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晏那嘴脣一張一合,吐出來兩個冰冷的字眼,隨後掛了電話。

    這件事,導演有着最大的責任。他必須讓他有個交代。不能讓南笙白白遭受這麼大的罪。

    他來到那冰冷的氧倉門外,盯着門,久久的無法回神。

    “哥哥,爸爸好嚇人。”

    小葡萄窩在哥哥懷裏,看着傅司晏整個人的狀態,怕怕的說了一句。

    “他是擔心媽媽。”

    西瓜也感覺到爸爸的怒氣了,這一刻他對這個爸爸的成見,好似消失不見了。

    三天後,南笙從高壓氧艙出來了,轉到了普通病房。

    這三天,傅司晏一邊照顧兩個孩子,一邊等在外面,時刻關注着南笙的情況,整個人神情疲憊又憔悴,眼下一片烏青,脣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剛纔聽到醫生宣佈南笙已經解除了生命危險,搶救過來了,他緊繃了三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只是。”醫生又說:“病人吸入了太多的濃煙,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甦醒過來,可能還要過個兩三天。這幾天家屬要密切觀察病人的情況,如果有什麼事,及時叫醫生。”

    傅司晏稍稍鬆了一口氣。

    小葡萄和西瓜知道媽媽轉到普通病房了,中午吃了飯之後也非鬧着要來看望媽媽。

    只是一來到病房,看見媽媽還是閉着眼睛,臉上帶着氧氣面罩,遲遲醒不過來的樣子,小葡萄又擔心得不行,眉頭緊緊地皺着。

    “爸爸,醫生不是說媽媽沒事了嗎,那媽媽怎麼還沒有醒啊?”

    傅司晏摸摸她的小腦袋,柔聲安撫:“你們多和媽媽說說話,媽媽就能快點醒過來了。”

    南笙最在意的就是兩個孩子,他們的話,她應該能聽見吧。

    小葡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用自己的小手去握着南笙沒有扎輸液針的手,認真的對着雙眼緊閉的南笙說話。

    “媽媽,你快點醒來哦,小葡萄都想你啦。”

    “太陽都曬屁股啦,媽媽快點起牀,不要偷懶,偷懶會被我打屁屁哦!”

    小葡萄年紀小小的,硬是逼着自己像個小大人一樣,語氣輕鬆的喊着媽媽。

    只是那眼淚圍着眼圈轉的樣子,讓人破防了。

    “妹妹別哭了,媽媽醒來要是看見你哭成這樣,該擔心了。”

    西瓜摸了摸妹妹的頭,他的眼睛裏也有些溼潤了。

    “嗯嗯,我要乖乖的,媽媽不喜歡我們哭。”小葡萄強忍着淚水。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只見一身西裝,一臉擔憂的鬱楚走了進來,“司晏,我妹妹怎麼樣了?”

    傅司晏:“大哥。”

    “大舅舅。”

    兩個孩子同時喊出了聲,跑過去,抱住了鬱楚。

    “乖,你們怎麼樣?”

    鬱楚一進來,就將病房裏的情況看了個清楚,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

    “我們沒事,可媽媽還沒醒。”

    西瓜快速的表達了目前的狀況。

    “不怕,有舅舅在。”

    鬱楚抱着兩個孩子走到牀邊,看着牀上臉色蒼白,依然沒有甦醒跡象的妹妹,雙眼之中迸射出一股冷意。

    他怕嚇到孩子,瞬間便收斂了起來。

    “怎麼回事?”

    安撫了兩個孩子之後,他和傅司晏來到病房外。

    “我的人在查。”

    話音剛落,喬朗也趕來了醫院,快步走到他面前,低聲告訴他:“老闆,有消息了。”

    傅司晏眼神一凌:“說。”

    三天,這件事竟然讓他查了三天,看來背後的人很厲害啊!

    “老闆,我查到失火當天有個負責打掃衛生的掃地阿姨很可疑,有人說看見她那天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我派人找了她很久,剛剛找到她。”

    傅司晏鬱楚對視一眼,從他的話裏聽出來了不簡單。

    一個保潔阿姨竟然讓喬朗找三天?

    “什麼來頭?”

    鬱楚開口,直中要害。

    “沒查到。”

    喬朗對於這件事也很沮喪,搖頭表示有些無奈。

    以前都是他來審問的,可這一次,那個保潔竟然是個硬骨頭,任憑他怎麼審問,對方都不吐露一個字。揚言要見傅司晏才肯說。

    “人呢?”

    傅司晏整個人都散發着冷氣,讓原本冰冷的走廊,更是增添了一絲的森冷。

    “我把她控制起來了。老闆,要去問問嗎?”

    好不容易抓到她,喬朗就怕她人跑了,將她祕密控制了起來。

    傅司晏抿了抿脣,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南笙。三天,他一直都守在這裏,就是怕幕後之人知道南笙還活着,會再次下手,所以他不敢輕易離開。

    “我留下照顧她們,你去吧!”

    鬱楚自然明白他的顧忌,直接將事情給攬了過來。

    “謝謝大哥。”

    傅司晏點了點頭。

    “和我客氣什麼?”

    鬱楚瞪了他一眼,轉身就進了病房。

    傅司晏和喬朗兩個人,回了他的別墅,喬朗把人關在了家裏的地下室。

    “先生,你回來了。”守在門口的保鏢一看見傅司晏回來,忙打起精神彙報:“那婆娘還在地下室,兄弟們看得很緊,沒有走漏一點風聲!”

    喬朗已經讓家裏的保姆放假了,在這裏看着的人,都是傅司晏的保鏢。

    “嗯。”

    兩人徑直走到房間裏側,下了樓梯,就是這房子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一打開,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披頭散髮的被綁在椅子上。

    椅子兩邊站着兩個保鏢,她想逃跑,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聽見門開了,女人擡起頭,當看見傅司晏的時候,雙眼裏竟然流露出一股子的恨意。

    傅司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熟悉這種眼神?

    他眯起眼睛,微微皺眉:“你恨我?”

    他在腦海裏找尋女人的資料,可是最後他十分確定,他根本就不認識她。

    “姓傅的,你不得好死!”

    女人瞪着他,直接罵了一句。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可現實狠狠的打了她的臉,她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有什麼仇怨?”

    傅司晏看了一眼喬朗,意思很明顯,詢問這個女人的資料。

    “沒查到。”

    這三個字,讓傅司晏都想給喬朗兩腳。

    這人是幹什麼喫的?什麼都查不到?

    “廢物。”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