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絲毫沒有在意,不顧嘴角的傷口咧嘴大笑:“我傷不了你沒關係,你會眼睜睜看見你最在意的南笙死掉,送走自己最愛的女人是什麼感受?”
女人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齒:“傅司晏,我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眼見這女人愈發的癲狂,傅司晏臉色鐵青,拳頭攥的緊緊地,彷彿下一秒就要朝女人砸去。
還是鬱楚最先察覺出他的不對勁,搶先攔在他面前:“將她帶下去,別讓人死了。”
只要那女的活着,有的是讓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喬朗掃了眼傅司晏,見他沒有出聲,低聲應道便帶着人下去。
拍了拍傅司晏的肩膀,鬱楚安撫道:“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傅司晏擰了擰眉心,猛地吸了口煙吞雲吐霧:“鬱家那邊知道了嗎?”
“南笙出事後,我們都瞞着老爺子,但……”鬱楚沉聲,“瞞不了太久。”
前些日子鬱老爺子在聊天中,有一搭沒一搭的透露着想要過來北城這邊,跟南笙一家人好好相處相處。
在他出發來北城前,也提出想跟他過來瞧瞧,說是想兩個重孫了。
好在家裏人穩住了他,老爺子被矇在鼓裏,並不知道南笙出了這麼大的事。
“別擔心。”鬱楚冷靜道,“我已經聯繫京城和國外最有名的專家聯合會診,南笙會好起來的。”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危險,鬱楚也不會讓自家妹妹承受。
這纔是真正的一家人,從來以親人如此的安危爲出發點。
傅司晏煩躁的點點頭,內心深處對那個女人的話有些忌憚。
也是時候了,該查一查過去的陳年舊事。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鬱楚正推門開門,卻發現傅司晏停下腳步。
“怎麼了?”他擡眼。
傅司晏皺着眉頭回應:“我先換一身衣服,這味道她不喜歡。”
聞言,鬱楚點點頭:“好。”
經過這件事鬱楚不由得動容,傅司晏是真正將南笙放進骨子裏的疼愛。
病房內,多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原來是容顏和祁澤。
在得知南笙是被傅司晏拿命搶出來時,母子二人的臉上流露出同樣的神情,都是無比的擔憂。
對於容顏對說,南笙那樣漂亮不可方物的女人,要是被大火燒傷,她不敢想下去了。
至於祁澤,手指上稍微破個小口就疼的不行,南笙阿姨卻被火燒那得多疼啊?
只是當兩人真正在病房裏看見面色慘白,渾身插滿管子的南笙,容顏將祁澤抱進懷裏擋住她的視線,眼底有哀傷有疼惜。
“別看,你南笙阿姨永遠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祁澤卻掙脫她的懷抱,用着極快的速度走到小葡萄和西瓜的面前。
只見他伸出兩隻手緩緩落在兩個孩子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別擔心,爸爸說了南笙阿姨這樣聰明絕頂的女人是會遺留千年的。”
容顏嘴角扯了扯,祁臣到底教了祁澤什麼啊?
因爲她擡眼看向祁澤,無比贊同地點頭。
只有西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眼底流轉着一抹情緒,沒有出聲。
見病房內一片安然祥和,鬱楚輕輕推門,正與容顏四目相對。
他朝容顏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小葡萄向他小跑而來,鬱楚半蹲着將她一把抱進懷裏,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大舅,爸爸呢?”
剛纔好像還聽到門外傳來傅司晏的聲音。
鬱楚逗弄着小葡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爸臭美,換衣服去了。”
“大舅騙人。”小葡萄一語中的,“媽媽不喜歡爸爸身上的煙味。”
容顏上前兩步接過小葡萄,眼底滿是愧疚:“鬱先生,我丈夫對您妹妹南笙的事很是抱歉,我們……”
“在事情真相揭露以前,我不會遷怒於祁總,這點你大可放心。”鬱楚面色冷冷的,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容顏點點頭,牽強的笑了笑:“明白。”
……
三天後,南笙還是沒有醒過來。
即便傅司晏和祁臣合力掩蓋別墅縱火事件,可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南笙被困火場的消息還是傳出去了。
一是節目錄制中因別墅發生火災而暫停,二是傅司晏頻頻出現在醫院。
不少媒體更是大肆報道,似乎要將南笙的前塵往事挖掘的一乾二淨,企圖摸清楚裏邊的豪門迷辛。
鬱老爺子在看見手機屏幕上的新聞推送時,飽經歲月滄桑的神色大變,手機也隨之摔落在地上變成兩半。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耳提面命,在電話裏詢問着鬱楚。
“當初你急匆匆趕往北城,我就想問卻被你搪塞過去,現在新聞都爆出來了你還要瞞着我?”
老爺子心急如焚,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孫女,怎麼命運就這麼坎坷?
電話那頭,鬱楚畢恭畢敬地低垂着頭:“爺爺,您別急。”
“我已經派人請了國內國外赫赫有名的專家,正在進行聯合會診,妹妹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老爺子被傭人攙扶到沙發上,語氣漸漸平緩:“那你把電話交給笙笙,我問問她。”
“這……”鬱楚有些爲難,“爺爺,南笙她還沒有醒來。”
“什麼?”老爺子只一瞬從沙發上站起來,頓時急的走來走去。
“鬱楚,你到底是怎麼保護你妹妹的?”
老爺子插着腰:“還有那傅司晏,我好好的一個孫女交到他手上,他就是這麼對待我家笙笙的嗎?”
傅司晏一把將電話接過來,客氣又恭敬地語氣:“爺爺,是我沒有照顧好南笙,我很抱歉。”
“行了,”鬱老爺子懶得跟他多說,“我現在就過來。”
等到鬱楚想出聲再說些什麼時,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顯然鬱老爺子最先掛斷電話。
鬱楚與傅司晏兩人看了眼對方,莫名的有些尷尬。