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呲呲地腐蝕聲,以及女鬼那痛苦的嘶吼聲,她甚至開始用手中的指甲試圖將自己的臉撕扯下來。
吳秋那邊也趁着毒蟲的暫停進攻涌動,緊緊地握着方夏的畫筆在牆上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作畫。
一秒,兩秒,五秒!
毒蟲反應過來重新開始撲上去的時候,牆上赫然已經展現出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畫,正是那女鬼肖施的模樣。
原本還在地上捂着自己臉頰嘶吼着的女鬼,頓時整個身子愣在了原地,一同愣住的還有那些剛撲上來的毒蟲。
緊接着女鬼肖施開始展現出一幕幕詭異的舉動。
她的雙手伸向前方,似乎妄想在虛無中抓住什麼東西,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又放了下來。
在她放下手的那一刻,牆上的肖像畫頓時露出一陣猙獰的表情,好似要脫牆而出撲上來將吳秋活生生的撕碎掉。
這表情同樣也僅僅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不見,那邊的鬼身又再一次開始伸出手來。
就好像她的靈魂此刻正在自己的鬼身和牆上的肖像畫中不停地被拉扯,但吳秋能夠看出來,牆上的動靜越來越小,似乎再過一會兒她的靈魂就不再會被牆上的肖像畫所拉扯了。
“抓緊了!”
付雪看見女鬼這副模樣,身形一下子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吳秋的身邊,一隻手死死地抓緊吳秋的衣服後領。
“誒?雪姐你不會要……”
吳秋話還沒有說完,付雪拎着他如同提着一隻貓的後頸脖似的,令吳秋雙腳懸空離地,快速穿過那滿地的毒蟲。
但提着衣服後領導致前面直接死死勒住了吳秋的脖子,頓時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付雪腳下那一隻只毒蟲在女鬼拉扯的恢復中漸漸開始行動起來,紛紛朝着從它們頭上踩過去的腳狠狠地撕咬着。
僅僅只是十秒鐘不到,付雪已然將吳秋拎着送到了昆蟲生物研究所的一樓大門口,而後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的吳秋頓時感到一陣新鮮的空氣涌入自己肺部,大口的呼吸着,同時也看見了付雪臉上那猙獰的傷疤。
以及她現在那雙腿已經被啃食得漆黑一片,甚至有些地方還露出森森白骨的小腿。
“雪姐!你的傷……”
“不打緊,你快離開這兒,我回到肖像畫中休息一段時間就行了。”
付雪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感,哪怕她此刻倒在地上,腿腳已經動彈不得了。
緊接着她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吳秋揹包空間當中的那一副付雪的肖像畫種,眼神再次靈動了起來。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肖像畫中的付雪臉上也多出來了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疤,將她原來那溫柔的形象變得有些面目可憎。
發現付雪回到肖像畫中休息之後,吳秋擡頭撇了一眼身後的昆蟲生物研究所。
這看似略微具有科技感的建築,今晚上可是給他帶來了難以忘懷的回憶,差一點兒就永遠留在這個地方了。
順便吳秋還看了看三樓以上的位置,雖然不知道剛纔那突如其來令女鬼肖施愣住的爆炸聲是怎麼出現的,但想來肯定和秦書童有關。
但接下來吳秋可就沒有辦法回去幫助秦書童了,一旦自己再扭頭回去,怕是連一樓都走不出來了。
秦大哥啊,你自求多福吧,我回頭再報答你……
遠遠地看着樓梯口的女鬼掙扎已經相當明顯了,可能再過幾分鐘她就完全不受肖像畫影響,吳秋踉蹌着站起來。
一瘸一拐之下,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昆蟲生物研究所附近的樹林當中……
幾分鐘後,徹底緩過來的女鬼肖施眼中殺意濃郁得近乎實質一般,踏着滿地的蟲屍走到樓梯間,看着牆上那自己的肖像畫。
伸出手死死地抓在牆上,鋒利的指甲將肖像畫臉上一點點劃出裂痕,直到近乎整塊畫的牆皮都快要被撕扯下來,她才暫停了行爲。
“這是你最好一次跑掉了,下一次遇到我,你必須死!”
女鬼肖施陰冷的聲音迴盪在樓梯間,她也擡起頭看向通往上面的階梯,一步步帶着剩餘的毒蟲往上面走着。
“你們竟敢破壞我的研究……”
轉眼間她的身形就消失在了一樓,只留下那花花綠綠滿是毒蟲血液的牆壁彷彿在訴說着剛纔這裏的一切。
那些坑坑窪窪被腐蝕的地面以及鮮紅的血液,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另一頭跑出昆蟲生物研究所的吳秋,重新回到之前化妝的公共廁所位置。
因爲鬼談會還沒有結束,所以這一片依舊是了無人煙,監控等可以留下證據的一切物品也是處於失靈的狀態。
取下頭上的假髮,擰開洗手檯的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響起,吳秋伸出手捧了一把清水啪一下拍在自己臉上。
擡起頭看了看鏡子當中的自己,頭髮被汗漬和清水打溼着有些耷拉了下來,付雪化的女妝還沒有被洗掉,但自己眼中那種不甘是很明顯的。
再次捧了一些清水,用身上的運動裝當做洗臉帕,將臉上的妝儘可能的擦拭了下來。
腦海中早已是主人格吳秋站在了聚光燈下,暴怒吳秋氣喘吁吁地坐在一旁休息着,但仍然有些氣憤得兩拳砸在舞臺上,惡狠狠地說着:
“老子這輩子沒有那麼狼狽過!下次見面一定要弄死那個女鬼!”
“提醒一下,鬼是沒辦法直接殺死的,它們本來就已經是死物了。”
站在一旁的理智吳秋依舊是那樣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手中的記錄本正在不停地寫着關於這次事情的詳細過程。
暴怒吳秋露出一個殘忍地微笑,看着身邊所有的吳秋,自信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咱們作爲活人沒有辦法直接殺死鬼,但總有辦法讓她永遠回不來,就像是現在被困在吳偉達手術室折磨的那個女鬼一樣,總有辦法的。”
“咱們可是吳秋啊……”
用清水不停洗了近五分鐘臉的吳秋,甚至感覺原本就比較白皙的皮膚都被洗得有些蒼白了。
他從揹包空間中拿出自己原本的外套換上,將運動裝收回揹包空間後,朝着東庭青年公寓的方向緩慢前進着。
走出昆蟲生物研究所鬼談會的範圍後,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羣漸漸出現在自己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