女子扯下衝虛真君的手,撅起嘴嘀咕,“那方纔你還讓我叫的大點聲。”
兩人又打情罵俏了幾句,沖虛又刻意壓低了聲音。
“這事你可千萬別往外傳,那位和大小姐都已經鬧得很僵了。”
女子心有不忍:“真的跟大小姐有關嗎?那她也太可憐了。”
“只是聽說而已。”沖虛又道,“除了那位外,謝家還有人活着,聽說是個半妖,還是頂級爐鼎。”
女人滿不在意道:“那半妖在外流落那麼多年,說不定早就被人殺了。”
沖虛又是一陣得意,“你錯了,靈山大會上有人見過他,北境當時死了那麼多人,就爲了捉那小畜生,慈悲那老傢伙連命都丟了。”
陰影處,正在親吻晚晚的遲夙呼吸一窒,眼簾驀地睜開。
他臉上的旖旎散去大半,心頭浮起殺意。
沖虛很快便察覺了,他蹙眉,“我總覺得這附近有一股極爲強大的殺氣......”
晚晚看到遲夙眸底流轉的血光。
她現在太瞭解他了,知道他動了殺心,可沖虛不比其他人,殺了會比較麻煩。
“是不是有人來了......”女子一把抓住沖虛的袖子,“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了,會被發現的,快走吧!”
遲夙彎起脣,無聲地笑。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衣衫內滑進了一隻小手,在無聲地示威。
少年垂落了眼睫,胸中的殺意被奇異地撫平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更陌生的渴望。
沖虛真君不敢再做停留,攜那女子匆忙離去。
待二人身影從山道上消失後,遲夙一把捉住晚晚的小手,直接將她橫抱在懷中,朝山上掠去。
遲夙將晚晚帶回他在玄機閣所居住的院子裏。
他將晚晚放在他牀上,跪在她面前,仰起頭,眨巴着兔子眼,討好地看着她。
晚晚跪坐在牀上,看見他臉色微紅,脣若丹朱。
銀色的睫毛像月光一樣,泛着點迷濛的光澤,柔順的銀髮,像雪一樣在他背後蜿蜒。
“晚晚,能不能陪陪我?”
他抓住她的手指,放在脣邊親吻,似在暗示:
“一會兒就好。”
“可是,引路翠鳥還在等我......”
晚晚在猶豫,很快就要宵禁了,如果不回去,就有些說不清楚了。
遲夙彎眉輕笑,“沒關係,我很快的。”
遲夙深諧如何討好她,他輕輕地靠近她,吻了她一下,又抱住她的腰,用耳朵去蹭她的下巴,去感受她的呼吸。
晚晚忍不住,湊近他的兔耳,用她的脣去揉那柔軟的絨毛。
同時,她另一隻手也不閒着,偷偷繞到後面去揉他的尾巴,揉的他渾身緊繃。
她偷笑:“開心嗎?”
遲夙不答,一雙紅眸幽深,一把抓住她的手,引導着她去解他的衣帶。
夏衫輕薄,衣衫滑落。
遲夙閉上眼,下巴墊在她的肩上,左手帶着夜色微涼,順着腰身往上,去撫摸她後背漂亮的蝴蝶骨。
“晚晚,如果你是一隻蝴蝶就好了。”
他嗓音低啞,氣息有些凌亂。
“這樣我就可以把你關在籠子裏,困住你,日日夜夜,只給我一個人看。”
晚晚的耳根更紅了,她被他壓住肩頭,無法動彈,像只等待被斬首的小獸。
她舔了舔乾燥的脣,忽視那抹羞意,“爲什麼想要關住我?”
他咬着她細膩的脖頸,緩緩抿出一滴血來,捲入舌尖。
“因爲,你只能屬於我。”
夏夜微涼,蟲鳴聲聲,氣息急促。
室內的幽曇香氣很快變得濃烈,似染上了什麼其他的氣味。
遲夙猛地抱緊了她,喉間發出悶哼。
在這一刻,他們的眼前閃現過許多破碎的畫面,似乎是來自沉睡的記憶。
那碎片中,有女子身着霓裳羽衣,眉間神印如火,巧笑嫣然,赫然便是晚晚的模樣。
“你要出去玩可以,但不要忘記回家。”
“你可是蒼元玉的化身,是三界至寶,外面到處都是想捉你的人,不要隨便交朋友,萬一有壞人呢?”
“你若是再不聽話,就罰你不準喫飯,也不準再上我的牀。”
......
冥冥之中似有一根名爲命運的紅繩將彼此的記憶連接,許多記憶逐漸變得清晰,通透......
可還缺少了許多重要的部分。
到底是什麼?
晚晚回過神,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又羞又惱:“遲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