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秦書童的媽媽,她怎麼大晚上了,凌晨還在樓裏走來走去的?!
對方也正好看見站在樓梯中央停住腳步的吳秋,微笑着揮了揮手,有些和善地打着招呼:
“喲,這不是小吳嗎?怎麼大晚上的纔回來啊,年輕人出去約朋友玩了是吧?怎麼穿得也奇奇怪怪的?”
“秦姐……秦姨晚上好,啊對……我出去找朋友開派對呢,這是換裝派對扮演的醫生服裝。”
吳秋有些訕訕地笑着,手中拿着的靈瞳和手術刀悄悄垂下去放進揹包空間當中。
自己這一身沾染着血的手術衣還能勉強解釋一下,手上要再拿着一柄鋒利的手術刀,那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話說自己應該是叫她秦姨吧,她全名好像是叫做——秦知然。
現在不能再和之前一樣叫秦姐了,畢竟自己現在還認識了秦書童,作爲秦書童的母親,自己叫她秦姐有些不合適了。
“你小子也是的,怎麼突然把我叫得這麼老,之前不是一直叫我秦姐的嗎?”
秦知然從樓上走下來,手中的燭光把她那本來就充滿知性美,精緻得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臉襯托得更像是古時候那種大家閨秀一般。
“額,實際上我認識秦書童了,現在和他關係還不錯,他來檢查公寓情況的時候認識的,還喊你秦姐輩分上不對了啊。”
吳秋稍微往後面退了幾步,走到樓梯下面平坦的地面上說着。
但秦知然只是莞爾一笑,搖着頭跟着走下來說道:
“沒事兒,叫姨也顯得我太老了,就叫我秦姐吧,書童在外面有時候我也讓他叫我姐,免得大家還以爲我多老了似的。”
看着秦知然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吳秋頓時覺得秦書童這老媽怎麼心態這麼年輕啊,一點兒沒有作爲長輩的架子。
算了一算秦書童如果和自己一般大的話,眼前這個秦姐起碼得有四十歲了吧?不僅相貌看不出來,心態也看不出來。
心態真好,年輕萬歲。
“對了秦姐,今晚上怎麼一點兒路燈都沒有啊,外面的安保室也沒有人,嚇得我還以爲鬧鬼了。”
這纔是主要的事情,秦姐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合的,甚至於從她出現以後,走路的聲音好像又回到正常範圍了。
剛纔自己下樓幾步也正是爲了驗證這一點,不然的話秦知然剛纔下樓的腳步聲也太詭異了。
看着秦知然靠近自己,手中的冤魂蠟燭仍然是橘黃色的燭光,一點兒沒有陰冷的慘綠色的跡象,一旁的付雪也沒有什麼防備的姿態,吳秋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說這事兒啊,今天我正好想着過來住一下,看到保安們最近都挺累的,想着給放個假,就讓明天再過來上班了,一天晚上沒人守沒事兒的。”
“結果恰巧趕上小區停電,說是一兩點就來電了,結果上來一看,是這邊的電路出問題,我就給修了修,畢竟這樓也挺老的了。”
滋——
秦知然如此說着,剛好說完這句話,旁邊的路燈一陣閃動,而後恢復了照明,好像在驗證她所說的話一樣。
“那安保室的燈怎麼沒事兒,不是停電了嗎?”
“哦,這個啊,安保室的電是另外一條單獨的供應,我以前也是怕電路出問題導致監控看不了了。”
她說的話很自然,面色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彷彿就是這樣的,理由除了那個請保安回去休息以外,其他的似乎也挺合理的。
說完後,秦知然微笑着從吳秋身邊走過去,打開了一樓的一間屋子,平時她偶爾回來東庭青年公寓的時候就是住在這間屋子裏。
一邊進去還一邊關心地朝吳秋說着:
“小吳啊,早點兒上去休息吧,年輕人也少熬夜,對身體不好。”
說罷,秦知然關上房門沒有了任何聲音,只留下吳秋和付雪面面相覷。
回頭看了一下已經恢復供電的路燈,又踩了踩地面確保聲音等方面已經恢復正常了,吳秋這才聳了聳肩上樓走去。
這時候其他理由似乎也不好再敲響秦知然的房間門問她什麼,只能先上樓去休息了。
吳秋走在前面,付雪緊跟其後。
他們兩人看不見的是,秦知然此刻站在一樓玄關這邊的窗臺前,透過玻璃眯着眼睛望着樓梯口的方向。
準確的說,是望着吳秋的背影,或者是……跟在吳秋身後的付雪!
“這孩子真有意思,難怪他不繼續找舍友平攤房租了,小姑娘長得還挺漂亮的……”
秦知然自言自語地說道,眯着眼睛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事情。
這邊上樓回到屋子裏面的吳秋,關上房門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同樣眯着眼睛,顯得有些深沉。
嘴角處露出一絲異樣的微笑,吳秋想起來秦姐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準確地說不是他發現的,而是腦海中一個副人格發現的。
此刻吳秋的腦海中,一個副人格站在聚光燈旁邊,臉色如同冰霜一般冷漠,手中有着一個在腦海中幻想構思出來的本子。
副人格手上拿着鋼筆在本子上快速的記錄着一些東西,上面除了這次仁愛醫院當中觀察到的細節以外,又添上了一筆新的記錄:
“六月十日,於東庭青年公寓停電事蹟中,發現房東秦知然腳印上存在些許血跡,衣袖內疑似藏匿一柄劍狀物品,身上未帶鬼怨念,冤魂蠟燭無變化,判斷爲活人,但理應知曉關於此地的祕密。”
寫完這些東西后,他將其在主人格吳秋面前看了一下,隨後畫上了一個重點符號。
這些東西是路燈亮起的那一瞬間他發現的,但介意秦知然身爲活人並且還攜帶劍狀危險品的角度上,他沒有讓主人格吳秋直接去找她麻煩。
“強啊,這都能觀察到,莫非你們其他人格存在於我腦海中,不受青年公寓那種怪異的認知影響?”
主人格吳秋有些喜出望外,自己之前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或許是受到認知影響的原因,但副人格卻敏銳地抓住了其細節之處。
“你是哪個吳秋?”
副人格緩緩收起手中的筆和本子,伸手在鼻樑上擡了擡並不存在的眼鏡,冷漠地說道:
“我叫——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