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因在風月樓彩排什麼的忙碌了一天,後來又被遲夙藏在更衣室裏欺負,此時已然犯困,窩在他的臂彎中,闔上了眸子睡得正香。
遲夙凝視着懷中的少女,看見她長睫下有淡淡的青黑,小臉更瘦了,甚至還沒有他一個巴掌大,心疼的同時不免又給賀玄那隻狐狸精重重地記了一筆。
屏退衆妖僕,將她輕輕地放在牀上,又幫她脫去外衫,最後脫下了鞋襪。
離生產還有一個多月,晚晚的腳和腳踝顯而易見地浮腫了。
拿過抱枕墊高,大手包住她的腳踝,掌心靈光乍現,遲夙垂着眸,力道柔和地幫她揉捏了起來。
他記得他走的時候她的腳就已經開始浮腫了,初時他還會幫她揉一揉,用靈力緩解一下,如今她越發忙碌,他又不在,她竟不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他一時內疚非常,修真界那些破爛事真不該管,否則也不會把晚晚一個人留在這裏,還差點被一隻狐狸精鑽了空子。
想到賀玄一口一個雲姐姐,望着晚晚的時候,黑眸彷彿能滴出水來的模樣,遲夙就氣不打一處來。
遲夙走出內室,沉聲喚道:“朱雀!”
朱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珠簾外,低頭半跪在地上。
“查到了嗎?”
朱雀點頭回報:“賀玄原是玄狐一族的少主,狐族內亂後,他流落在外數年,還曾......”
他頓了頓,繼續:“還曾流落到小倌館數年,後來被夫人收到風月樓中演戲。”
遲夙蹙眉:“小倌館?”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便有些疑惑。
朱雀硬着頭皮,面不改色:“就是專門調,教男人伺候女人的地方。”
調,教男人伺候女人的地方?
想起那雙狐狸眸,遲夙的臉驀地黑了。
朱雀斟酌了一下,道:“陛下,可要殺之?”
殺字已到了嘴邊,遲夙忽又想起晚晚在自己耳畔的一番懇求,忍不住勾起了脣。
朱雀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疑惑擡頭,不擡頭還好,一擡頭就瞧見自家尊上眉綻春色,一雙眸子竟是波光瀲灩的,勾人心魄。
朱雀猛地低頭,心突突地跳個不停。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先留着他的命吧,畢竟我答應了姐姐先不殺他。”
朱雀兢兢戰戰了一晚上生怕他大開殺戒,此時見他情緒平和,心情愉悅,便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又暗暗佩服自家夫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哄住了這活祖宗。
最後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道侶了,否則日日對着他家的絕色尊上,連哪天彎了都不知道。
——
晚晚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只知道自己是被餓醒的。
迷糊中感受到腳上傳來不輕不重的舒適力道,混着清涼的靈流,讓她忍不住哼哼兩聲。
睜眼瞧見眼前熟悉的簾帳,晚晚咕噥一聲:“咦?回來了。”
她揉了揉眼睛,杏眸中很快就泛起了迷濛的水光。
她轉過頭,又愣愣地看了會兒遲夙,伸手摸了摸肚子,聲音柔軟:“應憐,我餓啦。”
遲夙被她這可愛又迷糊的模樣撩動心絃,盯着她殷紅柔軟的脣,意味不明。
瞥見他不懷好意又期待的眼神,晚晚一個激靈爬起來,瞌睡蟲跑了一大半。
想到自己在他耳畔的承諾,晚晚打着哈哈後退,“好巧啊,阿憐你也餓了。”
遲夙一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又反悔了。
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她。
“是啊,姐姐。”
眸子輕彎,他慢慢靠近,右手緩緩爬上她柔軟的腰線。
指尖在腰窩慢慢地打轉,酥酥麻麻,晚晚轉過頭去,正對上他明晃晃帶着威脅的視線。
“姐姐今日說的話,還作不作數?”
晚晚艱難地嚥了下唾沫,“作……作數。”
“那就好。”
遲夙揉了揉她的發頂,站起身來,“我這就去給你做喫的。”
說罷,就走出了寢殿。
遲夙走後,晚晚靠回軟枕上,捧着肚子控訴:“看見你們那個沒良心的爹了麼?從回來到現在,一次都不關心你們,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喫到肉。”
話音剛落,晚晚就察覺到手心之下,傳來一波明顯的胎動,彷彿在附和她的話。
——
食材都是現成的,遲夙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飯菜就擺在小几上,搬上牀,晚晚犯懶,就坐在牀上大快朵頤。
她本就是個對喫食不挑的人,但遲夙做的飯菜真的很對她的口味,她可以辟穀好幾日,卻不能拒絕他做的飯。
遲夙看起來心情不錯,笑意盈盈地詢問有關風月樓之事。
晚晚本也沒打算瞞他,便將這大半個月來自己所做的事情全數告訴了他,包括自己如何招攬賀玄進入風月樓,以及對他能力的肯定。
遲夙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又將手邊的一盞清荷蜜露遞給她。
晚晚接過喝了一口,甜絲絲的,全部喝光後,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碗。
遲夙問:“喫飽了麼?”
“嗯,飽了。”
“姐姐喫飽了,該餵我吃了。”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一個法訣捏出來,小几碗筷都消失了。
正在殿外守夜打盹的朱雀,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殘羹剩飯,陷入了沉思。
在晚晚反應過來之前,他迅速低頭,柔軟的脣瓣輕輕觸碰,他吻她的脣角,甘甜的氣息充斥了鼻腔,佔據了所有。
他用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將她緩緩放倒在牀上,吻更輕柔,足以讓她淪陷。
“姐姐,可以嗎?”
晚晚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所有關於如何喫她這件事,小兔子都會記得很清楚,一次都不會忘記。
今晚她在情急之下,在他耳邊告訴他,tai象已穩,他想怎麼都可以。
他擡起頭,脣色晶瑩,帶着一抹嫣紅,清冷昳麗的容色中混着欲色,內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的鎖骨精緻。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舌尖輕輕舔過嘴脣。
這個動作叫他做來,莫名色
情,晚晚覺得有點口乾舌燥。
她轉移視線,“可以,但,但要節制。”
遲夙驀地笑了,“好,我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